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金钗

第五章 金钗

焕焕醒来,在熟悉的屋里,玲儿守在她身边,她又躺在床上。

但她从来没有觉得身体如此清爽过,压抑在心头的苦闷好像一下子消失了。她坐起身来,习惯性地从枕头底下找话本,却握到把冰冷的匕首,才醒悟过来自己早已不是林府千金,不是枕头底下藏着话本的小女孩了。

苦笑。

玲儿递了颗蜜饯放在她嘴里,安慰道:“小姐还是想点开心的事吧,公子不是来信了吗?”

焕焕一听哥哥的来信,眼里便放了光,忙点头说道:“快,玲儿,把哥哥的信拿来。”

玲儿闻言笑颜消失,低头小声道:“王爷让你明日去湖边等他,他会把信给你。”

焕焕闻言不答,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把匕首带着。

焕焕觉着自己现在活着唯一的盼头便是等哥哥回来,然后同他一起回梧州去,再不留这危机四伏的上京城。

翌日清早,焕焕洗了脸,束了发,便急冲冲往后湖跑。玲儿跟在她身后,开心地笑着,小姐好久没有同这般有活力了。

后湖离王府正院很远,离焕焕所居地却很近。等焕焕到后湖时,湖边空无一人,连洗衣的下人都没有。她在岸边靠着玲儿的肩膀昏昏欲睡,只盼着李泽叡快些来,把信给她。

想着想着竟睡着了,醒来时竟发现自己正靠着李泽叡的肩膀,玲儿不知踪迹。

“把我哥的信给我吧。”焕焕不与他拐弯抹角,直接伸出手,连看李泽叡一眼都不肯。

这是她第二次收到哥哥的信。不知道哥哥会同她讲什么。

“亲我,把我亲高兴了就给你。”李泽叡睁着好看的狐狸眼,挑逗地看着她。

焕焕腮帮鼓气,方才伸出的手捏成了拳,狠捶在李泽叡脸上。然后将他推倒在地,一拳接一拳地捶打他,完事还给他下面一脚。扒开他的衣服,拿出哥哥的信。

正想得高兴,便觉手被人用力一拉,瞬间仰躺在李泽叡怀里。听见李泽叡在旁威胁道:“别想那些,你打不过我。”

随即低头啃咬焕焕的双唇。

幸好焕焕把匕首带来了,她摸出袖中藏着的匕首,还未拔出便被李泽叡发现,将它收缴。

李泽叡放开焕焕,打量那把匕首,随即将它别入腰间,笑道:“谢奴儿送的礼物。”

“别叫我奴儿。把信给我!”焕焕不愿同那无赖多讲话,那匕首不过是逛街时,路过刀铺随意买的,她并不稀罕,大不了再混出府买个几把就好了。

“你还没亲我。”李泽叡不再笑颜,而是用一种无比认真的眼神盯着焕焕。焕焕知他是认真的,便鼓足勇气,踮脚在他薄唇一点。

李泽叡岂会放过她,看她向自己靠拢,便立即伸手紧揽她的腰,另一只手按着她的后脑勺,让她的无法乱动。然后又开始啃咬她的双唇。

李泽叡的唇总是那样冰冷,让人忍不住轻含温暖它。

焕焕懒得做无用的捶打,而是将手放在李泽叡胸前,探进他的怀里。春分才过,李泽叡就穿着单薄,竟没有穿里衣,焕焕手指探入之时,碰及肌肤。本为抓信,手带有力道,竟抓了他的胸部,触感滚烫结实……

焕焕顿时脸红,急忙伸回那只手,不料李泽叡不许,竟伸手抓住她的手,带着她探索自己的身体,再次摸到那块肌肤时,焕焕只觉着脸烫得慌,想用力抽回,却无法逃离钳制。

李泽叡双唇移向焕焕微红的耳垂,轻咬它,在焕焕耳边说:“奴儿,别怕,我是你的。”

焕焕全身发麻,鸡皮疙瘩瞬起,太恶心了,再不能忍耐。另一只手拔出李泽叡腰间系着的匕首,抵着他的腰腹厉声道:“停下来,把信给我,不然我就刺死你。”

李泽叡看着那闪着寒光的匕首,再看着焕焕决绝厌弃的神色,松开了她。

双眸微垂,再无方才神色。

从袖中掏出那封信,夺过匕首放回腰间,冷漠道:“不必再买匕首,我不会再来找你了。”

