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趁机,收拢暗卫
低声道,“妾身知道同喆贵人苟合的是何人。”
锦瑟闻言,怪异地看了那小主一眼,轻笑了一声,“小主可知污蔑上位者是大罪?”
那小主心中虽不停地打着鼓,可见锦瑟这般模样,自知锦瑟没有怪罪的意思,不禁继续凑在跟前神神叨叨道,“是乐苑的一个乐师。”
锦瑟面上不变,心中却掀起了波涛来。她虽不知这小主话中真假,可依着先前喆贵人亲口所言,也知道此事绝不会是空穴来风,更莫提喆贵人本就是乐苑之人。
“眼瞧着就要变天了,小主没什么旁的事还是莫要在这御花园久待得好。本可清清白白地度过去,万莫因小失大。”
那小主狐疑地看了锦瑟一眼,见锦瑟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禁依着锦瑟话中的意思抬首望了望天,紧跟着应声道,“这天晴朗得很,断不会说变就变。妾身既是敢在这御花园久待,便自有相保的能耐。”
锦瑟不置可否地轻笑了一声,转眸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一声不吭的小宫女,这才淡淡地问了句,“而今怜星阁被封,小主是如何出来的?”
听闻锦瑟这般问,那小主的脸色不由地变了变,却也是转瞬即逝,又是一副谄媚的模样道,“妾身虽粗鄙,好也入了淑妃娘娘的眼,这些年没少跟在淑雎宫陪应。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若不是淑雎宫的那位对后宫之事终日不闻不问,妾身也不会趁机近娘娘的身。”
说到这,那小主又生怕锦瑟误会似的,连忙补充道,“妾身知道娘娘一向谨小慎微,对妾身肯定放心不下。可妾身好歹在淑雎宫待了这么些年,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可仔仔细细地一一说给娘娘听。”
锦瑟闻言,下意识地看了站在一旁的叶襄一眼,见叶襄不着痕迹地摇了摇首,这才轻笑了一声道,“而今锦瑟既已嫁给王爷,有王爷的呵护疼爱,对宫中之事早便没了兴致。小主若是有心上位,与其在这儿同锦瑟费口舌,不如去惜春宫跑一趟,想来惜妃娘娘很是乐意听小主这般说。”
没成想她说到这般地步,锦瑟还是不为所动,那小主不由地变了变脸色,过了好一会儿才僵硬地勾起一抹笑来,“娘娘既是这般说,想也不会再对梣禾宫生的那些灵异之事感兴趣,妾身便就不叨扰了。”
那小主虽心有不甘,可说完后还是朝锦瑟欠了欠身。
锦瑟微微颔了下首,将将走了几步,又折身回来,看着那小主轻声道,“小主既在淑雎宫待了这么久,自然会调配淑妃娘娘殿中的檀香。锦瑟这几日觉少又轻,时常梦魇惊醒。先前在安国寺取的檀香早便用完了,若是小主得闲,可否做些檀香往婉秀宫送些?”
那小主也不知锦瑟所言意在檀香,还是对她方才的话生了兴致。也不好妄自揣测,心中念想着,只要能进婉秀宫的门,她定能够教锦瑟刮目相看。
想到这,便谄笑着点了点头,“妾身那处刚好还有些,娘娘既是急着用,妾身今晚便送过去。”
说完,朝锦瑟微微欠了欠身,满面春风地揉捏着手中的帕子离开了。
锦瑟瞥了一眼薛才人离开的方向,轻笑了一声,不急不缓地朝婉秀宫走。
就要到婉秀宫宫门处时,才缓缓道,“方才你们也听闻了,薛才人既一直跟在淑雎宫,奈何在这个节骨眼往婉秀宫傍?”
锦瑟自知无论她如何做,崇准都不会全然信任她,更莫提先前她在议事殿又讲了那番话。也不知崇准遣了几人在暗处跟着,她虽知到而今这个时候,即便她做出些出格的事,崇准也不会拿她如何。可身边有人盯着,多少有些教人不适。若是能借薛才人此事将那些眼睛支开,便是再好不过了。
素心与叶襄相视看了一眼,自知锦瑟是说给旁人听的,便也紧跟着开了口。
“要奴婢说,薛才人哪儿是往婉秀宫靠,分明是因着公主而今同王爷伉俪情深,被那些有心人瞧了去,找些什么借口在王爷那儿挖好处。”
锦瑟似是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栖梧宫被废后,后宫中资历最厚的就属淑妃娘娘,而诸多公主中,最受宠的又当属六皇姐。薛才人既居后宫多年,这点眼力见总还是有的。而今却往婉秀宫跟前凑,也不知是受了淑妃娘娘的意,还是当真觉得婉秀宫比起淑雎宫来更能教她受益?”
