第五章 传说中的婆婆
()正在兴头上的牧若惜想见夫君,却被两丫头拦住了,一脸诧异地问道,
“这是赵府吧?”
“是!”
“赵府的大少爷是我的相公吧?”
“是!”
“我去见我相公有错?”
“是!啊,不是啊,小姐,您忘了上次的教训了?你上次哭闹着去见少爷,还不是被燕喜那个死蹄子差点害死…..”
绢儿愤愤地说到这里,突然掉起眼泪来了。
于是乎,牧若惜又开始八卦起来,一个通房丫头欺负正室的悲情故事在绢儿绘声绘色的描述下,她明白了个不离十。
最后,牧若惜决定先不去跟这位传说中的不良老公见面。
她决定先去会会这位婆婆,有其子必有其母。既然儿子惹不起,就先从母亲这里下手吧!
为了见这位婆婆,牧若惜花了整整三天的功夫准备。她知道赵夫人喜欢在晚饭之后,到大花园里走走。这大花园便是与这后院有着一墙之隔,只要她肯下心思,便能与这位传说中的婆婆偶遇。
从兰西的口中得知,这位婆婆大人本来也不讨厌牧若惜的,但自从她变得肥胖,又喜欢疯闹以后,这位婆婆便下令不许她前往前院。也是,像这样的大户人家,被人知道有一个疯颠痴傻的儿媳的确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所以,这次牧若惜要下足功夫。最好是一招便见成效,不然的话,可能以后见到她的机会可能再也没有了。
现在,牧若惜已经不需要丫鬟的搀扶也能走很久。她换了一件稍微透气一点的宽大衫裙,只等着天色微黑。便跟着兰西和绢儿一道出了院门。
这么多天以来,这是牧若惜第一次跨出这座小院。小院正对面,是一条人工挖掘的小河,河面被碧绿的荷叶挤去了大半。晚风吹来,粉红的荷花摇曳生姿,暗香盈来。亭亭的荷叶之间,无数只流萤挂着灯笼穿梭其间,给寂静的河面平添了许多生机。
牧若惜这一路走来,也碰不到一个人影,这后院除了河塘之外,还有一座凉亭和一座废旧的书阁。大多数的场景看上去有些荒芜,绕着后院走了一圈,连个下人也没有见着。仿佛这座后院是赵家的陵园一般。
越走牧若惜心里越怵得慌,半晌,她便停了下来,问兰西道,
“这后院竟荒芜成这样,平日里没有人来打扫吗?”
“有啊,不就是那个王桂兰吗?反正除了咱们的院子,其他地方也没有人居住,她也不用着去收拾。所以平日里,她就一直守在咱们院子后面做点活。其实也没有什么可做的!”
三个人绕过荷塘,走到一棵桂树旁边,然后停了下来。这是兰西选好的地址,这道墙的另一边便是赵府大花园的月季花圃,这也是赵夫人的最喜欢停留的地方。
兰西给牧若惜打着扇子,驱赶蚊子。绢儿则提着她们经过了三天时间准备的东西,用绢儿和兰西的话来说,那是一盏大灯笼。整只灯用青竹篾作架子,外面糊一层纸。灯身是浅粉色的,灯座是白色的花瓣,层层叠叠压在一起。粗粗看过去,有点像莲花灯。
突地,兰西一怔,她手中的扇子便停了下来,低声说道,“小姐,夫人到了!”
牧若惜点点头,蹲下身子将这盏巨大的孔明灯,灯座上的蜡烛点燃。
一会,灯内温度上升,这盏灯花形的孔明灯便摇摇晃晃升上了天空。
“哇,好漂亮!!”绢儿白痴地惊叹!兰西也目不转眼地望着这盏灯。
灯笼升空之后,墙壁那边传来了脚步声。
牧若惜便是迅速入戏,口中念念有辞,将声音故意放大,
“佛祖啊,求你保佑我赵家平安昌盛,保佑我婆婆身体安康……!”
在念到婆婆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特意将声调升得更高,拖得更长。
果然,那边的脚步声停了许久,便听得一个妇人沉稳的声音传来,
“那边可是若惜?”
到这里,牧若惜便是心跳加快,她压抑住自己的兴奋,调整了一下嗓声,回应道,“正是!”
