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顾长欢站在门口，眼前的景象令她头皮发麻。蒋滕手脚被绑了起来，侧躺在地上，白色的衬衫上混着血迹和凌乱的脚印，嘴角还渗着鲜血。

温婉画着浓妆，脚踩着恨天高的高跟鞋，穿着短裤，白色吊带，外面穿着一件黑色外搭。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旁边还有一个男生，苏辰枫，他还是从前那个样子，他看到顾长欢的时候满脸歉意。

方寒搂着顾长欢的肩膀，强行带她走了进来。

蒋滕蜷在地上，抬头看到了顾长欢，他声嘶力竭地喊了出来：“你来干嘛啊？走啊。”

曾经那个在校园里大名远扬的“二中小霸王”，那个逆着阳光露出天真笑容的大男孩，如今却狼狈的躺在这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顾长欢蹲在蒋滕身边帮他解开绳索，温婉踩着恨天高的高跟鞋走到她面前，一脚踩在了她的左手上。

顾长欢没理睬，继续忍着疼痛一点一点的解开绳索，温婉用脚使劲在顾长欢手上扭动。

方寒一把推开温婉：“你最好老实点儿。”

温婉眼神里的嚣张立刻淡了下去。顾长欢轻蔑的一笑。

她把蒋滕扶起来，蒋滕强撑着身体靠在窗户侧面的墙上。

方寒走到顾长欢面前，站在蒋滕旁边，抬手一拳打在蒋滕脸上：“你信不信今天我能让他死？”

顾长欢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你到底想怎样？”

方寒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我当然是要你，完完整整的要你。”

顾长欢本能的伸出拳头朝方寒打去，方寒一只大手包住了她的拳头。

他握着顾长欢的拳头，大拇指试图伸进顾长欢的手心：“不信你问问他们两个，是不是都很支持我们？”

他说完便把顾长欢拉向自己，他一把扣住她的脑袋，朝她的嘴唇贴去，顾长欢拼命的推开他，他却不紧不慢地撬开她的嘴唇，向里探入。

顾长欢狠狠的朝他舌头咬了一口，一股血腥味顿时在嘴里弥漫出来。

方寒离开她的嘴唇，轻声问了句：“喜欢吗？”

顾长欢扶起蒋滕看向方寒：“你满意了吧？”

她眼神空洞的不带着任何情绪，小小的身体撑着蒋滕一步一步的向外移动，走到屋子中央，苏辰枫突然冲出来一脚踹在了蒋滕的肚子上。

蒋滕呻吟着倒在窗户边，撞到了方寒。顾长欢立刻冲向蒋滕，扶起他。

顾长欢没质问苏辰枫而是问方寒：“你还想怎样？”

顾长欢早已看明白了，从头到尾他方寒就没打算放过她。

方寒抱着胳膊，点着一根烟，抽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男人一副散漫的样子让人十分不爽。

“求我。”方寒幽幽地说出。

“求你。”

方寒蹲下与顾长欢平齐：“我要你发自内心的求我。”

顾长欢淡淡地说：“求你。”

方寒把烟头按在了蒋滕脸上，蒋滕努力挣扎却使不上力气。顾长欢心疼的看着就蒋滕，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到底被怎么对待竟连反抗的力气都没了。

方寒看出了顾长欢的变化，眼底又多了一丝冷意：“他就对你那么重要？重要到你可以为了他求我？重要到你可以大冬天跑到河里帮他找东西？重要到他一句话你就能立刻赶到？”

我方寒哪对你不好，你告诉我，欢欢。我都帮你报仇了啊，欢欢。你不喜欢我吗？欢欢？”

顾长欢很无语，他做的所有事儿只给她带来了麻烦和痛苦。

顾长欢冷冷地说：“不喜欢，我很讨厌你。”

安静了好长时间，温婉，苏辰枫站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气温低到了极点。

方寒缓缓地说了出一句：“好！”

接着他跨过蒋滕，对着他的脑袋落下了几拳：“好，你不喜欢我，那我就让你喜欢的，你在意的全部消失，这样你就是我的了。”

蒋滕躺地上发出了无比痛苦的呻吟声，吐出了许多血。这声音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一样戳进了顾长欢的心口。

扑通一声，顾长欢跪在了地上。

温婉先是一惊，接着又轻笑了几声，虽然她笑的声音很小，但顾长欢还是听到的那几声轻笑。就像是一把消声的狙击枪，一枪毙命。

苏辰枫先是惊讶，随后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轻蔑。她那么骄傲的人居然跪下了，原本那点值得欣赏的东西，一丝不剩。

他后悔之前还觉得对她很抱歉，这么贱骨头的女人有什么值得他苏辰枫抱歉的，她活该挨那一拳。

她声音有些颤抖：“别打了，求你了。”

方寒手上的动作停在了半空中，她跪下了，她求他了，可他心里却比任何时候都要不舒服。她居然为了别的男人跪下求他了。

不，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疯狂的，一拳接着一拳打在蒋滕的脑袋上，蒋滕早已昏迷过去，他顺手拿起手边的石头砸向蒋滕。

顾长欢立刻扑过去推开方寒，方寒重心不稳，石头掉在了地上。

“方寒，求你了，求你了，放过他吧，好不好？”顾长欢哭喊着。

方寒心一沉，所有的怒意都凝固在脸上。他微微扭头对苏辰枫和温婉说：“按住她。”

苏辰枫，温婉毫不迟疑就按住顾长欢。

她跪在地上，膝盖下全都是大大小小的沙石，她根本没有在意膝盖下的疼痛，她只知道，她再不做出行动，蒋滕就会死在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