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另起纷争
这时东北方向传来了一阵嘈杂的马蹄声,但蹄声急促,貌似骑者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办。不一会儿,蹄声稍近,骑者人影隐约可见。
这当头的一位骑者眼尖,远远一眼看见李风逍,便呼哨一声,数十骑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貌似是要抓拿李风逍的样子。此时,四面八方响起一片呼喊声:“大家围紧一点,莫让凶手逃脱了!”
“郝师弟,你守住左边,莫让那个魔头冲出去。”
“周师兄,不要伤他的性命,活抓他回去给师傅发落。”
蹄声中夹杂着呼喊声,声音时起彼伏,不大一会儿,东西南北四个方位都停着数匹马,只见一个身穿黑衫的老者向李风逍叫道:“你已经被包围了,识相的,你跟我们回去,跟我们师傅说清楚,为何在翼州杀害了我们的李师弟?”
一位满腮虬髯的中年汉子喊道:“周师兄,别跟他废话,自古以来欠债还钱杀人偿命,直接把他砍上肉酱就得了。”说完挥舞着一把大砍刀,大步向前作势要砍向李风逍。
一匹油发亮丽的骏马上坐着一位身穿红衫的年轻女子,她见中年汉子鲁莽的出头,急忙制止道:“别冲动,赵师兄!小心点!”年轻女子声音甫落,只见这个满腮虬髯的中年汉子被踢倒在地,双腮红肿得像红桃一般。这个中年汉子羞愧地站起来,捂着红肿的双腮满脸愧色地跑回自己的阵地。李风逍也不乘胜追击他,笑吟吟地看着中年汉子的狼狈模样。
刚才首先开口的黑衫老者说道:“尊驾武功了得,在下十分佩服,只不过同门之死,非得不请尊驾到师尊面前说清楚不可,尊驾是愿意跟我们走呢还是要我们动武力请尊驾呢?”
李风逍哈哈大笑道:“凭你们的武功,强请请得动我吗?”
黑衫老者凛然说道:“若论单打独斗,我们这伙人谁也不是你的对手,但我们数十人联手对付你一人,是绰绰有余的。”
李风逍讽刺道:“想倚多为胜,用车轮战来消耗我的体力?”
黑衫老者说道:“不是我们不讲江湖道义,是阁下首先破坏江湖规矩,须怪我们不得。”
李风逍奇道:“我破坏了啥江湖规矩?”
黑衫老者怒道:“你是不知还是明知故问?我们李师弟在翼州迎宾客栈休养,当时他已身受重伤,手无缚鸡之力,你为何还忍心下手杀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伤者,你这不是破坏了江湖规矩么?”
李风逍笑道:“李中天死有余辜,别说他当时还有力气和老夫斗了三个回合,才被老夫杀死了,就是挫骨扬灰,也抵消不了他的罪恶,对于这种罪大恶极的凶徒,根本用不上讲什么江湖道义吧?难道我还要等他养好伤再去和他动手?我老实告诉你们,我杀死李中天就是为民除害!”
黑衫老者怒道:“李师弟不仅被你杀死了,你还要血口喷人,侮辱死者身后名,我们跟你没完没了。”说完就要动手。
李风逍说道:“我问你们一句话,你们知道李中天是为何身受重伤回迎宾客栈养伤的吗?”这句话似乎把众人噎住了,因为他们当中谁也不清楚是李中天为何受伤的?他们同门在百里之外得到李中天飞鸽传书告急来接应途中,李风逍就动手把李中天兴杀死了,李中天临死之前用血字留下了线索,他们才从翼州追凶到许昌来,在许昌城郊追上李风逍。
李风逍看见他们踌躇的样子,便说道:“你们不知道李中天受伤的原因,是因为这是一件可耻的事,他在飞鸽传书中没有告诉你们,但是我却亲眼目睹了李中天受伤的过程。”
黑衫老者问道:“难道是你先打伤他再追到客栈里把他杀死了?”