说完转身离去。

焕焕看着李泽叡远去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忽想起年少的自己,可以光看他的背影几个月都不厌倦。

缓缓才拆开那封信。

哥哥在信里并未说什么时候能回来,只讲了些家常,东一句西一句的,很没逻辑。焕焕将它小心翼翼地放在盒子里,暗自期盼哥哥寄来另一封信。

焕焕对王妃有印象,她记得自己很久以前便见过她,只知道是位国色天仙的大美人,比自己好上几十倍。焕焕不敢想李泽叡对自己的感情,林府破灭时,她只知那个头戴桃花簪,着一袭白衣的少年郎戚路死了,只有为功名为复仇为权位不择手段的六皇子李泽叡。

她不会原谅他,只等哥哥回来,她便同他一起回梧州。焕焕突然想到一件事,急忙翻出已放好的信,同上一封信一样,找不到哥哥的地址,无法给他回信。焕焕失望地放回信。

院子里怎么那么吵闹?

“玲儿?沁娘?”

无人回应。焕焕起身打开门,见玲儿和沁娘被人摁倒在地。一老妇人站在他们中间,身后还跟着四五个奴仆,来势汹汹,不怀好意。

“戚姑娘,王妃想要见你。”老妇人神色傲慢,连礼也懒得行,说了这句话,便让身后的奴仆架着焕焕走了。

府里的人都叫她戚姑娘,只有玲儿和沁娘唤她小姐。

焕焕听是王妃找她,便没那么害怕。甩手不用他人架着走,朝老妇人行一礼,便乖巧地跟在她身后。父亲走后,焕焕颇怀念他板着脸纠正自己行礼动作的样子,想得多了,自然记住了行礼的要领。她也能做到同学堂里那白衣少年的动作般,行云流水,自然不过。

来到正院进了屋,老妇人让焕焕跪在地上,焕焕也觉得自己应该跪着。

跪了好一会,才听见那王妃的声音从内屋传来,“羡慕妹妹在王爷心里住了好久,没想到还能再见你。”

焕焕闻言,便知这王妃知晓自己的身世,不由得后背发凉。自己忍气吞声地在王府待着,就是为了能活着见到哥哥,能有他的音信。若是这女人告发了自己,便再无活着的可能。

“你们先下去。”王妃支开奴仆,从内屋缓缓走来,看向跪着的焕焕,安抚道,“放心,我心里有分寸,我已是王爷的女人,便定会为他考虑。”

焕焕抬头看向她,她还是同年少般美艳,只是变得更加尤物。

“王妃找我何事?”焕焕开门见山,不与她纠缠。

“王爷进宫了,你可知为何?”王妃坐在椅子上,悠闲地给自己倒茶,兀自又说道,“太子殿下快不行了,你说谁会成为下一任太子?”

焕焕不理,她无心朝堂,一心只想等哥哥回来,带她回祖地梧州。

“莫非是前礼部侍郎看好的三皇子?妹妹你说呢?”王妃微抿茶水,轻蔑道,“三皇子已被流放,他头上挂着的可是谋反之罪,和你的一样。”

焕焕不理,她明白这美艳女人同毒蝎无异,故意找自己的难过,她偏不要她得逞,行礼道:“既是朝野之事,区区庶民,何敢妄言。”

王妃概是不理,自顾自地说道:“王爷天生聪慧,又有谋略,是难得的帝王之材。有灭林府的功,有丞相府的助,你我姐妹,入住东宫指日可待呀。”

“你说这么多的目的何在?”

“年少时我妒你得很,宴会上他痴痴地看着你,可后来我又是那样同情你,你成了他剖开三皇子谋逆之举的刀,没有你,他不会成功的。”

焕焕冷笑:“说到底你不过害怕,害怕李泽叡假戏真做,爱上我。如今我的命同草芥,你杀了我,他也不会有一丝难过。”

“我的确可以杀你,但我不忍。还望你知趣,自行离开。”王妃突然站起,取下发髻里的金钗,甩在焕焕面前,诱哄道,“你若肯拾起它,我便遣人送你去西域,找你最后的亲人,”

焕焕看着那金钗,金钗上雕刻的花朵正是自己喜爱的海棠。只是形状是海棠,并不是真的海棠,就像王妃,口中说着不杀自己,实则杀意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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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虐王爷的第N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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