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上
自从那天之后,我又是三天没有见到莫非天了,整天呆在房间里,除了吃,就是睡,简直就好像神的恩赐,不,恶魔的开恩一般。
莫非天他到底在想什么?
一个多月相处下来,我发现自己越来越不了解他。不过想想也对,恶魔本来就是人类无法理解的。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闷在这昏暗无光的房间里数着日子,每一天,都是得过且过,每一天,都是盼着明天快点来,这样我又可以多活一天了。
好热。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身子是黏腻一片,热烘烘的房间,空气虽然不浑浊,但也干热得冲呛着人的鼻腔。
我爬起身,看了看时间,中午十二点多了。
怪不得那么热。我想着,走进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来到这里以后,我的生物钟全乱了,这当然全得归功于莫非天了。他的生活规律,简直跟神话中的吸血鬼一样,白天睡觉,晚上活动,连带着我也不得不跟他一样。
洗完澡,我赤着上身走了出来,感觉皮肤清爽了不少,可是屋子内还是热极了。想开窗透透风,可是外面大艳阳天的,阳光闪耀,叫人怎么睡?更何况还有那一片在阳光下益发恐怖刺眼的玫瑰在窗外盛放着。想来想去,我决定把门开了,走廊中还算阴凉的空气一下子窜了进来,让屋里的温度稍微降下了些。我走向桌子,拿起早已凉沁的菊花茶,咕噜咕噜的灌了一大口,腹部终於有了些清凉的感觉,这才爬上床,合上沉重的眼皮,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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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下去,为我报仇,报仇,为我报仇。。。。。。。
黑暗中,那张腐烂,散发着酶臭,爬满了蛆的脸,凄厉刺耳的叫着。
他冷静的慢慢睁开眼睛,冰蓝色的眼珠,在黑暗中透着莹蓝色的森冷光芒。
有多久没做过这个梦了?
好像是从他第一次杀人时开始,当那艳红的液体流过眼前,凄惨的尖叫划过耳际时,他就没再做过这个梦了。
是在提醒他还没为他报仇吗?真是烦人。
他从床上撑起身子,没有空调的大房在这盛夏异常的闷热,仿佛要把屋内的一切都要焖熟了般。可他的身子,仍是冷的,因长年稀少见阳光而惨白得透明的皮肤上,连一丝汗迹也没有。
很快了,那只老狐狸,很快就会有行动了,然后。。。。。。
嘴角,勾出一抹让人心寒的残笑,他突然很想看看那鲜红色的液体,红得透明得不带一丝杂质,想到那温腻鲜甜的液体滑过舌头时的感觉,他的身体,产生了一丝兴奋的颤栗感。
已经三天没杀人了,十几年来,这是不曾有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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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开眼睛,看见的是矮矮天花板,我一时无法反应过来,但紧随那强烈的熟悉感,带着空洞冷绝的寒意,猛烈地冲袭着我的身子。
不,不会的!
我在心中绝望的尖叫着,拼命的挣扎着自己的手脚,却只听见铁链摩擦时发出来的声音。
是梦!是梦!!我失了心魂的疯狂呐喊,可是却只听见越来越清晰的铁链声。
“夜泉。。。。。。”耳边,再次想起了那熟悉的声音,低沉的,温和的,疯狂的,那从地狱深处冒出来的声音,瞬间凝固了我所有的动作。
我机械的一下一下扭转过我的头,恐惧的睁大眼睛,看着赫然出现在眼前,鲜血淋漓的脸,再也控制不住的用尽全身的力量尖叫了出来。
“啊!!!!!!!!!”
