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还有谁

精致厚重的龙冠、越过门槛长达数米的修长厚重龙袍，纤细玉手顺着白嫩手腕一路蜿蜒而上的羽家龙链、以及稳稳呵护在修长指尖尾端的精致龙甲。

无一不是时刻代表着，彰显羽家尊贵身份的所有龙形事物早已无声易主。

就连那件历代羽家嫡系九五之尊才可穿戴的金灿灿龙袍，此时此刻也早已稳稳披在另一位平凡女子肩头。

宽大且又神圣的龙袍，披在这具有些瘦小、略微稚嫩的陌生身躯上，原来早已不见一分青涩，有的只有浑然天成的庄重，恰大好处的量身定做。

而这一次重新穿起皇族龙袍、又一次孤身踏入金銮圣殿重新坐上这个位置的女子，从今以后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羽家子嗣，只能是一个来自民间，根本不足二十岁的妙龄小丫头。

“放肆！”

“龙袍乃是羽家嫡系皇嗣之物，重中之重更是一国天子尊容。”

“岂是你一介贫民血脉便可随意穿戴的！”

为首的御史果然第一个率先站出来挥手制止。

瞧她老态龙钟的模样，即使头发花白也依旧少不了年轻时的英姿飒爽，一身正气、大义凛然。

尤其是贵为三朝老臣，辅佐三代帝王尊为先帝羽皇心腹的她，此时此刻瞧见陌生的女子穿起本该只属于羽家的神圣龙物又该如何淡定?

羽家皇嗣里里外外事到如今是差不多都死决了。

羽家王朝也的确今非昔比越发不比昔日辉煌。

但是她们还没死呢！

秦家造反的时候她们可以站在这儿，现在小小苏家跑来分一杯羹，她们同样可以死在这儿已谢羽皇陛下最后恩典。

“御史大人年岁大了，头发花白的人也是该好好回去养老了。”

不料即使近距离面对她的当堂指责，后者也只是懒洋洋摆弄着指甲、神情懒散随意好似丝毫不以为然。

也好似早已意料之中、丝毫不愿在意、一切尽在掌握，还好似面前站着的也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平凡老女人。

“你……逆贼，你敢！”

即使她再有不甘，嗓子再高、胆子再大、驻守殿外的两位铠甲侍卫许是瞬间收到什么命令默契大步闯入，不给任何考虑躲避的机会面无表情一左一右架着早已年岁过百的老女人毫不客气托向大殿外。

瞧她们粗鲁的动作，好像真与拖着一只碍事的死猪没什么区别。

“逆贼，逆贼啊……”

“天要亡我苍国天下啊，女皇陛下，老臣对不起、老臣对不起您的一番……唔唔唔唔……”

眼睁睁看着自己无力阻止而被硬生生拖走，老泪纵横、凄凉高吼可仍然还是改变不了被硬生生捂着嘴巴拖着的命运。

“还有谁?”

含着三分浅笑的戏谑凤眸再看瞬间寂静的大殿，上上下下多达数百位官宦臣子。

可所有人都在这一瞬间，谁不是惶惶不安、面面相觑、急到站立难安。

也就在她们所有人短暂沉默的一瞬间，左右两侧不知何时瞬间又逼近千百带刀侍卫，这些人无一不都是面无表情、数目严峻、整齐规律、神情冷冽、即便还有一丈远却还是明显察觉到肃杀气息毫不掩盖四处横冲直撞，胆战心惊、头皮发麻。

她们刚刚一直本该安安静静停留在那里，若不仔细留意或者特意招惹，这些人也定当老老实实充当着木头人的存在。

可就在戏谑反问落下的一刹那，她们也都好像终于收到等待已久的告令只等下一刻齐刷刷亮出腰间震慑人心的阴森长剑。

顺她者生、逆她者亡！

不愧是短短一个月内霸占王城入侵王宫的凌厉女人，今日所有的所作所为原来早已蓄谋已久、万无一失、并无一丝情面更没有任何可令她们挣扎反驳的余地。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