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晏家是立还是倒
裴攸北和了衣裳,躺在晏梨身边,将人搂过,想到晏梨若知两人同床共榻的表情,轻笑出声:“可惜了,你倒是睡得沉,都不知道警惕。”
想了想:“算了,还是别了,我身边还需警惕个什么。”下次,定要看你恼怒的表情。
晏梨醒来时,眼里是硬朗的轮廓线,以及微微滚动的喉结,后脑勺下是硬绷绷的肌肉。
毯子还在身上,一夜温暖。
梦里的热源怕不是……思及此,晏梨又闭眸,微微动了下身子,裴攸北就将人楼的紧。“晏梨是想赖在我腿上?我走不了的话,他人看见传出去,伯父为保全名声,估计咱俩成亲得提前。”
“谁给你脸了。”晏梨伴着毯子一同起来。
祠堂的香烛燃了一夜,只余橙红色高脚及白色蜡花。
“那你倒是松手!”
腰上力度丝毫未见减弱,裴攸北嬉皮笑脸,下一刻快速拦下要攻向腹部的手肘。晏梨也脱了身子,起身折叠好毯子,抬手间,熟悉的安眠药香味,很淡,凑近一闻,回首。
裴攸北还坐在原处。
“你昨夜送我回房了?”
“是啊,怕你睡得不好,还得特意一大清早送你回来,累的慌啊我。”
“下次不用那么麻烦。”
晏梨想到裴攸北抱着自己在宴府屋顶来来去去,顿感头疼。忽的想起前天巷口救下的人,眉头微蹙,现是难以离开,无法医治那人。
裴攸北见着晏梨神色,“可是有什么事烦着晏梨?”
“那天巷口的人怎么样了。”
大清早,晏梨惦念的人并非自己,裴攸北只觉泛味,醋起。“估计活不长。”讪讪摸鼻尖。
见此动作,晏梨便知晓,这人怕不是忘了。
天有小雨,断断续续,缓缓放晴,雨一走便烈日当空。
祠堂这处,树蓊蓊郁郁,或是那连绵雨,叶尖冒了许多新芽,褪了嫩黄,绿色青枝干。投了一片阴翳,倒有穿堂风进此清凉,外的炙热,晏梨是感受不到。
多亏锦云将明月阁的捣药器皿搬过来,以及一些关于这朝代的史书典籍,晏梨才觉生活没有那么枯燥乏味。
没有手机,没有电脑,行走不便,信息全靠信鸽传书,驿寄梅花。
禁足倒是很快三天便过去。裴攸北时常来祠堂,撵也撵不走,也就懒得管了,动手动脚的毛病改不掉,还不能按套路一样捏他手腕命门,行则反而被握,甩不掉。
晏梨恨的牙痒痒,“你能有你作为一个裴少公子的冷傲,回你裴府当大少不,小女子经不住你这番折腾。”简直就是地痞无赖的存在。
裴攸北哈哈大笑:“大少有什么好当的,还是晏梨的夫……”威胁的眼神,默默改掉称呼:“徒弟最好,不仅能够学到知识,还能救人一命。甚好甚好!”表情严肃,好像是真以为人民服务为己任。
“嘴皮子倒是溜。”
巷口那人,据裴攸北的言语可以看出并不乐观,或许是受了雨,一直高烧不退。晏梨颇是苦恼。禁足第二天,夜深人静之时,晏府的看家狗子都受不住打着盹儿。
裴攸北带着晏梨偷偷溜出来。晏梨看着脚下的高墙檐台,灰青色瓦片,“晏盛任由你这样乱来,可是有什么交易你们?”
“左相大人是个好伯父,这不为了让你能早点进裴府,默许的我行为,你想多了。”
晏梨狐疑看了两眼,就知道他没跟自己说实话。
罢了,懒得理会。
医馆的得了裴攸北的吩咐,特意留了人守门。见稳稳当当落在地面的两人,守门人迎上来:“裴少公爷,快快请进,夜里凉。”
晏梨离了裴攸北禁锢就快步进去。床上的脸色惨白,医馆的大夫也是有本事,几贴药下去,人是消了发烧热,不过也就开始冒冷汗,身上衣衫还是那日的破烂,晏梨不满皱眉,责怪:“你们怎么还没有给他沐浴更衣?潮湿怕是让人寒了身子骨。”
“责怪的好,是咱们疏忽了。”医馆的主持大夫整理着装匆匆赶来,听此一言,也知这事是他们过错。
当时一夜过去,人衣襟前除了晕染开的药汁,干透后也就无甚关注。
浴桶内的人皱眉闷哼,得了温暖,眉宇舒展,微微眯开一跳缝,沉梦前倒听女声清淡。
“泡着药汤想是可以缓解发烧症,寒了身子骨,需慢慢养。他脉搏紊乱,这个麻烦。”
人被平躺放在新的被褥中,弄开发丝。
许是泡了药浴,人脸红润了许多。干净的脸,粗眉浓,颧骨高且眼窝深,倒有异域风情。晏梨拔针,想上手扒人衣衫,留守的人眼尖上前帮忙。
“有眼色。”
裴攸北满意点头评价。
晏梨听出言外之意,回首瞥了一眼。目光认真,针在烛火上热,发烫后扎进人的肩窝处,头顶发间,手腕命门,缓缓刺进,又轻轻拔出些许,不离肉。
灯中欲眠,眼皮子下搭。
晏梨弄完,手背放沉睡人的额头处一摸,算是不再冒冷汗,也歇得香沉,发热症状也没有断断续续迹象。
玉兰九针效果还是不错,若与药草相浸泡不知会怎样。
留守的人已坐柱子边的藤椅上昏昏欲睡。
深呼了一口气,晏梨再看向裴攸北,安静如斯,本两眸清炯炯,笑深时眉眼盈盈,惹桃花泛情起,生得好俊貌,就是流氓痞子,不过,也仅是对己身这般。
唉……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啊,我追求的是浪迹天涯的侠道,而你注定是这皇城中的天之骄子,何必缠两人红线成结。
看了裴攸北很久,眼下有些许的淤青,估计是这几天来,在晏府休息的并不好。
嗅得手中的药草熏人,晏梨将其在烛火中燃烧,拿过在裴攸北身边,让味道被这人闻到,安神,也睡得更安稳。
“整天晏府来来去去,也不知你哪来那么多闲工夫,不知干点正事。”
裴攸北在晏梨过来那瞬间,便已醒来,不动,闻着熏香,只知人影恍恍且自言自语。
“闻着这香,能睡得更香吧。”
晏梨也道不明,这是哪来的习惯,累了,习惯靠在裴攸北的身边,闻着点燃的熏香,也是睡得沉。
醒来,已是日上高岗,说来,晏梨倒是惊讶,身边人已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