“福嫂,你去带若惜过来。”
“是,夫人!”
一阵脚步声沿着院墙一阵阵向后院的出门走去。牧若惜兴奋不已,激动之下,捏着兰西的衣角轻轻跳了几跳。
片刻之后,一位打扮得体,梳着大髻的妇人便走了出来。她手里还打着一盏淡黄色的小灯笼,走到近前,只是向牧若惜淡然一笑,
“夫人有请!”
牧若惜也不客气,点了点头,便跟在她的身后走去。
跨过院门时,她看到,有一个婆子把守在门口,见到福嫂之时,便有弯腰行礼,见到牧若惜的时候却是眼光向上瞟,直接将她给无视了。
没地位呀,没地位就是这种待遇。
怎么说小姐也是将来的赵府主母,这些下人们一个一个都没有眼珠子。兰西气哼哼地跟在后面,满肚子火。绢儿则是一边紧走,一边回头看着飘荡在半空的莲形灯笼,眼里满是兴奋,又是好奇。
进了大花园,这里的气氛便与后院完全不同,这里的花圃整齐,干净,排列有序。大部份的花卉名贵,品种繁多,虽然隔着夜色,但掩盖不住那一派繁华地的景象。即便是常青的小灌木,也是修理得十分齐整,看来是有人专门打理了。
再往前一截,便有长形的灯柱,灯柱上面顶着各色各形的灯笼。
福嫂微一停顿,便指着前面对牧若惜说道,“夫人就在前面!”
牧若惜抬起脚,快步走过去,便在花丛中,看到一位高贵的妇人。
只是夜色之下,却也看不清楚容貌,只是觉得面相和蔼,浑身散着一种大富人家才能修来的高贵气质。
想来这位就是婆婆赵夫人了,牧若惜快步上前,在她不近不远的地方停下来,便是深深一福。“若惜见过母亲!”
这一句,便是简单的一句,便让赵阮氏稍稍震惊,这丫头的病难道好了?她从来没有见过牧若惜如此淡定,如此平静过。那终日只知浑闹,娇蛮的大小姐变样了?虽然仍旧是胖,但看着顺眼多了。
“起来吧!那莲花灯可是你放的?”赵阮氏手指着那天际间飘遥而上的孔明灯,问道。
牧若惜从容地平身,淡定地答道,“这几日,若惜一直梦见佛祖。他端坐在赵府的云端之上,口中念念有词。若惜听得清楚,佛祖说;
赵家百年向佛,诚心可鉴,他必然会佑护我赵家。若惜抬头见那佛祖,身下却不见莲花宝座,便想着法自己做了一只。希望淘宝网女装天猫淘宝商城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www.taobar8.com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夏款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裙子佛祖喜欢,然后降福于我赵府…….”
一席话娓娓说来,连牧若惜自己都觉得快要被自己感动了。
她知道赵夫人一心向佛,把佛祖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因此,便谋划了这个局。为止,兰西在旁边捏了一把冷汗,她还真怕赵夫人像上次一样,一生气便把小姐给关起来了。
赵夫人静静地听完她的话,默了半晌,便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孩子,难道你有这份孝心。你也不要怪母亲往日苛薄你,只是因你太过娇纵,母亲不得不大罚小戒。你日后若是一心向好,我便不会亏待你的。”
牧若惜开始忐忑地听完赵夫人唠叨,她只是点头赞成,不敢反抗半句。
末了,赵夫人又缓声说道,“孩子,你这都快一年没有给家里写信了。想必你父亲已经到了汴梁城了,你明天抽空给他去个信,好让他安心。”
去信?那便是意味着要钱?牧若惜抬起头,张了张嘴,想跟她要钱。但是憋了半天,她还是放弃了。她是个脸皮薄的人,不喜欢张口向陌生人要钱。
又听赵夫人叨叨几句,牧若惜才被放了回来。
直到走远了,她摸了摸后背,整背的衣衫都被汗湿了。
看来演戏也是一门高难度的学问。
跨过后院门,兰西厌恶地望了那守门的妇人一眼,故意将脚跺得重重的。
绢儿一路上小跑步,紧跟着兰西。
走到小荷塘,牧若惜才停了下来,转头向兰西说道,
“明天,明天你就有机会出府一趟,帮我办件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