我猛的从床上弹坐起来,眼睛睁大得刺痛,然而惊魂未定,又看见一张在黑暗中范着莹白光晕的脸,衬着一双阴森的蓝眼,仿佛如黑夜中追魂的恶鬼。
那一瞬间我吓得几乎心胆俱裂,早已分不清自己是梦是醒,再次发出尖锐的叫声,带着丝丝疯狂,凄厉刺耳,一直到一只冰冷的大手牢牢的捂住我的嘴巴,那声音仍然在耳边回旋。
“原来你也可以很吵。”冲破那层揭斯底理的,是一个清冷的声音,淡淡的,却瞬间把我从可怕的梦境拉了出来。
我回过神,看着一双冰蓝色,在黑暗中泛着森冷光芒的眼睛,下一秒,我也不管自己是否仍在做梦,整个人声音都顾不得发,连滚带爬的,狼狈至极的飞快朝床的另一边退去,然后“咚”的一声摔在地板上,感到右手再次传来一阵攥心的剧痛,想来伤口又裂开了,但我也顾不得那疼痛了,慌慌张张的从地上爬起来,带着极度的惊恐与不置信,看着慢慢坐到床上,优雅的伸直双腿,背靠在枕头上的人,发出单调而结巴的音节:“莫。。。。。。莫少爷!?”
我是不是还在做梦?不,手会痛,应该不是。
可,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呆愣的僵在那里,因为连连受到巨大的惊吓一时变得痴呆。
他没有说话,只听见“哒”的一声,房间里的烛火自动燃了起来,驱走了一些黑暗。看着那张瞬间变得清晰的脸庞,我的心竟然莫明其妙的平静下来,就好像终於从恶梦回到现实中的安稳感。
感到额头上的汗水一滴滴的流入眼睛里,我下意识的用受伤的右手胡乱抹去脸上冷热交加的汗水,却没有注意那双蓝色的眼睛因看见渗出鲜血的纱布而飞快闪了闪。
“你做恶梦了?”阴柔的嗓音缓缓的响了起来。
“。。。。。。嗯。”我有些惊魂未定的应到。
“梦见死人吗?”
“。。。。。。嗯。”
“为什么?”
“。。。。。。”我怔了一下,奇怪他为什么会那么问,但我随即答道:“亏心事做多了吧,杀了人,所以害怕他们变成厉鬼来寻仇。”
“你梦见谁了?”
我嘴巴动了动,出口的,却已经是另外一个名字:“王辉。”
他看着我,眼神突然又变得锐利十分,似要把我整个刺穿了般。
“你说谎。”冷冷淡淡的语言,让人不寒而栗。
我的身子缩了缩,不敢看他。
“是元冕吧。”
我开始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手脚变得冰凉。果然,人类永远无法欺骗得了恶魔的。
“你并没有亲手杀他。”
“。。。。。。毕竟,是我害死他的。”我虚弱的回答道,连狡辩都省了。
房间里又陷入一片安静中,温度因外面的艳阳变得更高了些,让我感到呼吸苦难,头脑发昏,身上不知道是冷还是热的汗,不断的滴下来,让我整个人看起来好像刚从水里冒出来。
右手,痛得更加厉害了,整条手臂都变得麻痹。
“过来。”他轻冷地道。
我听了血管一阵收缩,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本能的动了起来,朝他走过去。
他的眼睛,在暗处盯着我,慢慢打量着,考虑着,应该如何享受他的玩具。当他将眼睛移至我**的上身时,深沉的蓝眼不知是否因为烛火的关系,微微地闪了闪。我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身子,昏暗的烛火,模糊的映着我身上几道细细白白的疤痕。
思维瞬间停顿了一下,随即才想起这些疤痕早在来这个学校的第一年就留下了,只不过后来被我刻意遗忘了去。看着它们,让我又想起一个我在现实中努力忘记的人,一个原本是我的恶梦后来被我亲手杀了的人。
我移开眼睛,不愿再看,抬起眼,却看见了一抹熟悉的笑容挂在了他的嘴边,冰冷而残酷,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笑容。
唉,不管什么事情,到了他面前都变得无所遁形了。我在他身前停下,他将视线放在了我受伤的右手上,不着边际的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他也会担心我的伤?一丝不详的预感慢慢爬上了我的心头。
“还,还好。”我紧张的答道。
他慢慢的伸出白皙的大手,握上我受伤的手臂,细长的手指在接触皮肤的一瞬间,是冰冷。
好冷!
