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东宫
美男走上前来,紧紧地拉住了称心的手,那样子是生怕称心会眨眼消失一般。
身后的翩翩公子也一副早已料到的模样,忙走过来拍了拍美男的肩膀,“高明,你别急忘了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些了吗,他不是婉儿,他叫称心。”
美男这才缓过神来,“这世界竟然真有俩人能够如此相像,我明知婉儿已经去了,我亲眼所见啊。”
说罢便松开了称心的手,丢了魂一般的就要往屋外走去,翩翩公子紧忙追了出去,“高明,你有所不知,听我说。”
称心也是一脸茫然,看着董财道:“这二位到底是谁呀,我虽然失忆不认人,但你最起码告诉我这俩人的身份吧。不然我若是哪里没顾及到丢的也是公子的颜面,你说是吧!”
董财看了看称心,心说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失忆了,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称心的问题,毕竟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我们家公子乃是,右射府门上长孙冲,刚才那位贵人······”说到这里董财忙压低了声音,看了看门外没有人,这才接着说道,“那位贵人乃是当朝太子李承乾。”
称心点了点头,没有一丝表情,心里却在嘀咕着:“长孙冲我知道,应该是长孙无忌的儿子,李承乾我也知道,应该是李世民的儿子,这俩人刚才的对话,什么婉儿的是谁?难道是上官婉儿?她此时应该还没出生才对。是什么样的一个美女能让李承乾大帅哥失了神,而且我现在是男儿身才对啊,这里边一定有阴谋。”
“新机子瓦椅子毛黑刀子。”
一旁的董财目瞪口呆,“你说什么刀子?”
称心看了看董财,摆了摆手:“没什么,你不要问太多,我总觉得头疼胡乱说的,这可能是头部受到重伤之后的后遗症。”心里却是在说,“可怜的娃没看过柯南吧。”
董财点了点头也不说是什么,默默地站在称心身边和他一起看着门口的方向,等着长孙冲和李承乾的归来。
屋外,李承乾被追出来的长孙冲拉住,“高明,你听我说称心虽然不是婉儿,但却和婉儿有这千丝万缕的联系。”
李承乾脑子里已经乱成一团浆糊,“你说,我听着呢。”
长孙冲见李承乾止住了脚步,这才缓缓道来:“当年秋猎,鞑靼和前隋余孽联手绑走我俩,后遇到婉儿和她师傅才保住了性命,可恨的鞑靼杀了婉儿和她师傅,我们亲手将她二人埋葬,你还记得吧。”
李承乾点了点头,“当然记得,我时常会梦到婉儿,她本不该死的啊。”说罢便狠狠的盯着长孙冲,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你接着说。”
长孙冲无法忍受李承乾炙热的目光,低下头接着说道:“我知道当初是因为我,不过在那之后我一直在寻找婉儿的家人,想要在回报婉儿和她师傅的救命之恩,只可惜当初逃命太过匆忙,婉儿去的又是一个意外,没留下什么可用的信息。不过好在经过这些年的追查,我找到了婉儿还在世的家人,就是刚才你见到那个称心”
李承乾看着长孙冲,“你不是和我说是一个男伶人吗?称心是男子?怎么生的一副女人样貌,做的还是这般下作的生活。”
长孙冲叹了口气,“称心应该是婉儿的孪生弟弟,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一个戏班里打杂,随着戏班东奔西走,若是伶人还有口饭吃,但不知为何他却是奴籍,在戏班里做着最下贱的活,缺一口饱饭都吃不到。”
李承乾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自己内心的不满。
长孙冲接着说道:“我将他赎了回来,问他想要做些什么,他也是这些年卑贱习惯了,竟说要做伶人。”说着从衣袖里拿出一张卖身契递给了李承乾。
李承乾接过卖身契,一目十行的看着上面的内容,大致写着,偶遇鞑靼,家破人亡,自愿卖身葬父,时间竟然是婉儿死去后不久。
李承乾的眼泪终究是忍不住了,抬起头看着长孙冲,“偶遇鞑靼,这世间竟有这般巧吗,他姐姐才救了我们,他全家就被鞑靼巧遇了?长孙冲,是我们害了他们一家啊。”
长孙冲的眼眶也红了,“是啊,当我看到这卖身契的时候大致就猜到了,可是我们没办法。”
顿了顿接着说道:“其实我接到他也差不多快一年了,只是当时姑母刚刚病逝,而且当时称心他被奴役的不成人样,也就没和你说,想着人在什么时候都可以带你来,不想前阵子父亲派我去江南走了一趟,本想着几天就能回来,便随着称心的意,让他在这长歌坊学艺,可不想我这一去就是半年多,这不一回来就打算带你来。但是没想到······”
这话说这一半便不说了,李承乾有些生气道:“有话快说。”
长孙冲这才说道:“前日我刚从江南回来,便立刻来着长歌坊想要看看称心,只是当我和他谈及过往,说了他姐姐和他家破人亡的原因时,他却太过于激动,疯了似的跑出门外,不小心跌落下楼梯,额头重重的磕在了石头上,我请了医生精心照料,却不想他今日醒来却把一切都忘了,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李承乾的脸色变了又变,“失忆吗?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真失忆才好。算了不说了,我今天就带他回东宫,以后称心就是我弟弟,我保他一世富贵。”
说罢便往屋里走去,身后的长孙冲也忙跟着进来。
李承乾走到屋里,“称心,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失忆了,总之跟我走吧,等你想起来什么时候我帮你谋得一官半职,也保管你衣食无忧。”
称心看着李承乾和长孙冲,心想这是永久饭票啊,而且这李承乾比长孙冲帅,正在称心想着该怎么回复时,称心瞄到长孙冲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称心这才说道:“好啊,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有一口饭吃就好,跟你回去可以,但是你要告诉我,跟你回哪。”
李承乾看着称心那和婉儿一样的面容,终究是忍不住回了头,“东宫。”
称心看着李承乾往屋外走去,连忙跟着,“现在就走吗,我还不知道我有没有什么行李没拿呢!”
