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曲然巧妙用心机
打发走杏儿,曲然坐在窗边赏花,故意没有给挨了耳光的那半张脸上药。
曲相丞听了曲然的话,势必会有所怀疑,前来找曲然。
果然,曲然等了一会儿,曲相丞就来了,站在门口叫了一声曲然的名字。
曲然转过脸看他,露出有着红指印的侧脸,双眉微颦,眸中含着泪光,一副可怜至极的样子。
曲相丞一窒,视线闪烁了一下,而后问:“然姐儿,你之前那话是什么意思?”
曲然道:“我父亲,已经说的很清楚,沈莹莹在说谎,目的就是为了骗取我娘留给我的嫁妆。”
顿了顿,她咬了咬唇,委屈的问曲相丞:“明明我才是父亲的女儿,可为何父亲偏偏不信我,要去信别人?”
曲相丞无言以对。
“父亲,沈莹莹糟此大难,我也很是同情,可不能因为她可怜,就把所有的错都推到我身上啊,我何其无辜?”曲然掩面哭泣,“先前我跌下山崖,身上多处被擦伤,心里十分恐惧,好不容易回来了,却被父亲责难,真的很难过!”
闻言,曲相丞难得的有些内疚,忙让人叫了大夫来给曲然处理伤口。
上了药后,曲然接着说:“父亲,沈莹莹想要娘留给我的嫁妆,绝对不行,那是娘的遗物,更承载着娘对我的爱。”
提到亡妻,曲相丞怔忪了片刻,神色变得柔和。
是啊,他怎么忘了,那嫁妆可是亡妻留下来的,是亡妻的钱,跟沈家有什么关系?怎么能给沈莹莹一个外人?要是亡妻泉下有知,岂能安息?
曲相丞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暗骂自己真是糊涂了。
真相到底如何,只有沈莹莹和曲然知道,可他却只信了沈莹莹和沈如月的一面之词,单方面的认定是曲然说谎,真是不应该。
曲相丞拍拍曲然的手,说:“然姐儿儿,这次是父亲冲动了,你放心,父亲绝不会让人拿走你的嫁妆。”
曲然大喜过望,忙道谢。
曲相丞又说:“只是,你母亲她......”
不用他说,曲然就知道他的意思,顺着开口:“我明白,母亲那么善良,不是贪婪之人,肯定是被沈莹莹蒙骗了。”
曲相丞满意的点头:“你明白就好。”
曲然心里冷笑,曲相丞还是不愿意怀疑沈如月,只判定了沈莹莹居心不良。
罢了罢了,想一下子扳倒沈如月确实不现实,以后有的是机会。
正说着,曲老夫人身边的丫鬟来请曲然和曲相丞过去一趟,两人便去了。
他们到的时候,沈如月也在,正和曲老夫人哭诉着。
曲老夫人一见到曲然,就拿起手边的一个橘子砸了过去,骂道:“你害得你莹莹表妹差点死去,你怎么跟沈家交代?”
曲然灵巧的躲避过去,淡淡道:“我知道祖母很难过,可还是要说一句,那不是我的错。”
“你还敢狡辩!”又是一个橘子砸了过来。
曲然再次躲开,按照之前的说辞把事情说了一遍,但曲老夫人和沈如月还是一口咬定沈莹莹就是为了保护曲然才受辱的。
曲然问沈如月:“那母亲想让怎么补偿她?”
沈如月说:“把你的嫁妆拿出一半给莹莹。”
此话一出,曲老夫人率先沉下了脸色。
沈如月无非是想把曲然的嫁妆一分为二,一份给曲老夫人,一份给沈莹莹,当然实际上可能是她私吞掉大部分。
但她不知,曲老夫人早就把曲然的嫁妆视作自己的私产,同样是一分为二,自己留一份,另一份却是给曲蕊做嫁妆。
沈如月此举无异于在曲老夫人心头上割肉,侄女和侄孙女再亲,能亲过自己和自己的亲孙女?利益面前,一切都可反目!
曲老夫人眼眸沉沉的打量着沈如月,沈如月却没反应过来。
曲然心下好笑,面上却不露声色,道:“母亲,首先,沈莹莹受辱和我无关,其次,嫁妆是我娘亲留给我的,我岂能把它给一个外人?”
沈如月刚想张口,就见曲相丞摆了摆手:“好了,此时绝无可能,休要再提。”
沈如月一愣,不明白曲然到底说了什么,让曲相丞的主意变的这么快。
她想让曲老夫人帮忙说说,却见曲老夫人一个眼神也没给她。
“祖母,我想自己保管我娘留下的嫁妆。”冷不丁的,曲然突然开口。
曲老夫人一惊,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曲然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沈如月,道:“我自己保管,安心。”
曲老夫人皱眉:“我拿着你不安心?怎么,怕我私吞了?”
曲然心里这么想,但不能说出来,摇头道:“怎么会,祖母拿着我当然放心,只是经过此事,孙女到底是怕了,觉得自己拿着最安心,祖母就当是疼疼孙女,让孙女能睡个好觉吧!”
沈如月脸色当场就不好看了,忍不住开口:“然姐儿,你这是在防我?”
“母亲说笑了,我只是不再敢相信沈莹莹,怕母亲被她利用罢了。”曲然笑着解释。
顿了顿,又道:“而且我已经长大了,该学着管事了,娘留下的嫁妆里有些田产和铺子,就先从那些开始练习吧,免得以后嫁了人什么都不会,给咱们昌平伯府丢人。”
“然姐儿说的有道理,母亲,您就给她吧!”曲相丞表示赞同。
话说到这个份上,曲老夫人再不给就让人怀疑用心了,但她又实在不甘心,便说道:“然姐儿能考虑到这些,确实长大了,那嫁妆我就交给你了,不过不是现在。”
清了清嗓子,她接着说:“你先前跌落山崖,那崖底污秽,恐沾染了什么不祥之物,先去庙里祈祈福,回来了再说。”
闻言,曲然缩在袖子里的拳头无意识的握紧——曲老夫人分明还是不想给啊!
恐怕,如同上辈子被送到庄子上一样,她去了庙里就再也回不来了,就算侥幸回来,曲老夫人也会找其他办法吞掉嫁妆,现在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罢了。
曲然心里恼恨,正思考对策,却听丫鬟进来通报:“老夫人、二老爷,景王府来人了,点名要见二姑娘。”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曲然什么时候和景王府扯上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