李风逍答道:“你这话说对了后半句却说错了前半句。”
黑衫老者急道:“你有话就直说,有屁就快放,别卖什么关子,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为何要去杀死李师弟?”黑衫老者也想及早弄清这事的来龙去脉。
李风萧正色说道:“李中天这个淫棍荼毒翼州百姓,三天前,他又在一大户人家闺阁里干那采花勾当,被赵员外当场撞破了,赵府叫喊起来,他恼羞成怒,出手杀人,当场一掌把赵员外打得脑浆迸流,横尸就地。赵府几名护院武师合力与李中天拼斗,全部被他杀死,但他也身负重伤。李中天逃亡之际还不忘大肆屠戮,把赵府杀个鸡犬不留,大宅里所有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老幼全部被李中天杀个精光,只有赵府香阁里被李中天用迷香迷晕的赵小姐幸存下来,可能当时李中天杀人太多忘记了,赵小姐才免于死难。你说李中天该不该死?几十条人命被他杀死了,罪不容诛,老夫杀死他于理于法又有何亏?”
黑衫老者说道:“现在李师弟已死,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已无法考证真伪了,死无对证了。我不能听你一面之词,难道你没有听说过‘欲加之罪,其无辞乎’?”
李风逍冷笑道:“人死无对证?嘿嘿,老夫就把他的罪行册交给你们瞧瞧,免得你们诬陷老夫。”说完李风逍从怀里摸出一块手绢,这块手绢里似乎包裹着什么东西。李风逍手一扬,手绢向黑衫老者掷去。
黑衫老者伸手一接,打开手绢一看,脸色大变,神情变得极为难看。在一旁的红衫女郎看不清楚手绢里是什么东西,但看黑衫老者的神情变化,肯定是不利于他们这一方的了,便插口说道:“我李师哥即使去干采花之事,他那也不过是犯了天下风流男人的过错。风流罪过,罪不至死,你干嘛把他杀死了,难道你还有道理?”
李风逍睥视红衫女郎一眼,轻蔑地说道:“强词夺理,避重就轻,逞口舌之快!难道几十条鲜活的生命都不如李中天这淫棍那条贱命!”
红衫女郎怒道:“你这个人好无讲道理!刚才你说是赵员外叫喊起来,李中天才杀死赵员外的。男人干这种事,岂能容别人喊破,如果赵员外当时不喊不叫,也不会招来横身之祸的,赵员外被杀,是他不识时务,咎由自取。”
李风逍朗声道:“按你的逻辑,赵府上下几十口被杀,就是因为那几个护院武师与李中天相斗才招来的横身之祸?”
红衫女郎脸不红心不跳,平淡地说道:“那当然,如果那几个护院武师不拦阻李中天,他会自己逃跑了,那大家就平安无事了。但是那几个护院武师不识好歹与他相斗,并且重创了他,当然激发起他的怒气,他干脆会一不做二不休,把赵府上下杀个精光的,这也是人的本性。一旦人的兽性被激发出来,就会失去理智,恢复人的原始本性,所以李中天杀死赵府几十口人也是赵府的人犯浑导致的。”
李风逍讽刺道:“赵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招惹了李中天?”
红衫女子答道:“女子美貌,怀璧其罪!”
李风逍怒道:“你这是他妈的什么狗屁理论!李中天犯下了这么弥天大罪,天人共愤,照你这么说,好像他还有理似的!”
红衫女子淡定地说道:“有理无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人性本恶,换做我的话,我也会这么干。”
李风逍气得直吹胡子,瞪眼怒道:“那也祝福你早日被好色男人侵犯。”
红衫女子依然淡定地说道:“男人去侵犯一个女子,说明这个女子有魅力,能吸引异性,恰如自然界一样,一个雌性被雄性求欢一样,这是自然界万物繁衍的原理,而人类何尝不是这样的呢?”
李风逍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连说几句“放屁!”李风逍被红衫女子做一套歪理谬论搅得头昏脑胀,虽然明知她的话漏洞百出,强词夺理,但奈何自己口才有限,不能有条有理去驳斥她。据理力争吧,自己词不逮理,自然不会理直气壮说服得了她,很显然,红衫女郎是一个无理取闹之人,李风逍无可奈何,只能置之不理。
红衫女子看见李风逍“理屈词穷”了,自己的捣乱明显收到效果了,便洋洋得意地说道:“世事难测,公理难判,有理无理还不是全靠一张嘴,谁讲得有理就是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