那差距突兀的温度,就如冰块贴在皮肤上般,让我的右手不受控制的猛缩了缩。
明明是盛夏,屋子的温度又是如此的闷热,为何他的手,却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又流血了。”同样缺少了温度的轻柔嗓音在耳边响起,透着一丝说不出的兴奋,打断了我的思绪。
“啊?”我不解的应了声。
“这样倒是省了不少麻烦。”他没有看我的继续说着,手指有了动作,开始不急不慢的解着纱布。
他。。。。。。他想干什么?不会是。。。。。。。那时被他吸血的恐怖镜头刹那间回到了我的脑中,我吓得全身开始拼命的颤抖起来。想极了抽回自己的右手,可是它早以被剧痛与冰冷折磨的麻痹,此时哪里还听指挥,只能无助的在他手里抖个不停。
“这么无力的手,是怎么杀了郑涛的?”感受到我的恐惧与不安,他的笑容更大了,一边拆着纱布,一边抬起一双已经在发光的蓝眼看着我问。
没想到他在此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我的大脑停泄了下,心口又开始变得闷痛起来,这些回忆,从来不是我愿意触及的。
“我以为您知道。”好一会儿,我才苦涩地开口道。没去追问他是如何得知杀了郑涛的人是我,毕竟当初我和董明有点过人数。
他又笑了笑,淡淡地说:“你们做得那么秘密,怎么会有人知道。”
“可是您不还是知道了。”无力的回答着,已经被这个问题分散注意力的我,丝毫没有发现此时纱布已经拆到了最后一层。
“这很好猜,因为月冥流风不屑杀了他们。”他似乎心情不错,所以难得的解开了我的疑问。
看着他清晰的映出一切的冰蓝色眼睛,我再一次确定他是一个恶魔。
“他昏过去了,所以我乘机掐死他。”我惨白着一张脸,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每一个字,都是插在我身上的一把刀。
“想不到,你也会有主动想杀人的时候。”他笑容显得有些愉快。
“我不想杀他的!”我失控地喊道,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顶撞莫非天,是我最不愿意做的一件事。於是我马上又开口了,结巴的,颤抖的,解释着,狡辩着:“我只是。。。。。。只是想安稳的活下去,这样,错了吗?”
他并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我,随即感到手臂上那刚结了层嫩肉的伤口,敏感的传来一阵阵滑腻湿热的触感。
天。。。。。。天哪,他什么时候。。。。。。
看着他鲜红的舌头,如小蛇般在我溢出血的伤口上灵活的游走着,贪婪的吸食着我的精血,我的身子是一阵惊恐的颤栗,两腿再也支撑不住的软了下来,往下落的身子,被他的另一只手牢牢地揽住。当他的手指触及我的胸口时,那冰冷的温度让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身子抖动得连眼前的影像都开始晃动。
僵呆的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孔,冰蓝色的眼珠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了一层鲜红,变成了妖异的紫色,让他立体分明的五官散发着一种魔性的美,摄人心魂。
说不定他真的是吸血伯爵转世,我有些心智不清的想着,喃喃的开口道:“莫。。。。。少爷,您。。。。。您可千万不要吸光了。”
··························
等我再次醒过来,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而我,仍然安好的躺在床上。我眨了眨眼睛,猛然想起的从床上弹起来,慌张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太好了,还有心跳。我再看了看右手包扎如新的的纱布,一时间又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刚才是不是在做梦?