叶襄面无表情地朝尾巴的方向直勾勾地看过去,冷声道,“叶襄也不知薛才人究竟是何意,却知有些人与其跟在娘娘身后做条无用的尾巴,倒不如去好好查查薛才人究竟是何意。无用之事做的多了,自没有功勋可言。”
听闻叶襄此言,锦瑟同素心也皆停下了脚步,顺着叶襄的方向看去。
那两个暗卫自以为隐藏得很好,却没成想还是教叶襄察觉了去。叶襄既是知晓,锦瑟自然也一清二楚。既是清楚,做事讲话自然也就做出一两分留八九。他们这继续跟着不是,回去崇准那里复命也不是,面面相觑地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又听闻叶襄冷声吼了句,“还不出来!”
只好灰溜溜地从暗处走了出来,躬身抱拳朝锦瑟行了个礼。
见这两个暗卫不仅举止动作近乎一模一样,长得也一模一样,锦瑟不由地怔愣了一下,脱口而出地问了句,“双生子?”
倒也不怪锦瑟诧异,双生子在东来国一向意味着不详,不说自出生起便有留其一的做法,便是能将两人毫发无损地抚养至这般年岁,也绝非易事。
那两个暗卫对锦瑟这般诧异的目光似是早便习以为常,将脑袋垂得更低,算是应了锦瑟的话。
锦瑟收回打量的目光,换了口气,轻声道,“你们既跟在父皇身边,自知而今皇宫暗潮四涌。我既是知晓你们在身后跟着,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能教你们知道的不能教你们知道的,全都在我几句话。你们权衡利弊得失,便自知是继续跟着我得到的多,还是帮着调查淑雎宫得到的多。”
那两个暗卫自知锦瑟所说有理,垂眸相视了一眼,其中一人便率先开口道,“说什么做什么都是王妃娘娘的事,属下两人只知皇上旨意,不知其他。”
“王妃娘娘?”锦瑟含笑地重复了一遍暗卫话中对她的称呼。
那暗卫没成想锦瑟兀自转移话题,却也自知没有说错话,又依着锦瑟的话重复了一遍,“王妃娘娘。”
锦瑟不置可否地轻笑了一声,一边抬脚迈进婉秀宫的宫门,一边继续问道,“你们可知我为何对你们身为双生子这般诧异?”
那两暗卫本犹疑着要不要同锦瑟一处自婉秀宫的宫门进去,便听得锦瑟这般发问,连忙紧跟着迈了进去,又听得锦瑟继续道,“因着喆贵人腹中便是双生子。”
听闻锦瑟这般说,那暗卫立即诧异地相视看了一眼。
见他们一副五味杂陈的模样,锦瑟不由地勾了勾唇角,“先前薛才人的话你们也都尽数听了进去,方又听我这般说。你们自可将此事知会父皇,借此立下一功。”
说到这,锦瑟顿了一下,折身看着他们一字一顿道,“而喆贵人非但保不住腹中余下的一子,也难以保住自己的命。”
方才一句未讲的另一暗卫抬起眸来看着锦瑟沉声问道,“娘娘莫不是以为属下兄弟二人会因双生子身世而对喆贵人心存善念,依着娘娘的意思为……”
“后宫因着勾心斗角死伤的事你们看的比我多,单是这个可说服不了你们。”没等那暗卫说完,锦瑟便率先打断了他的话。
在婉秀宫的宫人将殿门打开后,锦瑟径直走了进去,坐在一旁的软榻上,继续着桌案上没有走完的围棋,“你们既跟在父皇身边相护,耳濡目染了这么多年,自知而今东来国,有实力坐上皇位的,唯有安王一人。”
听锦瑟提及华年,两暗卫的脸上由衷地附上了几分敬仰,“安王骁勇善战,习武之人无不佩服。然皇上乃天选之人,非强取豪夺便可替代。”
锦瑟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轻笑了一声依着他们方才的话道,“天选之人该心系百姓,心怀天下。习武之人该有所用武之地,而非跟在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身后做条没用的尾巴。”
先前听闻叶襄这般说,两暗卫心中便已多少有些不舒服,现下又听锦瑟这般说,两暗卫心中更是忿忿不平起来。
可没等他们继续开口,便又听得锦瑟紧跟着继续道,“日后王爷坐上皇位,你们相护的,便就是东来国众人敬仰的战神。本宫身为皇女,自不会做有损皇家之事。你们而今要么拿着先前的话去请功,要么帮王爷和本宫查清皇城出事之真相。本宫话已至此,作何抉择便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