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第21章
我嗓子像塞了块东西,越是抽泣越是紧紧压迫着我的喉咙。尤其是看到子衿捂住嘴,低头凝眉的样子,心跳愈发猛烈,与静谧的四周形成对比。
终于,她烦躁地把额前的长发撩后,抬起头,容色秀丽清冷,眼眸被寒烟笼罩,透着淡淡的迷茫:“我不是有心忽略你的感受的。”
我笑得一定很心酸。她的这句话,更加验证了她潜意识里最直接的反应。还奢求什么解释吗?不了,没必要了,这就是最后的答案。
我想挪动步子,可是腿一软差点瘫到地上。子衿马上反应过来接住我的身体!
身体无忧,心却磕在地上,碎成无数片……
这时原本清明的天空开始积压浓云,霎时雷电交加,雨点倾落。
子衿拉住我的手,细细地看着我:“你别这样。当时离你而去是我不对,但我并不知你受伤。如果知道,我一定会陪在你身边的。”
我摇头,再摇头。
彼此僵了良久,她无奈地问:“这件事就这么让你介怀么?”
“不是。不是这个。”我已经不想再说了,求她的语气:“能送我回家吗?”
她深深凝望我,眼里有浓得化不开的不解,和淡淡的忧伤。随后,她转身拨了电话:“你到哪了……嗯,好。”她收线后对我说:“三秘马上就到。只是外面正在下雨,你们等雨停后再走。”
我不再理她,静立在那里,看向窗外。我见她欲过来搀我,赶忙支撑着残腿自己挪到床上。她蹲在我面前,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彤,还要为这事别扭多久?”
我说:“不是为这件事。”
她扬眉,示意我说下去。
我说:“不用说了,说了又能怎样呢。也许你不会承认,但那却是事实。也许……”我目不转睛地看她:“也许,时间会向你证明。”证明她还爱着她。
而那时,我就会默默离开。
猝然心酸,自嘲地想:在这场爱情里,我永远是最卑微的那个人。
子衿刚想说什么,忽然之间手机铃声响起。
她接起来,问了声“你好”,紧接着开始用粤语对话。我清楚对方是香港人,而且不会是秦玫。想起秦玫,心中未免有些歉疚。最近太在乎自己的儿女私情,忘记问问她的官司怎样了。
等她收了线,又一个电话紧接着打进来,她听了一会儿,脸色变得凝重,快步走向外面去说。
我躺在床上,眼角有些潮湿,抹了下,发现是泪水。
子衿再回来时,后面跟着胖乎乎和蔼可亲的三秘。
“嗬嗬嗬嗬,小黄啊,身体怎么样啦?”
我立即坐起来,有些尴尬。因为不清楚子衿跟她挑明我俩的关系没有,不知该怎样应对更恰如其分。
她过来握住我的手,眉目慈祥地说:“你放心,你爸妈那我去说,他们肯定不会怪你,我当妈的心里清楚,一看你受伤魂都要没的,怎么会忍心责怪你。”
子衿说:“陈姐,这些天你不用来我这来了,猫我会拜托别人喂,你每天煲些汤给她送去。”
我一听感觉不对啊,我这腿伤用得着每天喝汤吗?我妈都不这么惯着我。脑海里回放到她质问我跟红叶关系时那愤怒的神情——暂停。
不会这么腹黑?
三秘是子衿的贴身生活秘书,关照子衿的衣食住行都在她的工作职责之内,当然欣然应诺下来。我却拉长了脸,心想这是什么人啊?明明心里喜欢别人,还要监督控制我的生活。这也太霸道了!
还没等我据理力争捍卫自己的自由,子衿又接电话去了。她怎么这么忙?
三秘开始拉着我话家常,虽然我一点心思都没有。倒是她的一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这房子啊,现在卖价钱肯定合适。北京现在房价高的离谱,尤其是二手房成交价每天都嗖嗖地涨,这房子又在三环内的闹市区……”我真想问问她子衿很需要钱么,为什么要卖房?