我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实在是因为一切都太过玄乎,总觉得有些不真实。本来嘛,莫非天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我的房间?想着想着,突然感到一阵晕眩,我又跌回了床上。
看来,一切都是真的了,贫血,不是最好的证明吗。想起来,那个时候我因为太过恐惧,所以昏了过去。
到底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我抱着如灌了铅似的头,难受的呻吟着。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一定是管家送饭来了。太好了,我现在真的需要补一补,再这样下去难保我这条刚捡回来的小命又要呜乎哀哉。我挣扎着下了床,碰碰撞撞的走过去把打开门,意外的看见两手空空的管家,那一刻,我想我的脸色一定更加的惨白。
“少爷叫你过去用餐。”管家用没有起伏的声音说着。
刹那间,一阵五雷轰顶,我如石雕般直直地站在那里,两眼直发黑,真希望淘宝网女装天猫淘宝商城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www.taobar8.com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夏款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2012商城淘宝网女装春装连衣裙淘宝网女装商城购物www.suduwo.com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冬装羽绒服淘宝网女装天猫商城淘宝网天猫商城淘宝网女装秋装购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www.tmalsc.com淘宝网女装冬款就这么直接昏过去,然而手上的伤却传来阵阵刺痛,清醒着我的神智。久久,我才用比哭还难听的声音挤出一句话:“可。。。可以不去吗。。。”
“少爷不喜欢等。”
果然。
我绝望的说道:“我知道了。”
上一次他叫我过去吃饭的结果是几乎把我饿死,就不知道这一次是怎么个死法了。
迈开石化的双脚,我用蜗牛一般的速度慢慢地跟在管家身后,心里想着,早知如此,前段时间我怎样也该多吃一点,说不定这次可以撑过一个星期。
来到饭厅,莫非天已经在吃了,手里拿着纯银制的刀叉,极之优雅的切着盘里那块香气四溢的牛排,有条不紊的往嘴里送着,眼睛并没往我这边看。
看着他盘里带血的牛排,我不禁吞了吞口水,额头上的冷汗,又滴了下来,流进眼睛里。
管家移开离莫非天不远处一张椅子,示意我坐过去。我硬着发麻的头皮,拖着如被判了死刑般的双脚走过去坐下,眼睛不由自主又偷偷瞄了莫非天一眼,他仍然专注的吃着盘里的东西。
看他一脸的神清气爽的,他昨晚到底吸了我多少血。
正当我如座针毡时,管家已端着一个大盘子走了出来,盘上少说也有五、六碟罩着银盖的大碟子,我看得眼睛一瞪,几乎吐出血来。
那次,也只是一盘而已!再说,也没那么大盘。。。。。。。
管家熟练而平稳的将碟子一盘盘有秩序的摆在我面前,然后拿开罩着的银盖。我搭下眼皮,不敢看,就怕那雪白的瓷碟上盛着的,又是血淋淋的东西,然而,我的鼻却闻道了一阵诱人的饭菜香味。我有些讶异的抬眼望去,盘子上盛的,哪里是什么恐怖的东西,全都是色香味俱全的,在五星级饭店里才有的昂贵菜色。这一下子,又让我傻了,但随即大大的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放松下来,我再次回头去看莫非天,这一看,正好看进了那莹澈的冰蓝色中。也不知道是因为太害怕还是太突然,原本已经跳得失速的心,一下子几乎要跳出了嘴巴。
他似乎已经吃完了,拿起一旁雪白的餐巾优雅的沾了沾嘴巴,站了起来,转身离了开去,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我怔怔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久久,匿大的饭厅,一丝声响也没有。
等我再次恢复知觉的时候,我回头看着静静站在我身后的管家,用好不容易才找回的声音,呆呆的问道:“大叔,这真的是给我吃的吗?”
他严肃而平板的答道:“是的,林先生。”
“谢谢。”我礼貌的道了谢,回过头,重新看向那六大碟精美的菜色,无力的叹了口气。虽然我从来不喜欢怀疑别人的好意,不过这感觉,实在是。。。。。。有点像养猪--等养得肥一点,好下肚。
算了,想那么多干吗?古人不是有说,今朝有酒今朝醉嘛。拿起碗筷,我开始吃了起来,嗯,的确是非常美味。
其实,莫非天这个人,有时还是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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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上瘾了?
他看着手中握着的手臂,麦芽色的皮肤上,有着一个突兀的深红色伤口,一条直直的血口,从如梅花般血红色的牙印中穿过,鲜红的血珠,慢慢的从伤口渗了出来,红得透明的纯净颜色,闪耀着如勾引般璨红色的光芒。
慢慢的凑了上去,冰冷的嘴唇触到了那温纯的液体,他缓缓的闭上眼睛,红艳的舌头,如小蛇一般从口里探出了头,细细的舔嗜着,一点一滴的吞进喉咙,就象在品尝着年代最悠久的葡萄红酒,那干醇甜美的味道,竟让他有些着迷。。。。。。。
怀里的人抖得更厉害了,那细弱的喘息声,听着有些奄奄一息。
会不会是吸得太多了?
