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困住
高大的树木,在顶层享受阳光,地面甚至都少有草木,它们夺不到阳光,唯一的下场只有死去,唯有一些对阳光依赖较少的植物,能够存活。
湿润的地面,脚踏上去就感到松软,却不粘稠,地面是踏实的。
吸一口气,仿佛能吸进水汽,在临近中午时,水汽要少很多,但想必每天早上,这里都会雾气弥漫。
楚风轻轻摸了摸怀里,那里有个火折子,楚风微微一笑心怀感激,是那个给楚风整理衣服的人悄悄的放在楚风的怀里的。
老祭司常对楚风说,受人恩惠,要记得别人的好,这份恩情,楚风记下了。不过那个人正和另一个男人坐在清凉山山脚,他不知道,对面那个男人已经对他起了杀心。
但有句话他说错了,就是在清凉山外围逛三天,没什么危险。
清凉山不陡峭,树木却太高大,进入清凉山,瞬间就会失去方向感,因为能辨别方向的太阳于星辰会被遮挡,更何况,里面还有族人们津津乐道的神灵……
若是如此容易,何故进去的人都没有再出来。
走到见不到两人都地方,楚风坐了下来,掏出怀里的钥匙,果然脚上的锁立马就打开了,楚风一脸惊喜。
这几十斤的铁球,牢牢锁住楚风的脚踝,摆脱的瞬间,楚风就感觉一阵轻松,在脚踝处,已经勒出几道血痕,皮已然被磨破了。
楚风知道,这里有古怪,如今最重要的是,先找到水源,不然三天会很难熬。楚风现在饭量越来越大,不过也越来越耐恶,三天不吃饭,对楚风来说不算什么。
楚风深吸一口气,捡起一块石子,楚风没走一段路,就回在树干上刻下标识,等到回来时,就会容易多了。
楚风辨别一下周围的环境,顺着下雨时往外流的水道往里行进。
功夫不负有心人,走了小半天,楚风惊喜的发现了一个泉眼,楚风过去,捧起水,先洗了把脸,清醒一下,而后捧起水喝了起来,水很清澈,而且甘甜,对于劳累半天没喝上一口水的楚风来说,简直是福音。
喝上水,楚风明显要精神些了。
楚风坐了下来,就决定要在这里度过三天。
夜晚降临,实际上在这里,要比外面天黑的更快些。
此刻的连溪白庭那边的森林中,老祭司遇到了常载楚风猎杀妖兽的雄鹿。
老祭司神色讶然,老祭司自然是认得雄鹿,每当雄鹿带楚风回家时,老祭司总会用察明洞天观看,但雄鹿是没有见过老祭司的。但灵敏的嗅觉,依然使得雄鹿察觉到眼前这个老人的不同寻常。
老祭司面带微笑,口念咒语,最终唤道:“过来,过来。”
老祭司招了招手,雄鹿耳朵翘起,它听懂了老祭司的话,雄鹿小心翼翼的靠近老祭司,然后围绕老祭司一圈,仔细嗅了嗅,最终雀跃,它嗅到了楚风的味道,而后亲昵的用角摩擦着老祭司道胸口,老祭司也摸了摸雄鹿带脑袋。
半响后,一声“走”传出,老祭司伏在雄鹿背上,往远处而去。
连溪白庭内,祭司魏育来到楚南床前,从怀里掏出一颗黑色药丸,给楚南喂下,半响后,楚南悠悠醒来。
楚南睁开眼,第一眼就看到了魏育,而后一脸惊喜问道:“怎么样?”
