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身死
冰冷的监狱只有这一间是单独的牢房,全部用精铁打造而成,这一根根的拇指粗的铁棍,关头猛兽都以足够,更何况是奄奄一息的墨暖。
手脚被精铁锁住的地方都被磨出了森森白骨。
两个月以前,墨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因故意伤人罪进了监狱,更加想不到的是这里比地狱还恐怖上百倍。
墨暖想睁开眼睛,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血污凝结在一起黏在眼睫毛上,这么再寻常不过的动作都能痛的她撕心裂肺。
空荡的走廊隐约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响声,越来越近,墨暖攒了最后的力气,睁开一道缝,往牢门外面看去。
墨暖看了一眼,就被门外那张脸愣住了,那张干净不染尘染的脸,和自己居然非常神似!
“墨暖,监狱的滋味怎么样?你能活这么久这是让我吃惊。”
“原来是你……”
熟悉的声音,墨暖唇角流出一抹鄙夷的笑,即使是在这种时候她身上都有一种不可轻易践踏的骄傲存在。
面前这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是她的同父异母的妹妹庄聘婷,这个声音她永远都不可能忘记。
也正是她指控自己故意伤害,自己因为信任她,所以和她独处一室,万万没想到,她把自己折腾得浑身是血,指控自己想要杀她。
靳睿琛也因为这些年来的误会,不再信任自己了。
“是啊,是我,但今天从这间牢房出去后我就会变成你,你只能彻底消失!你的一切都会变成我的,墨家的继承权,还有睿琛的心,统统都是我的!”庄聘婷脸上露出狰狞,神情乖张。
“你把自己弄成这样就是为了取代我的位置,庄聘婷我之前真是小瞧了你!”墨暖嘴角扬起一抹虚无的嘲弄,双手撑着上半身,直到现在才潸然悔悟。
“是啊,谁让靳睿琛实在是爱你太深,我明明让你在他面前一无是处,他偏偏还要保释你出去,所以我只能用这两个月的时间整成你的模样,取代你的位置。”
“以前那些事都是你做的,这次陷害我进监狱的也是你!”墨暖眸子里渗出泪水,不但是为她的背叛,更是为自己的识人不清。
谁会料到一直跟在她身边唯唯诺诺与世无争的妹妹,竟是一把染了毒的匕首,等待机会让她一刀毙命。
这些年来,自己被算计,和靳睿琛的关系不断恶化,绝非偶然。
他明明一开始对自己还有期盼,虽然表面严肃,实则很宠自己。
结果到了后来,他为了避免听到自己跟他提离婚,不再归家也就给了庄聘婷机会。
庄聘婷嗤笑出声,大方承认道,“没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怪就怪你太傻,惹得睿琛对你厌恶,最后还亲手把你关进监狱。”
提到靳睿琛三个字,墨暖心口一疼,被自己的丈夫亲手关进监狱,被一同长大的继妹算计沦落至此,她墨暖真是败得一塌涂地。
“滚!我不想看见你!”墨暖用尽全身力气用力吼出来。
庄聘婷不但没有走,还抬手打开了牢房的门。
“你进来做什么,快给我滚出去!”墨暖盯着她,一股不祥的预感袭来。
“不过你还真是命硬啊,怎么没被人打死呢?”庄聘婷捏起墨暖的下巴,狠狠甩了一巴掌。她买通了监狱的人,叫人折磨墨暖,让墨暖死在监狱,这样所有的一切就都是她的了。
墨暖双手紧紧抓住洗的发白的旧床单,此时此刻已经说不出话来,一股怒火伴着不甘堵在胸口,随时都要炸开一样。
她被监狱的恶霸毒打,原来都是拜庄聘婷所赐!
墨暖恨意让她想将庄聘婷撕碎!墨暖身体猛的向前倾,狠狠的咬住庄聘婷的手背,想要咬下一块肉!
“贱货!”庄聘婷气极一巴掌甩过去,直接把墨暖打翻。
庄聘婷从包里拿出一颗药丸,用力捏住她的下颚逼她张开嘴,将药丸塞了进去。
“你给我吃了什么?”墨暖把手伸进喉咙,试图把药弄出来。
庄聘婷抬脚踢开墨暖的手腕,居高临下的俯视痛苦挣扎的她,然后笑了,“这可是好东西,就算是法医也只能查出你死因是心脏供血不足,我最后叫你一声姐姐,你不死我又怎么活呢?本来想等你慢慢病发,现在我懒得等了。放心,我会照顾好墨家还有睿琛的。”
“你从今以后可以让位了,待会儿,睿琛就要来接我了,他可是动用一切关系才保释我的,哦,不对,是你,呵呵……”
“你……”墨暖想再次撕咬,直接庄聘婷再次踢翻。
“啊,我这记性,差点忘记把孽种给处理了。”庄聘婷阴狠的笑,“给你灌慢性毒药的医生说,你肚子里有个孽种。妹妹会在你死前,帮你处理好。”
墨暖眼睛猛的睁大,眼神闪过不可置信的光芒。怀……怀孕?
不等墨暖有所反应,庄聘婷狠狠的对着墨暖的肚子踹了起来。一下又一下,没有停歇,直到大片血液染红了冰冷的地面。
“你……”墨暖四肢猛烈抽搐,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胸口痛的喘不上气来。
药效发作的很快,墨暖躺在血中蜷缩成一个团,在做最后的挣扎。
耳边,庄聘婷冷血的声音继续响起。
“对了,最后一件事,最近冥婚很盛行,姐姐,我也给你物色了个新姐夫,听说有侏儒症,所以一辈子没娶,怪可怜的,这样让你在阴间也能被男人继续玩着,我对你不错吧,呵呵……”
庄聘婷就是要不惜一切代价羞辱墨暖,虐待墨暖。
墨暖只觉得胸口已然是愤怒满腔了,奈何药效的作用下只能渐渐不再挣扎,她陷入无尽黑暗之前,听到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
好恨。
如果能让自己重活一世,自己断然不会轻信小人。
还有靳睿琛……
那个爱自己最深,却被自己伤得最深的男人,自己一定不再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