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请大夫人过来
大夫人微微蹙眉,“皇叔战王爷……我没见过,他倒是很有实力,胜仗无数,为玄轻国开辟了不少疆土。”
“不过他不是皇上的亲弟弟,皇上感念他的救命之恩,才破例认他为义弟,对他再怎么好,战王爷也不可能成为皇帝,不用理他!”
母女俩心中有了大计划,自然不把小小的庶女放在眼里了。
而石青衫倒是消停了很长时间,每天晨昏定省地在佛堂诵经,这样虔诚向佛的孩子,老太太怎么可能不喜欢?
老太太让石青衫常伴左右,而石青衫不仅会诵经,还跟老太太说说笑笑,把老太太逗得合不拢嘴,让老太太越来越离不开她了。
这一天,石青衫将抄写好的经文献给老太太,老太太一拿到经文便很是惊喜,“青衫,这经文上怎么有一股花草香?真是好闻啊!”
老太太凑近了闻,花草的清香扑鼻而来,更给人一种平心静气的感觉。
石青衫有些羞涩地笑道:“祖母,这是我自己做的墨汁,然后抄写出来的。”
“哦?你会做墨?”老太太被勾起了兴致。
“嗯,从前酒夫人……”石青衫顿了顿。
见老太太的脸色立刻不好,她便急忙改口,“是她教我做这些的,外公将般若城的很多铺子给了她,其中有很多是经营佛教用物的,其中就有这样的凝香墨。”
看到老太太的反应,就知道当初大夫人和张柔张姨娘一定在背后搞了不少事,才会让府中对酒留避而不谈,石青衫心中冷意泛起,不由得更恨大夫人了。
还好老太太的心思都在这凝香墨上,“这个好做吗?能不能送给祖母一些啊?”
石青衫规规矩矩地说道:“这些花草香料是日出时采摘下来的,再经过研磨、晾晒、添加,以我的粗糙水平,得半个月才能做得出很少一点凝香墨。”
老太太有些失望,但她皱眉,“你不是说,酒家给你们的铺子里有这凝香墨吗?为什么还要费工夫自己做啊?”
难不成是不想给她,所以青衫才编了这么一套说辞?
“祖母……”石青衫脸上有些窘迫,“若是祖母着急用墨,那青衫尽快去请示母亲,看看能不能从铺子里取些凝香墨来。”
提到大夫人,老太太的脸色更黑了些,“你外公送的铺子,就算你生母不在,也该留在你的名下,为什么还要去请示她?”
“母亲……母亲……”石青衫的小脸涨红了,似乎很为难,“我年龄还小,母亲不放心,所以帮我……”
“你别替她圆场了!”
老太太很生气,连连拍着桌子,“她堂堂一个当家主母,竟然连儿女的东西都紧紧攥在手里,真是贪得无厌!胡嬷嬷,去把她给我叫来!”
大夫人被‘请’来素心院,石成欢也跟着过来了。
大夫人看到石青衫,心便是一沉,开始后悔没有早点对这个小蹄子下手,由得小蹄子来阴她!
看见大夫人进来,老太太不由分说就斥道:“你是怎么回事?酒家的铺子放在你的名下,你觉得外人不会非议吗?”
大夫人的脸色一僵,目光扫过石青衫,心上涌起恨意。
她赔笑道:“母亲,是青衫为了这事来找您吗?”
“青衫怎么会是那种搬弄是非的人?她处处维护你这个好母亲,但我这个老太婆可不能让她受了委屈!”
老太太横声横气,早就对这个只手遮天的儿媳妇不满了。
石青衫委委屈屈地低着头。
石成欢看了她一眼,便柔声道:“祖母您先别生气,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再做定论,否则难免会伤了青衫和母亲之间的母女感情啊!”
听得石成欢这温柔如水的声音,老太太稍微压了下火气。
大夫人分辩道:“母亲,酒夫人被送去大空寺悔过,当时青衫只有十岁,若我不站出来替她打点这些,还能有谁为她打算呢?”
老太太鼻哼了一声,不屑接话。
大夫人又看向石青衫,眼中满是真诚,“如今青衫长大了,想自己管理铺子,难道母亲会死扣着那些不放吗?青衫,你在你祖母面前这样说母亲,母亲真的很伤心。”
石青衫微微窘迫,快要哭出来,心中却暗骂着嘴硬的大夫人,不管到什么时候都要占尽便宜。
老太太却不理大夫人这一套,她冷道:“既然你有这个心,那就把铺子都还给青衫吧,这事但凡让酒家知道了,也是不愿意的。”
要知道这些年,大夫人贴补进来的银钱全都是从这些铺子里出的,把这么一个金矿叫出来,大夫人气得差点站不稳。
幸好有石成欢在身后托了大夫人的胳膊一把,她笑道,“一切都听祖母的,但是青衫你要知道啊,母亲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姐妹们好。”随即向大夫人使了个眼色,大夫人这才平稳了心绪。
石青衫感激道:“母亲的养育之恩,青衫当然不敢忘。”
老太太白了她们一眼,淡淡道:“总共有多少间铺子?”
大夫人的瞳孔骤然紧缩,这个老太婆真是要把她逼上绝路!
她心底盘算着,便说道:“我也没有细细清算,都是底下人给我报账的,可能有七十多间铺子,这四年中有三十多间铺子都赔钱关门了,剩下的铺子都是我拿娘家的嫁妆贴补进去,这才勉强经营到现在的。”
石青衫眼底冷色尽显。
她跟断弦早就算过,自从酒留嫁过来,前前后后酒家将八十一家铺子都交到酒留的手上了,怎么会是七十多间?
虽然老太太也觉得有问题,但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再逼下去她们婆媳关系也不好处理了。
“那你派人清点出来,这就把铺子转交给青衫,青衫经营得好,那是她的本事,就算赔光了,酒家老太爷也没什么话说。”
大夫人冰冷的眼神扫过石青衫,嘴上恭敬道:“好,媳妇儿这就着人去办。”
老太太斜倚在榻上闭着眼睛,她摆摆手,“行了,你和成欢去办这事儿吧,我乏了,青衫留下给我诵经。”
石成欢和大夫人行了礼,神色复杂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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