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少公爷的柔情
晏宛懒得理这些人,典型的闲着没事干。
眼睛转溜一圈,看见嫡长公主皮笑肉不笑地盯着自己。
晏宛“……”停下碗筷的动作,敛下眼中的神色。
裴南溪疑惑,轻声问:“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我给你叫来大夫看看?”
“不用,别给我献殷勤就好。”语气不好,裴南溪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着晏宛,蹙眉,放下碗筷,郑重其事道:“晏宛,这不是献殷勤,我是真心想对你好。”
“别了,消受不起。”冷嘲热讽,晏宛秀眉也紧紧拧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又吐言:“裴少公爷还是将这门心思放在心中有你的姑娘身上吧,京城可不缺美女,毕竟,裴少公爷这头衔,大把姑娘都愿意贴近你身边呢。”
裴南溪伸手两指掐住晏宛的下巴,扳正过来:“姑娘千千万万,可本少爷只想宠幸你。”华灯下的黑眸如一波深不可测的深潭,深究,仿佛能看见里面寒潭上丝丝冷意。
可晏宛可不会惧怕,一手放在裴南溪的手腕处,一手用力将掐住自己下巴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
语气冷漠:“我心有所属,裴少公爷何必如此,此种行为,别有下次,你的手是要还是不要,不过是我力气大小的问题。”
手腕处的命门丝丝痛感,是警告的意味。
裴南溪眼色更深几许。
“晏宛,你,我不会放手的。”
即使手废,还是不会放手。晏宛怔住,不得不说,裴南溪近距离看,俊美且眼眸执着。
也不多说,看过来的探视目光越来越多。晏宛放下自己的手,面色冷淡,静静看着裴南溪。
裴南溪缓缓放下手,两指轻捻,似在留念那肌肤的触感。
嫡长公主对于这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似有矛盾,挺好,别产生感情便可。
刚刚那争执的一幕好像没有发生,晏宛依旧安静端着碗筷,小口小口吃着。裴南溪则依旧自己刚刚的动作,每样往晏宛碗中夹,自己偶尔斟酌酒杯,几盏浓酒便入肠胃,有辛辣感,也带苦涩之味。
晏宛对裴南溪的好意也不拒绝,一人夹菜,一人安静吃着。
气氛像是温馨。
一餐欢庆后,晏宛特意给裴老公爷请辞,恰好裴国公爷和嫡长公主也在。
裴国公爷裴昌浩是知这门姻亲,当年之事也算是自己默许,见着晏宛,笑着赞许:“晏宛如今大了,可真是好看极了,落落美人啊。”女子虽素衣淡妆,却似出水芙蓉,天然去雕饰。
满意赞许之意,眉眼间,口语中,皆显。
相比丈夫的满意,嫡长公主刘淑宁凤眸微眯,朱唇简言:“生了副好皮囊罢了。”
言下之意便是不知人品几何,贬低之意,在场人皆能看懂。
裴老公爷先是面色一沉,不满冷哼:“儿媳可是不满?”
可不是不满,都瞒着您老来晏家逼迫了。晏宛心中暗道。对于这影视中存在的大家长行为,官家嫡长公主可谓在晏宛心中留下恶人形象。
裴国公爷裴昌浩也算是知妻子对于这门亲事的不满,暗中拉了拉爱妻的宽袖,笑着道:“好皮囊,像王家女儿,王家向来心善,算是对我裴家有恩,晏宛这孩子我一看,是个可喜的孩子。”
言下意,算是提点妻子这事不可违,也算是在给晏宛吃下定心丸。
这门亲事裴国公府不会不认。
晏宛看着这言笑晏晏的裴国公,脸上笑意也不减,倒装出几分的怯懦,“我,拜别裴爷爷,以及见过长公主。”
裴南溪对晏宛的怯懦有几分的惊异,观之,不像作假。大手将人护在身后,不满低声道:“母亲!”
顺便也表明心意:“孩儿愿晏宛为吾妻。”
裴老公爷茶杯一掷,铿锵有力,也在言明自己的不满。
裴国公爷裴昌浩忙打圆场,吩咐道:“天色不早,北儿送晏宛回府,夜里不安全。”
“好。”裴南溪拉着晏宛离开偏堂,至于后来三人如何,晏宛也不管,临走前的笑意在嫡长公主看来便是挑衅,而她,也已经很好的稍微报复了下嫡长公主。
受人压迫的感觉并不好,晏宛笑里的意味,嫡长公主袖中的手握紧成拳,美甲刺痛了手心。
过了偏堂,不同前堂那边的繁华,相反,月光倾撒,如水轻柔,薄雾像是镀上冷色的轻纱,缥缈。
有风,带着冷意。
晏宛却觉手腕处,是一片温暖。
这福气,她可享受不起。晏宛甩掉裴南溪的大手,板着脸:“男女授受不亲,况且,我已有意中人。”
又是意中人这三个字!“不需要你时刻提醒,但我不会放弃,玉扳指还在你那一天,便是我妻。”说罢,重新执起晏宛的手,便觉触感冰凉。
“手如此冰冷,可是冷了?我替你捂热。”
晏宛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唇微启,嗓子好像被掐住,发不住拒绝的话。
也许是真的冷,也许是这人真的太温柔了,也许是这月色太过柔情……
裴南溪是真的很认真在给她捂热,手心的温度很烫人。只是女子的心是冷的,回过神来,晏宛便抽回自己手,淡笑:“谢谢,晏宛天生手脚冰冷,捂不热。”
所以,你放弃吧。
说完,晏宛就转身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出了国公府,走在无人的道路上。
裴南溪缓了很久也才回过神,嘴里喃喃:“我不相信,小兔子馒头是热的,你,也是暖的。”
晏宛听得不清晰,也懒得管,倒是专注想自己的事情。
两人一前一后,无人街道,仅有残余的货摊和两道影子。
晏如意作为相府五姑娘,方来给母亲李氏请过安,带着自己的贴身丫头过了前堂,转悠几圈。许是身边丫头眼尖,一眼便瞧见左相门前的亲密却像是在争执的两人。声音压低凑近晏如意:“小姐快看,那不是裴少公爷和四姑娘嘛。”
晏如意听到是心上人,心中一喜,瞧过去,看见裴南溪双手紧固晏宛的双肩。
听不清,却真像是争吵。
裴南溪皱眉,低声下气:“抱歉,我今日初见不该那般对你。”又质问:“你的意中人是哪位,我……”
“怎么,裴少公爷打算如何作为,别一副想要将人生吞活剥的样子。”晏宛冷淡,双手往外一拨,挣脱裴南溪的束缚,语气冷淡:“别动手动脚,并不想与你谈及儿女情长一事。”
裴南溪眼睛发涩,压着嗓子质问:“那个人便可以与你儿女情长了吗?”
“是。”
晏宛回道,眼神坚定,转身不留情面,途留发楞的裴南溪。思及玉扳指,脚步微顿,转身回去,将颈脖的白玉扳指一摘,拿过裴南溪的手,快速放他手心便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