他睁开眼睛,看着那张略显苍白的面孔,恐惧,让他的一双眼睛变得有些朦胧,却仍然是柔缓平和的,泛着暖暖的水气,总在不停的潺潺流动,就像一股氤氲清澈的温泉。
依依不舍的放弃那片温暖,却没有放开怀里的人。手指间,是温热的滑腻,他并不喜欢汗湿黏腻的感觉,可是手指却像被吸住了般,一动也不愿动。
他的体温,不像他抱过的任何一个人,既不冰冷,也不火热,总是暖暖的,洋洋的暖意,透过指尖绵绵不绝的传了过来,仿佛永远都不会中断似的,让适才流入他体内的液体渐渐开始发酵,连带着他的身体也慢慢浮现出一丝陌生的温度。
也许明天该找另一个人试试,他可不希望淘宝网女装天猫淘宝商城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www.taobar8.com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夏款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2012商城淘宝网女装春装连衣裙淘宝网女装商城购物www.suduwo.com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冬装羽绒服淘宝网女装天猫商城淘宝网天猫商城淘宝网女装秋装购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www.tmalsc.com淘宝网女装冬款那么快就让他死了。
昏黄的烛光,映着细细的汗珠,一滴一滴,从他的颈子上滑下来,流到麦芽色的胸膛,勾勒出几道细细白白的疤痕,为那淡红色乳珠染上湿润的光泽,阴影交溢,看上去就好像两滴鲜艳的血珠,散发着残忍眩惑的异彩。
那一瞬间,他的眼睛,从淡紫变成了深紫色。
深深吸了一口气,鼻子闻到的是潮湿的汗味,混合着淡淡的菊花香,形成一种很特别的味道,舌头,再次有了自己的意识探出了口,然而就在这时,“咚、咚、咚”门外响起了细碎的敲门声,怀里的人猛弹了弹。
心里微微闪过一丝不悦,他沉冷的开口道:“什么事?”
“少爷,小姐的电话。”
是她?难道。。。。。。
“知道了。”他放开怀里的人,慢慢地站起来,身子因为失去了热源迅速变得冰冷。
十八年来第一次,他因为这样的温度,微微皱了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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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窝在房间的沙发里,看着自己的右手上那已经从新包扎过的雪白纱布,觉得有些欲哭无泪。都快一个星期了,伤口是凝了裂,裂了凝,根本没有结疤的机会,照这样发展下去,这个伤口大概到我死时都还没有愈合的机会。其实往好的方面想,也没那么糟糕,毕竟比起去面对那些血腥的惨叫与死亡,失点血算得了什么,而且他还让我好吃好睡,实在是没什么可抱怨的。只不过,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我的血,就真的那么好喝?
看着又有些渗红的纱布,我伸出舌头小心地添了添,腥腥的,咸咸的,带着股浓郁的锈味,尝起来并不怎么样。
莫非天他,到底在想什么?想不通,实在想不痛。
就在我失神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吵杂声。
咦?怎么会有声音?住了一个多月,我第一次听见这栋房子中出现尖叫以外的声音。看了看墙上的钟,早上八点,这就更奇怪了。忍不住好奇,我走过去打开门,把头探出廊外,这一看,我整个人都石化了。
人。。。。。。人。。。。。。人。。。。。。
整条走廊,来来往往的都是人,穿着整齐的制服,一看就知道是佣人。
我却好像见了鬼似的僵在那里,无法反应。
在这栋大屋里,我从来没见过除了那个管家之外的人。虽然这么大的房间,靠他一个人就能保持整洁是不可能的,可是这些佣人从来都没有出现过,无论是晚上还是早上,就好像幽灵一般的存在。
我揉了揉眼睛,确定这不是自己热晕的幻觉后,再仔细一看,又僵住了。
原本昏暗的走廊,此时变得十分明亮,那一个个暗淡的烛火,被换上了精致的百合水晶灯,亮着细致柔和的五彩光芒,把走廊照得焕然一新,就连那沉红色的地毯,也变得华丽鲜亮起来,哪里还有阴沉的感觉。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时空转移?
我使劲甩了甩头,甩去一些有的没的,迈出双腿,靠着一旁明显已经换了颜色的墙壁,慢慢的摸索去。要是平常,我绝对不会随便迈出房间的,可是今天,情况实在是,太诡异了!