整个上午,子衿的电话都处在应接不暇的状态。我知道她有公用和私人手机两部,现在这部反复响的是私人手机。我马上想到难道是秦玫那边出了什么问题?是不是急需用钱?但几乎是立即地,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想想秦玫家那大别墅,地处香港半山区,通往山顶那条路都是“私家路”。秦玫与她老公是典型的富人阶层,哪会有急需用钱的时候,子衿卖房子这笔“小”钱还不够塞牙缝?我承认我有点仇富心理,但如果子衿不惜卖房来救助秦玫,那么我可以彻底撤出她的舞台了。当然,现在也可以撤出……
雨停之后,司机师傅送我和三秘回家。子衿因为公司有事,没有同行。她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牵了下我的手,轻轻说:“保重好自己,不要想些有的没的。等有空了我会跟你解释清楚。给我点时间。总之相信我,我的心始终在你这里。”我低着头,假装没有听见。瞥见她眸底一闪而过的失望神色,竟然有丝报复得逞的快感。
子衿望着车开走,我回头看她,身影单薄,却依然挺立着。仿佛永远也折不断,压不垮。回想起秦玫说过的,子衿也许并不像她外表显露的那般坚强,但我确实没有体会到,她的不坚强体现在哪?也许,她天生就是个强者,不需要任何人的护佑。
那么,我还有什么可担忧?何况没有我,对她来说并无任何不同。我在她身边,就是无关紧要的存在。
在路上的无所事事中,我还是想问清楚最后一件事,于是问三秘:“子……呃,翁总为什么卖房,你知道吗?”
三秘扶了扶眼睛,一双小眼冒着精光:“这个我也不大清楚,好像是她一个朋友的公司出了点问题。”
我脱口而出:“那也不需要她卖房啊!”
跟子衿交往这一年多,我清楚她手头的积蓄可能并不多。她虽是XX的老总,却是给她爸打白工,RU公司赚的钱将够她用于挥霍。就这样也是咱们一般百姓没得比的,十几万当咱几千块来花。时尚拍卖会上,一个胸针就要十几万,她还觉得占了多大便宜。更别说那些动辄好几万的时髦物事,和永不厌倦的购物成癖。
我想,一所房子撑死了卖500万,对她来说,用别的法子同样可以筹到这个数目。实在不行,把房子抵押给银行贷款也能筹到钱。为什么非得卖房?卖掉自己的“家”!
除非……她要尽量缩短筹钱的周期,卖房就成为最佳选择了。
那么这个朋友在她心中的地位远比“家”更重要,甚至不惜为对方卖房救急的地步。
毋庸置疑,所谓的朋友不是别人——秦玫。这名字一旦跳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来来回回在脑海间闪念。
没再留心三秘说的话,我心里已乱成了一锅粥!熬着我的怨、恨、恼、怒,配料是黄连,苦胆,沸沸腾腾,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搅得我五脏六腑都不是滋味!
带着痛苦的心情,我回到了家。
我妈那向来尖酸刻薄的话语从始至终没有说出口,心疼大过一切。我爸难得今天休假,忙里忙外给我添茶倒水,询东问西。我差点没满含热泪高歌家里最温暖~
三秘完成任务拍怕屁股走人,临走前正好巧遇我家房虫亲戚,两人站在门口“他家遇故知”,嘴皮子跟机关枪似的嘟嘟地说。我妈数落了我两句,也加入“战团”。三个人就在我小屋门口,吵得我不厌其烦,直翻白眼。
总算勉强站起来把门关上,躺在床上心又堵得要命。本来还抱着一线希望淘宝网女装天猫淘宝商城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www.taobar8.com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夏款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裙子子衿能逆转我的猜测,说一句:我不爱秦玫,我只爱你。可是现在,房子都为人家卖了,我还死缠烂打什么劲儿。
终于,我恨恨地想:子衿啊子衿,你都为她做到这般田地了,还在说心在我这里?!我已禁不住怀疑这只是你暂时的敷衍了。想至此,一种屈辱感顶上心尖!
事实是,我确实被欺骗了,并且总是被耍得团团转,最后还要摇尾乞怜!我想起在香港的那个夜晚,惊心动魄背后是我泣血的殇情!我那么可怜地请求你不要离我而去,那时几乎是我一生最脆弱的时刻。你不知道你这一走,带走的是我对你的信任和我俩感情的信心啊……
你若无心我便休……
我在心里默默念着,一遍又一遍。直到心也倦了。泪,也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