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六颗糖 小八姑娘

一七六颗糖 小八姑娘

萧重与流郊对视一眼,不解道:“你与王爷,真的没可能了吗?”

林阿奇垂眸,萧重和流郊生的高大,此刻皆是垂首瞧她,看不清她的思绪。

“萧重,你与你喜欢的莺莺姑娘,有可能吗?”

萧重一脸震惊,流郊这个不靠谱的一语道出:“你怎么知道?”

林阿奇神秘一笑,一脸“我就知道如此”的神秘莫测。

“我对莺莺姑娘,怎能与你和王爷相比较呢?”萧重黑着脸,“就是我爹娘也绝对不会允许我纳她入家中的。”

林阿奇点头:“太皇太后也不会同意我入明王府。”

流郊直白道:“可你现在不是已经站在明王府里面了吗?”

林阿奇差点翻白眼,萧重一掌拍在流郊后脑勺上:“她说的是嫁给王爷!”

流郊疼得龇牙咧嘴,不解道:“太皇太后不是很喜欢林姑娘吗?”

林阿奇浅笑,她生得明眸善睐,一笑更是倾国倾城之味,二人一时看呆了眼,差点没领悟她话中深意。

“太皇太后与我非亲非故,怎会乐意我真正嫁入王府呢?”

若她真是如此心善的女子,也不会对姜风见死不救了。

“林姑娘,王爷对你真是痴心一片!”流郊忍不住道,“自从你走后,王府里再未有一个母的出现在王爷跟前过。”

萧重补充:“马驹都是公的!”

林阿奇忍俊不禁:“我知道。”

二人齐齐瞪眼:“你知道?”

知道怎么还——

“所以我是为云起的婚事而来啊。”

二人听得云里雾里,林阿奇不再与他们多言,告辞后,来到丹心修养的住所。

小孩子躺在丹心身边,面容长得好,看起来是个听话的小宝贝,吃过奶就乖乖睡着了。

林阿奇坐在床边,伸出手指戳戳小婴儿脸颊,小乖乖咂巴了下嘴,继续睡了过去。

林阿奇扭头对丹心笑道:“这小奶包真可爱,吃饱了就睡,也不爱闹,倒是很好带。”

丹心眼睛一亮:“小姐,你叫他小奶包?”

林阿奇握着小孩软乎乎的小手,爱不释手,眼底的光比水还润:“他这么可爱,长大了肯定很像他爹,胖乎乎的。”

一旁的小保听了笑嘿嘿的:“像我好!有力气!壮实健康!”

丹心也跟着笑:“要不就叫他小奶包吧。”

林阿奇莫名其妙成了起名专家,点头:“我觉着甚好,小奶包长大了就是大奶包了。”说着摇了摇小孩的手,“是不是呀小奶包?”

婴儿似乎有所反应,睡梦中还弯了弯嘴角,逗得三人乐了好半天。

小保还有后厨的事情要忙活,这番自去准备了,留下一对主仆促膝长谈。

“丹心,你与祁攻的事,我很遗憾。”林阿奇牵住丹心的手,若不是她当初话说得太绝对,云起不至于连丹心嫁人都不告诉她。

丹心皱眉:“小姐,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

林阿奇心中很是自责:“我知晓你对祁攻,祁攻对你,皆是有一些情思在里头的,只是我——”

“小姐!”丹心急忙道,又恐怕惊醒了孩子,她声音放低了些,“我心底早就明白,我与祁公子是根本不可能的。”

她眸中似是染上一点水光,声音很轻:“我的姐姐入了教坊司后,嫁得还不错,日子过得很好,还是在姐姐的帮衬下,爹给我寻了小保这么好的人。我跟着小保,在王府里吃穿不愁,还有月钱可拿,小保待我也极好,我真的很知足,对祁公子也再没了别的心思了。”

“听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林阿奇勉强一笑,“祁攻也是这样对我说的,你们彼此不过是最寻常的爱慕,再没有别的了。”

她悠悠一叹,不知是在感慨她与祁攻,还是感慨自己与明王。

“谁年少时分,还没有对谁动过点心呢?”

丹心听得心中一紧:“小姐。”

“我这些天事情很多,可能要忙一阵,待我忙完了,再来看你。你且好好调养自己的身子,月子里可得谨慎对待。”

“小姐放心,这些我心里都是有数的。”

林阿奇拍了拍丹心的手:“那我就先走了。”

丹心依依不舍目送林阿奇远去:“小姐万事小心。”

萧重说云起与祁攻最早今晚酉时便能到京城,林阿奇因是快马加鞭,独自赶路,未如云起那般被公事所牵绊,所以比他们二人更早到达京城。

既然他们就要回来了,那她还是赶紧离开吧。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林阿奇对于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把握十足。

呵,朱麻脸,几年前还说要她好看,却不想不是直接报复在她的身上,而是借题发挥,转移到她在意的男人身上啊。

只是可惜,千算万算,她算漏了一点——

林阿奇的智慧算量。

大可票号已经开到了京城,票号不仅管钱,还管事,消息流通自然也是顶尖的好。

只有她不想知道的,还没有她不能知道的。

只要大可老板想,宫廷密事也能抢;小道绝佳秘密强,大云票号第一详!