顺着人流的方向走着,那些来来往往的仆人,谁都没有看我一眼,那感觉,好像我才是鬼。我使劲捏了捏自己,又摸了摸自己的脸,以确定我还有温度和痛觉。
来的楼梯口,看着仆人们上上下下,我犹豫了一会儿,决定下楼看看。
下到一楼的楼梯口,首先看见的,就是刺眼的晨光,因太久没有见到阳光眼睛感到一阵刺痛,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我眯眯虚虚的好一阵,眼睛才勉强适应。扶着楼梯扶手,我躬着身子,借助楼梯的釉木栏架挡住自己的一些身影,蹑手蹑脚的一步步迈下去,然后窝在可以看见大厅状况的梯层不动。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这大厅,第一次是来时的那个晚上,因为当时灯光暗淡所以看不清楚,此时籍着明亮的自然光,发现这儿真的不是普通的宽敞和华丽,不过还没等我好好观察,我的眼睛就扫见呈一字形排开的八个白色西服男生,然后,我今天第三次石化了。
我看见莫非天,坐在他们身前宽大昂贵的沙发上。这并不是诡异的地方,最让人震惊和目瞪口呆的是,他腿上,竟然坐着一个人,一个。。。。。。女人!而且,他们正在热吻之中,那个女人的裙带已经滑落肩膀,露出雪白细腻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白玉般的光芒。
老天,我到底看到了什么?我蹲在那里,脸上是比看到远古绝迹的恐龙在眼前复活还要震惊的表情。傻了的看着他们两人越来越火热的举动,等我恢复知觉后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逃命。上一次我看到他和人亲密的下场,已经不是一个惨字可以形容的,这次当然学乖了,来个视若无睹。
我悄悄的扭转发麻的身子,看到的却是穿着平直黑色西裤的双脚,我下意识的往上一看,那个管家不知道什么时候无声无息的来到了我的身后。
这一吓,可是非同小口,我本能的往后一靠,手也忘了扶,就这样“咚隆咚隆”惨不忍睹的滚下了楼梯。
痛,痛,痛。我四肢朝天地躺在柔软的地毯上,使劲咬着牙才没痛哼出来,骨头好像散了架般,右手更是痛得攥心,仿佛撕了肉。
“林先生,你没事吧?”管家赶忙从楼梯上冲到我身边扶起我,千年不变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些许焦急的表情。
“没,没事,您放心。”我努力扯开自己痛得扭曲的脸,龇牙咧嘴的笑了笑,几乎用哼的说。随即我想到什么的飞快扭头看去,果然,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已经看向我这边。
这次死定了!我在心里哀嚎着,脸上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莫,莫少爷,抱歉,打扰了。”说完,我飞快的转身向楼梯冲去,哪里顾得身上的疼痛。
“站住。”一个清脆的女音,软软的传来,却带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气势,让我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这是你的新玩具吗?”软软脆脆的嗓音在我背后继续说道,感到背脊上那刺人冰冷的视线,我连头也不敢会,眼睛巴巴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楼梯。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一只柔软无骨的纤纤玉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随后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张让我眼珠子几乎掉出来的脸。
好美的女孩子!
黑亮柔软的卷发轻柔的搭在脸颊的两旁,白皙得透明的雪肌上,透着淡淡的红晕,蕴含着界乎于女人与女孩之间的清纯与妩媚,一双汪汪蓝澈的双眼,透清冷锐利的光辉,却有着说不出的动人。她简直就象欧洲童话中的公主,高贵典雅,让人不敢泄赎。
就在我呆呆的看着她时,她又开口了,清脆而柔软:“哥,你的品味什么时候变了,你不是喜欢不驯又火热的小野兽吗?”
哥?我又是一震,眼睛睁得更大,难道,难道她是莫非天的妹妹!?