魏育一脸冷笑道:“放心,楚风已经被我打发到清凉山了,别说他不可能走出来,就算走出来,我也安排好了人,今生他绝对不可能回到连溪白庭了。”
楚南一脸惋惜道:“可惜了金玄令……”
魏育笑道:“放心,我已经让你父亲收回了,现在金玄令在你父亲手里,你找个机会要过来不就是了,你是你父亲唯一的儿子,你父亲不可能不为你着想。”
两人共同相视,魏育悠悠道:“放心,不管是这次,还是以后,和我合作,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听闻楚南醒来的消息,楚江很快来到。
楚江看着脸色红润的楚南不禁松了口气。
楚江不禁问道:“南儿,你怎么醒的?”
魏育插嘴道:“在下心念少主的病情,飞鸽传信与沐月黑庭,沐月黑庭当即传回解药。”
楚江紧皱眉头,从连溪白庭到沐月黑庭可不止一天路程,他已经察觉到事情不对,又或者早就察觉到事情不对,可他还是将楚风赶到清凉山。
楚江瞪了一眼楚南,楚南不敢直视楚江。楚江再看向魏育,魏育眼神不躲不闪,看着楚江。
魏育缓缓道:“不敢向庭主讨要封赏,只是我师傅说,只要庭主懂事,连溪白庭自然风平浪静。”
楚江冷哼一声,威胁吗?楚江甩出衣袖,不再说一句话,转身离去。
魏育冷哼一声,回头笑呵呵的看着楚南,他还有很多计划,可以和这个看起来精明的少主商量……
清凉山脚下,两个护送楚风来次的男人,在梦中不约而同惊醒,两人四目而视,皆是满头大汗。
魏育派来的人不禁在心里怒骂,这是个什么鬼地方。
在清凉山中心,月光照射不到的地方,却有绿光在微微发亮。
山脚的二人都是如此,更何况山中的楚风,楚风梦中惊醒,满头大汗的看着周围,仿佛周围有无数的猛兽,正在看着他。
楚风咽了口唾沫,将青岳取出,心中稍稍安定。
但四周真的传来猛兽的嚎叫,狼、老虎、豹子……
楚风奇怪,明明白天一个猛兽都看不到,这可是飞鸟绝迹的地方,但这些嚎叫声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楚风,这个地方不能呆了。
楚风拿着青岳,靠着石壁,一点一点移动,期望离这些妖兽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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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尽天明,清凉山脚下二人昏昏沉沉睡下。
山中的楚风脱下了衣服,升起一堆火,烤着衣服。
夜中的奔波,慌不择路,即使楚风有着天生冷静的心,但似乎总是被外物所干扰。
终于路上的楚风,一个不慎,被绊倒,滚到了一个水潭里,冰凉的水立马让楚风的头脑清醒过来,周围的野兽嚎叫声全部消失。
楚风从水潭中爬出,不知该庆祝还是悲哀。
该庆祝的是,一头冷水总归是让自己清醒过来了,悲哀的是,衣服湿了,还彻底失去了方向。
太阳照不进来,幸运的是火折子的外壳防水,楚风去找了些干燥的木料,实际上雾气弥漫的早上,干燥的木头都不干燥了。
楚风废了半天劲,才升起了火,将衣服晾晒出去。不过也有意外之喜,楚风找到了野果,虽然不多,还酸涩无比,终归是有的吃了。
这颗果树能在这片林子里存活下来尤为不易,是楚风去找木料时发现的,周围竟然没有高大的树木,倒是倒地死的树木不少,还有灰烬,大约是被雷电劈死。
临近中午,待雾散去,楚风才在果树这里看到了太阳,阳光照射在楚风的身上,楚风觉得这辈子再也没有比此刻更喜欢阳光的了。
现在必须要离开了,有太阳,就能依稀辨别方向,昨天晚上,楚风清晰感觉到,越往里走,有种莫名的影响就对自己越大,今天晚上要是还留在这里,不知会有什么影响。
楚风整理了下东西,有摘了两个果子,喝了潭水,将身上的兽皮割了一块,浸在水中,然后带在身上,凭着辨别的方向,向外围走去。
走了小半个时辰,楚风悲哀的发现,自己又失去了方向,如此这般,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