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拦了辆出租车，报上地址，机器人一样，蜷缩在后座。她浑身发冷，可傻到要忘了关上车窗，防止风再度包裹着她，无处可逃。

家里，安然无恙。申苹苹打开电视机，心思完全不在看电视上，就连追着的电视剧，她都抛在脑后。

有什么，比等待不归的丈夫，更紧要？

整个人，陷在厚实的沙发里，多像沦陷在一个人的，怀抱里。申苹苹仍是觉得冷，拉过毛毯披在身上，不知道，今晚还是不是在这里度过漫漫长夜。每回忆起前两夜的苦楚，心都痛地麻木了，等待完好落了空，幸好她没有一夜之间白了头发。

申苹苹难过得摔东西，触手可得的抱枕，玻璃几上的水果盆……所有能摔的，她摔了个四脚朝天，一肚子的恶气，再憋着就得内伤了。

门，悄然拉开，一个小苹果咕噜咕噜滚到了季郁礼的脚边。他回来了，带着一身的疲惫与困顿，就连向来锐利的眼眸也松散不堪，满眼的倦怠。

衣服，倒是换过了，可惜也少了平日里的风度翩然，像是满身风雨从海上归来。

申苹苹看到季郁礼的一刹那，整个身子的水分全然聚集在眼眶里，她保持着一种姿势，半跪半坐在单人沙发上。眼睛，从季郁礼开门的一刻起，没有离开过他的脸。

下巴冒出了许多深青色胡渣，一直长到了他的喉结处，这样细碎的痕迹，申苹苹一览无余。神情恍惚，以为堆积着几百个日日夜夜，没有见到过他。

可也才……今天也才，他消失了的第三天。

季郁礼仅和她对视上了几秒，随后，只是无言望着地上的碎屑满屋。终于，他关了门，进屋。从头至尾，没有说过一句话，也不再看苹苹一眼。径直进了洗手间，对眼前看到的一切，不闻不问。

这里，好像没有申苹苹，也没有不曾有过的狼狈。

季郁礼简单冲了个澡，随后才想到，自己没有拿换洗的衣服。嗓音，卡在了半空中，怎么也叫不出申苹苹的名字。思及此，他随意围了条浴巾。

拉开门，只见门边站着申苹苹，眼里布着不比他少的疲惫，可目光灼灼，从未有过的坚定。

作者题外话：==

老季啊老季，你是昏了头吗？牛bb小说阅读网www.bxwx.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