“你叫什么名字?”她用一双冰蓝色的眼睛瞟着我问道。
“林。。。。。。林夜泉。”我下意识的开口。
她用眼睛打量了我一会儿,随即展开一抹清雅的笑容,轻轻地说道:“你的唇形不错哟。”
就在我为着那抹笑容而失神之际,她突然凑近我的脸,吻上了我的唇。
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惊呆的看着眼前如放大般的蓝色珠子,鼻间闻到的是一缕女性特有的馨香,唇上感受着一片陌生的柔软,我的脑袋,炸得嗡嗡做响,任何事情都无法思考,只能呆呆的任由一个女孩子对我的嘴又咬又啃,越来越用力,直到双唇感到了一丝疼痛,才想到应该推开身前的人,然而手抬到一半,我又想到,对方,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我总不能粗手粗脚的推开一个水样儿的女孩吧。
结果,在进退两难的无措之下,我只好又是往后一仰,“咚”的一声跌在楼梯上,坚硬的木制楼梯撞在身上,痛得我的泪水都到了眼眶,两眼直冒金星,让我连哼的力气都没有了。
“嘻嘻,好软的嘴唇,想不到男人的嘴也可以又软又甜,咬起来像棉花糖一样。”她伸出红艳的小舌,舔了舔如花瓣似的柔唇,脸上挂着一抹高雅的笑容看着我,冰蓝色的眼睛闪过一抹光彩,然后她蹲下来与我平视,道:“夜泉,有没有摔疼?”
我赶忙摇摇头,说:“没有。”
“好温顺,真像一只小绵羊。哥,把他给我吧,我喜欢他。”
哈?给你?
我本能的朝莫非天看去,只见他冷漠的看着这边,慢慢的站了起来,走到我的身旁,一只冰冷而有力的大手抓住我的一支手臂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淡淡的道:“这段时间,就先让天翔天翼他们陪陪你。莫伯,把他带回房里。”说完,他手轻轻一挥,把我甩给了走过来的管家。
“是,少爷。”莫伯扶住我,恭敬的回答道。
“哥,你不答应?”此时那个女孩又出声了,仍然柔软清脆的声音,但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刹那间透着和莫非天相同的冰冷,那似乎可以洞悉一切的锐利眼神。
真不愧是兄妹,我在心里想着。
“有他们陪你就够了。”莫非天没有看她,丢下一句淡淡冷冷的话,径自上了楼去。
“哥~~”女孩追了上去,在他身边喊着,艳红的双唇,微微的嘟起,带着丝女儿的娇态。
我有些痴迷的看着消失在楼梯处的纤细身影,这是我来这学校后第一次看到女性,而且又是一个那么美丽动人的女孩,说实话,刚刚我的确有些动心。
“林先生,走吧。”一旁的管家说道。
“啊,好的。”我回过神来,应了声,随他迈开脚步。眼睛不经意地扫到那八个男生,只见他们的额头,在晨光的照耀下竟有些闪亮。
咦?他们又出汗了,为什么?
回到房间里,我感到眼皮开始自动自的合在了一起,该睡觉了,我想着爬上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一直睡到午后,我本能的醒了过来。
怎么会这个时间醒来?对了,这些天莫非天差不多都是这个时候来的,所以慢慢的生物钟又有了调整。
他今天应该不会出现,毕竟他妹妹来了。太好了,总算可以睡一个好觉了。我扶了扶沉沉的脑袋,又闭上眼睛,却感到右手的伤口开始泛疼了,带着一种从骨髓里渗出来的酸酸酥酥的麻痹感。本想不去理它,可是那又酸又痛又麻的感觉越来越浓,整只手就好像中了风似的,不听使唤。
会不会是今天摔下楼梯的后遗症?
我坐起身,甩了甩头,想来是睡不下去了,於是下床泡了杯菊花茶,窝在沙发上慢慢的喝了起来,随着那暖暖的液体流过食道,那失控的手终於恢复了少许知觉。我无力的甩了甩,想想应该没事了,於是爬回床又继续睡了去。
晚上,我被一阵轻缓的敲门声吵醒了。看看时钟,才七点多,平常管家不会在这个时候敲门的,不知道有什么事。
我爬起身去开门,门开的一瞬间,我整个人就傻了,脸上再次露出了那看到恐龙的石化表情。
门外站的,不就是今天早上才到这里的莫大小姐吗?
