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七章:再见故人
家宴结束以后,孩子们也就各自散去了,而杨绮则与杨阿五,李秀宁等人继续坐在大唐之中闲聊着,看着杨绮鬓角的白发,杨阿五轻声说道:“岁月不饶人呀,如今夫君的两鬓也斑白了。”
杨绮拉着杨阿五的手说道:“你看上去倒是一点也没变。”
王楚楚噗嗤一笑说道:“夫君这话就有些牵强了。”
崔莹莹笑道:“夫君就是专门调侃姐姐的。”
杨阿五捂嘴笑道:“罚夫君作诗一首,不然奴家就不理夫君了。”
杨阿五的话落下以后,杨绮思虑片刻说道:“如此,那夫君就勉为其难的制作一首诗词吧。”
思虑片刻以后,杨绮沉声说道:“东城渐觉风光好,縠皱波纹迎客棹。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
待得这首诗落下以后,李秀宁轻声说道:“这首诗词是形容春天美好时光的,夫君可否吟唱一首关于元宵节的诗词?”
杨绮不假思索吟唱道:“有灯无月不娱人,有月无灯不算春,春到人间人似玉,灯烧月下月如银。”
待得这首诗词落下以后,王楚楚轻声说道:“夫君今夜诗兴大发呀,既如此,再来一首关于元宵节的可以吗?”
杨绮行至王楚楚面前,轻轻一笑说道:“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游妓皆侬李,行歌尽落梅,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
待得这首诗词落下以后,杨阿五,李秀宁,王楚楚等人尽皆拍手叫好,杨绮这首诗词可谓是生动的描绘出一幅烟花盛开,充满欢声笑语的元宵节了。当然今日乃是元日,距离元宵节还有几天的时间,待得那一日长安城内肯定是灯火辉煌,而杨阿五等人也会带着孙子们去往街上转一圈。
就在所有的人都沉浸在元日的快乐之中的时候,一个不好的消息忽然传来了,李靖就要不行了。得知这个消息以后,杨绮急忙带着大朗等人连夜来到了李靖的府上,眼看着悬挂在门前的白色灯笼,竖立着的白皤,杨绮发觉自己的双腿犹如灌满双铅一般走不动了,没想到自己终究是迟了一步呀。
大朗杨延平和二郎杨延定分别搀扶着杨绮来到了府门前,李靖的两个儿子李德塞,李德奖得知杨绮到来,急忙从后院奔了过来迎接杨绮。
看见杨绮缓缓走来,李德塞及李德奖那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叔父,俺爹死了。”
看着兄弟两人悲痛欲绝,哀嚎大哭的样子,杨绮抚摸着两人的脑袋说道:“莫要悲痛,快快起来。”
杨绮的心也是悲痛的,当迈步走进院中的时候,红拂女站在那里,看着杨绮摸着眼泪说了句:“药师先走一步了。”
看着红拂女悲痛的样子,杨绮强忍着心中的悲痛说道:“得知消息,我就来了,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
红拂女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说道:“药师走的很安详,没有一点痛苦。”
随着红佛女来到里屋的时候,李靖静静的躺在塌上,就像是熟睡了一样,看见这一幕,杨绮亦是忍不住了,泪水不听使唤的流了下来,而其余的李德塞,李德奖以及大朗杨延平,杨延定等人尽皆跪了下去。
杨绮悲痛欲绝的喊了句:“一路好走呀......”
李靖是当之无愧的大唐第一名将,他用兵如神,精于谋略,无论是在实际的军事指挥上,还是在军事理论上,他的造诣在将星闪耀的大唐都是首屈一指的,也不算他跟随杨绮攻破关中诸郡,长安城的事情,仅仅李靖个人就南平吴会,平定萧铣,荆州,岭南等,生擒辅公袥,平定江南等等,可以说李靖戎马一生给大唐立下赫赫功劳,在晚年闲赋在家的时候,李靖也笔耕不锥,写了一本《李卫公兵法》,如今这本书已经成为了军事学院学生们必须学的一本兵书。
李靖去世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身患消渴病的马周,也走完了自己四十八年的人生道路,李世民原本就因为失去李靖而感到悲痛,如今马周逝世,李世民更加的悲痛,随后又下令举国哀悼。
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接连损失了两个重臣,这对于李世民的打击是很深的,然而等到了七月份的时候,房谋杜断中的最后一个“房谋”也终于病逝了。房玄龄的病逝让李世民始料不及,毕竟李世民还不断的派人去看望过房玄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房玄龄就去世了。
贞观二十二年之中连续三位重臣相继离世,点燃了李世民对于人生苦短的感慨,端坐在宝座之上的李世民明显能感受到朝堂之中的清冷,有的人依然站在那里,而有些人却永远不会看到了,有时候李世民甚至发觉那些人似乎永远也没有离开自己,他们只是去了一个另外一个地方,他们在哪里等着自己。
贞观二十二年对于李世民而言是极其痛苦的一年,对于杨琦来说也是如此,伴随着李靖,马周和房玄龄的去世,李世民忽然觉得那些曾经陪伴自己南征北战的人似乎没有剩下多少了,尉迟敬德尚在冯翊郡,长孙无忌,褚遂良尚在朝堂,程知节也在朝堂,剩下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都烟消云散了。
犹记得多年以前自己还能一直坐着处理朝政,而现在只想躺着,只有躺着才能舒服一点,也不至于那么的累。
处在蓝田别院的杨琦也不是多么的好过,李靖去世了,房玄龄去世了,曾经的好友们尽皆离去,让杨琦感到十分的难受,这种难受是常人无法理解的,杨琦忽然想到,倘若自己的妻妾们离去,自己应该更加的悲痛,好在杨琦这几年一直陪伴着妻妾们。
某一日,当杨琦与妻妾们坐在亭台之中谈天说地时,仆人领着一个弯腰驼背,戴着斗笠的男子而来,因为那男子将斗笠压的很低,所以杨琦看不清此人的面貌,正当杨琦询问是哪个故人时,那男子忽然拿下斗笠,杨琦惊呼一声道:“兄长?”
虬髯客轻轻一笑,满脸的皱纹展露无遗,杨琦像个孩子一样奔了过去,欣喜地说道:“十几年未见,我以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