林阿奇乘着快马逆风而行,夜风吹拂她的长发,如夜色搅乱了一团浓墨,在喧嚣过后,徒留一抹寂色的静乱,纷扰又动人。

云起自王府一侧走出,阴影笼罩其身。

“王爷!”祁攻气喘吁吁跑上前,“我们来晚一步,林阿奇走了。”

云起棕眸沉寂宛如火燎,咬牙切齿:“本王知道。”

祁攻缩缩脖子,默默往后退开一步。

林阿奇寻了间客栈入住,明日一早,她便要搅乱云起的姻缘,想想就高兴。

于是早早睡下,做了个好梦。

林阿奇睡得美滋滋的,左家却彻夜灯火通明,左遄被四姨娘闹得头大。

自从左七晴咋咋呼呼喊出“八妹还活着”后,四姨娘便哭着瞪着一双泪眼诉求:“七姑娘,你说的是真的吗?你见着你八妹了?”

左七晴一本正经道:“我真的看见了,许许多多人都瞧见了,那个女子就是八妹。”

左遄胡子一吹:“胡闹!你妹妹死的时候才两岁,就算有不少路人见过她,也不可能在多年后还认得出来那是小八!”

饱含希冀的四姨娘登时掩面大哭:“老爷——我可怜的孩儿说不准真的还活着啊!您快去找找她吧......”

左遄深吸口气,皱着眉拉她:“秋娘,你这又是何必呢?当初你我亲眼见到小八下葬,你怎么——”

“不!”四姨娘凄厉尖叫,一双眼热泪盈盈,“七姑娘说她看见了,世上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我做梦都能见到小八长大后的模样——”

话未说完,她又崩溃大哭:“老爷!兴许小八福大命大,真的被阎王爷放过了,那个进入明王府的女孩子真是小八啊老爷!”

秋娘是在六姨娘不幸小产后不久怀的八姑娘,全家老小对四姨娘这一胎饱含希望,见六姨娘小产,本很失落的一家人得知四姨娘又怀了孕,登时一扫家风不振、萎靡低落之气。

左夫人早就过了年轻,会因丈夫多多纳妾而争风吃醋的年纪,恰恰相反,左家一直不曾有男儿出生,从左将军声名大起之时到如今,一直都饱受诟病“京城绝儿户”,她这个左将军的正牌夫人,也是越当越受气。

都已经有七个姑娘了,这一回,怎么着都该得个儿子了吧?

左家不仅请了高僧大师做法请平安,还邀了京中著名的神算子卜卦推测,种种因缘际会,都暗示左家会有一个儿子继承父业。

秋娘这一胎很有可能是个男孩!

左家欣喜万分。

只是,神算子又感慨道:“孩子都是天赐,天赐的都来之不易,可能会历经许多波折,只要结果是好的,想必来得晚些,左家不会介意吧?”

已经苦苦守求十几年的左家对此当然没有异议,连连点头应声:“自然不介意!”

都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还怕这十个月吗?

神算子没继续道明的那句话是:

儿女都是天赐,可左家求儿心切,只怕是适得其反啊。

果然,为了证实秋娘这胎是男孩,左家为孕妇炖煮的汤补皆是补男胎的,世面、宫廷内的奇奇怪怪的汤药,秋娘喝了不下数十副。

许是是药三分毒,再加上秋娘被左七晴吓到,胎儿不适早产。

左家又得一姑娘,还是早产体弱多病的姑娘。

旁人或许会将八姑娘的体弱多病责怪到左七晴身上,只有左家几个掌家的人才能知晓,秋娘这一胎本就是来之不易,且要历经波折的。

那些汤药恰恰适得其反,安胎不成,反倒使胎儿不正,一出生便孱弱易得病。

女儿就女儿吧,左遄心想,总之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他养得起。

偏偏这个小女儿没能熬过一个最为平常舒缓的午后,在睡梦中烧得脸蛋通红,平静去了。

秋娘为爱女逝去痛哭几月,她不像旁的姨娘有一两个女儿,她是左夫人的陪嫁,入府早却侍寝晚,多年来只有这么一个小女儿,如今心肝肉没了,她的魂也跟着没了。

是左家求子心切,害了小八,也害了秋娘,也连带着七姑娘饱受家人诟病,说她吓到四姨娘,吓到小八,才害得小八早早逝去。

左遄忆起往事,眼眶也微微发红。

突然,他感到手心一热。

左七晴拉拉父亲的手,她身上还抗着那把大弓,脸蛋上有不知从哪沾上的灰尘,模样有些滑稽。

“爹,您何不去找明王爷问问呢?兴许那个人真的是八妹呢?”左七晴眼神清澈,如一汪清泉。

秋娘哭声一顿,极度的悲伤过后她清醒几分,跪在地上直起身子:“老爷!妾身求求您!去问一问吧!”

她语气悲切,是一个做娘的对女儿最后的期盼与哀求。

左遄心头一动。

若那个换作“林阿奇”的小姑娘真的是他逝去的小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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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她脑回路清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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