只见她笑意盈盈的看着我,蓝澈的眼睛闪着动人的光彩,柔软乌黑的浓密卷发长长的搭过她的两肩。她穿着一件只及大腿的珍珠色细带丝质睡裙,露出均匀修长的大腿以及纤细粉嫩的脚裸,羊脂美玉般的皮肤吹弹可破,而那薄薄的睡衣则完美的勾勒出她那小巧玲珑却又丰满细致的身材。
看着眼前的光景,不可否认,对於一个身为男性的我,视觉冲击力实在大得让我的鼻子一阵火热,我呆愣又有些迷恋的看着她,一时忘了反应。
“夜泉,你不请我进去吗?”软软的语音在耳边响起,冰蓝色的眼珠子闪着丝诡异的光芒,一下子让我收回了少许心智。
“啊?”进来?“这。。。。。。这恐怕不太好吧。。。。。。”我看着她结巴的道。一个女孩穿成这样进到男人的房间似乎于礼不合。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给我向天借胆我也不敢碰她一根汗毛。开玩笑,她哥哥可是莫非天。
“嘻,这有什么。”眼前纤细的身影一晃,她已动作轻灵的从我身旁穿过,进到了房间里。
看着那漫妙优美的身姿,我又是一阵失神。
“莫。。。。。。莫小姐。。。”我有些为难的喊着她,手把门拉得更开了一点,开着门会比较好吧。
“叫羽天。”她转过身,笑着说。
“啊?”我迟钝的应了声。
“我叫莫羽天,所以你叫我羽天就可以了。”她看着我,清雅的笑道。
“这好像也不太好吧?”毕竟我们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人。
“叫羽天。”她仍然笑着,淡蓝色的眼睛突然变得有些深暗,轻柔的声音也在瞬间透着压人的气魄。
要不是跟莫非天在一起久了,我想我下一秒就喊出口了,我想了想,才退了一步的叫到:“羽天小姐。”
她的嘴巴撇了撇,轻盈的走到我跟前,看着我,声音突然变得清冷:“我不喜欢人家违背我。”
看着那散发着浓浓寒意的蓝眼,我下意识的退了两步,气弱地小声喊到:“羽。。。。。。羽天。”
绝对不要违背这双冰蓝色的眼睛。这是我这一个多月来最深刻的认知。
她一听,脸上立刻又变得柔和起来,柔声道:“很好。”接着她向前走了两步,我赶忙再退后了两步,这样一进一退,我的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抵住了墙。
她“咯咯”一笑,下一刻她柔软而凹凸有致的身子已经贴在了我的身上。
我感到一阵头晕眼花,那柔软简直想让我喷鼻血,黏腻的鼻腔闻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馨香,体内沉睡已久的东西开始慢慢的醒了过来。我想伸手推开她,可是手掌触及的,却是滑腻冰凉的一片,我如被电击般慌忙收回手,失声喊到:“莫。。。。。。莫小姐!”
“是羽天。”她的脸,慢慢凑进我,粉红色柔嫩的唇瓣,就在要碰及我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严肃而平板的声音:“小姐,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她停住了,冰蓝色的眼睛瞬间泛起阴冷的光芒,看着我,冷冷的说:“莫伯,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不知趣了。”
“小姐言重了。”
“哼。”她清冷的哼了一声,看着我,眼睛在下一秒又变得闪闪动人,娇柔地说道:“嘻嘻,夜泉,我会再来找你的,要想我哦。”说着她在我的唇上点了点,然后“咯咯”地笑着踏着轻盈优美的步子走了出去。
看着人影消失在门外,我无力地滑下墙壁,跌做在厚厚得地毯上,总算送了一口气,心里却有点莫明其妙: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从莫羽天来了之后,我没有再见到莫非天。其实这对我来说应该是好事,终於有其他的东西可以分散他的注意力,而我又可以多活几天了,再说,也不用再被他吸血,只是。。。。。。。
过了午后,我又被右手传来那阵酸麻的颤栗弄醒了。没有睁开眼睛,我有些无奈迷糊的想着,怎么又来了,这已经是第三天了,我的右手,到底出了什么毛病,那感觉,就像。。。。。。
我猛然睁开眼睛,看着雪白纱布上那斑斑点点刺目的血红,一个想法如夏夜的闷雷般狠狠地劈上了我的心头。
不。。。。。。不会吧。。。。。。
到底是中了邪,还是恶魔下了咒,又或者,不正常的是我自己?
我慢慢的抬起另外一只已经有些颤抖的手,握住裹了纱布的手腕,有些自虐的使劲一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