李承乾头也不回的道,“再不走就宵禁了,行李就别拿了,我给你买新的。”
李承乾人已经快要看不到了,称心忙跟着走,却被长孙冲一把拉住,“称心,我不管你的失忆是真是假,但是我交代你的事情,别忘了。”
称心看了看长孙冲,“我要是真失忆了,你交代的事肯定也忘记了啊?是不是傻!”
说罢,便甩开被他拉住的手,紧忙跑出去了。
长歌坊后门,称心追着李承乾那最后一点影子,终究还是没跟丢,看着那里只有一辆马车想要上去,却被坐在一旁的车夫呵斥道:“哪来的娼妓,怎敢乱上车。”
称心被车夫的声音吓到,“李承乾,你不是要我跟你回去吗,怎么不让我上车吗!”
车夫刚要开口,车里的帘子却被拉开,“你跟着走不行吗?”
称心点了点,轻轻的哦了一声,一脸不屑的站在车旁准备跟着走。
车夫看正主都没说什么自己也不多事,问道:“太子,我们回东宫吗。”
李承乾在车里想了想,让这称心一身歌姬的装扮跟着自己的马车回了东宫,怕是明天少不了弹劾,又拉开帘子道:“你上来吧。”
称心这才露出笑脸上了马车,拉开帘子进去之前还朝那车夫吐了吐口水。
车夫也不理他,驾着马车慢慢的向东宫走去,只是进到皇宫时守城的守卫见到太子带了一个舞姬回东宫,虽然没阻拦,但还是照例禀报皇上,然而这一切都不是称心关心的。
此时称心正站在东宫的大门口,看着那富丽堂皇的宫殿,那只能出现在电视剧里的建筑,此时出现在他的眼前,不由的感叹道:“这就是皇宫吗!好厉害啊我见到皇宫了!”
李承乾在一旁一脸宠溺的笑了笑,摸了摸称心的头,“进去吧,这里只是东宫,小门小户,朝堂上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我不敢大肆装潢,等过几日我带你去见见真正的富丽堂皇。”
称心看着身边这帅气的男子,点了点头,“好啊,我要去看大皇宫!”
俩人走进东宫一旁伺候的小太监便凑了过来,“太子殿下,太子妃已在正厅候着有一阵子了,不知道太子是否要用膳。”说完还瞄了瞄称心,心想“太子从来没往东宫带过歌姬,也不知道这小娘子有什么能耐竟然让太子把她从外面带回来了。”
称心自打走进东宫便又恢复了原来的策略,多听多看多分析,少说话。这才刚进东宫就知道了一条关键信息,李承乾结婚了,可惜了我的美男英年早婚。
称心在这叹着气,李承乾却点了点头道:“走吧,我们去正厅先用膳。”
这话明显是对称心说的,小太监也知道,在前边默默的领着路。
一路上本是无语,临到正厅李承乾突然说道:“称心,太子妃乃是武功苏氏,岐州刺史苏亶长女,一会见到她要尊敬,要施礼,懂吗!”
称心点了点头,施礼是像电视剧里那个把手绢放在腰间,下蹲然后说一句太子妃吉祥,应该是这样吧。
说着便走进了正厅,太子妃看见李承乾忙站起来迎接,刚露出笑脸还没开口便看到了身后的称心,太子妃有些不悦道:“太子殿下这是从哪给臣妾找了个妹妹啊。”
李承乾还没说话,称心立马把双手放在腰间恭敬地下蹲说道:“太子妃吉祥。”
李承乾一脸木然,拉起一旁的称心然后摆手示意左右宫女太监退下后,“称心你搞什么,男子施礼抱拳弯腰即可,你怎地整出这样一幅扭捏的样子。”
本来在一旁不悦的太子妃也是愕然,“男子?”
称心也是猛然想起来,我现在是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