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慕回来了
()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看到熟悉的房间,徐慕长处一口气,能回来真好!
徐慕睁大眼睛努力的回想,到底是怎么回来的呢?他记得那时自己躺在地上,无聊的玩手指数绵羊,想睡又睡不着,没有手表手机,太阳就更别提了,一切可以看时间的东西都没有,察觉不到时间心里一阵烦躁.现在再想想,那些长生不老的神仙也未必过的有凡人舒心,要不怎么会有那么多私自跑下凡的神仙呢?
突然就感到一阵阴冷,徐慕猛地做起来,警惕的大量四周.这个虚幻的空间里,没有时间,没有温度,不,或者可以这样说,因为没有时间,就没有了日夜交蘀,没有了四季变化,所以一直都是恒温的,徐慕现在穿着短袖也一点都不感觉冷.而这突如其来的一阵阴冷,却使他抱紧了手臂.
身体感觉到一股吸力,吸引着他不断向前,远处看到一个黑点,也在慢慢靠近.徐慕做了个大胆的猜想,那个黑点就是慕非。
可能慕非在这个地方呆久了,跟身体的契合度就差,而徐慕跟身体的契合度就很高,身体不管内里的灵魂是谁,它只认跟它契合度最高的那个人,所以才会吸引着两个人。
两人越来越接近,徐慕也看清楚了,就是慕非,脸上还带着不可置信的慌张.见到徐慕的时候,估计也猜到了下一步会是什么,更是一个劲的想后退,无奈吸力太大,完全没有办法后退.下一刻,徐慕感觉到了那种熟悉的冰凉,再一看,慕非被从身体里甩了出来,趴在地上,看样子是晕过去了.
然后,一股更大的吸力拽着他往下吸,就像小时候做梦,梦到从高处摔下来一样,徐慕被重重的摔到床上,一个激灵就醒了.
醒来后,试着动了下四肢,不像第一次那样酸软无力,这次是手脚都可以活动,就是坐起来有点费劲.强撑着酸软的身体坐起来,额头上已是大汗淋漓,靠着墙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一阵才缓过来.徐慕现在的感觉跟死里逃生一样,看着屋外的阳光,也能感受到顺着窗户缝吹进来的冷风,忍不住抒发一下感情:活着真好!
歇了会儿,感觉身上有力气了,就起床洗漱,虽然脚还是有点发软,也比第一次只能躺着不能动好多了.扶着墙壁,慢慢的挪动到厨房,德兰给他留的早饭还在炉子上温着,揭开锅盖就是一阵热气扑面.在虚幻里感觉不到渴,也感觉不到饿,这会儿看到吃的徐慕才觉得肚子饿的难受,也顾不得什么吃相,也能理解那次科雷风卷残云的样子,填饱肚子再说.
早饭很简单,豆浆,粟谷饼,一小盘烤肉,一小碟腌菜.豆浆很简单,味道也很同意,没有什么技术难度,腌菜是亚文腌好的,他和科雷一人一坛.说实话,德兰除了烤肉是一绝,这粟谷饼还真不敢恭维,今天的面明显是活的稀了,现在徐慕顾不得这么多,能吃到食物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桌上的饼和肉一扫而光,又抱着碗咕咚咕咚的灌下一大碗热豆浆,才觉得肚子里有底了,身上也暖和了,这一来就觉得手脚也不是那么凉,也比刚才有劲许多,站起来走几步手脚也不乏软了,这下才是真的长出一口气.
活过来的人把锅里还剩的豆浆烧滚,洗了一个平时用来装水的罐子,把豆浆倒进去,盖上盖又舀上几个碗,出发.
太阳依旧没有什么温度,冷风吹到脸上依旧跟刀子似的,徐慕却毫不在意,反而大口的呼吸了几口寒冷的空气.以前看电视上演的,囚犯结束服刑,走出监狱的那一刻,都会大口的呼吸几下,说是自由的空气.当时还在想,哪有那么夸张,不会说隔着道高墙,连味道都变了,现在他就是这种心情,重获自由,重获新生,都令人激动不已,这种感觉就是他刚进入这个身体的时候都不曾有过的.
远远的就看到巡逻的兽人们从南边走过来,冬天动物们基本都在山上冬眠,当然也有那些冬眠半道又饿醒的,为了生存,被饿醒的这些可以说是穷凶极恶,为了找到可以填饱肚子的食物,也会袭击村子,巡逻的兽人防的就是这些野兽.
德兰高大结实的背影,不管在哪里都是最显眼的,徐慕一眼就能认出来,兽皮衣下是魁梧的身体,跟那晚所触摸到的一样,结实而火热.德兰背对的徐慕,并没看到他,其他人看到后忙告诉他,德兰在看到徐慕的那一刻就跑过来,接过他手里的碗和罐子,把人拉近怀里好好温存了一下.
离开这个身体也就一天的功夫,徐慕却觉得是那么漫长,在看到男人背影的时候,胸膛里的那颗心就狂跳不已,当浓烈的吻席卷而来,鼻子一酸,眼泪都差点掉出来,怎么会那么想念想念到会以送豆浆为借口,跑来就为了想好好看看他.
"大冷的天你怎么来了?吃饭了吗?"唇贴在耳边,发出低沉的声音,一张一合摩挲着徐慕的耳廓,看着他慢慢变成红色.
慕非的这具身体,估计身高在175左右,徐慕被德兰搂在怀里也就刚到他肩膀,宽厚的肩膀带来的安全感让他安心"嗯,吃过了,我带了豆浆,你们趁热喝了暖暖身子,今天挺冷的,都别冻坏了."
"下次给我一个人送就行了,别管他们,我会吃醋的.今天心里舒服点了吗?"
徐慕的心猛的一沉,果然还是出事了,还能怎样,肯定是又使性子了,徐慕真的想把慕非揪出来问问,到底几岁啊,还跟个小孩一样,不惹事心里就不舒服是不是又的跟德兰打马虎眼"好多了,昨天身上有点不舒服,连带的心里就不舒服,抱歉."
"没事,别跟我道歉,以后心里不舒服就冲我来,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都收着."德兰对徐慕是无原则的全部包容.
徐慕鼻子一酸,又差点落泪,如果是以前,他可能是别人的依靠,会对那个人说这样的话,也会为那个人撑起一片天,从来没想过会有人成为他的依靠.
现在,德兰就是他的依靠,会对他说温柔的话语,会烤好吃的烤肉,也会做难吃的饼,会有温暖的怀抱,宽厚的肩膀,会为他撑起一片天.
"我说,德兰,阿慕,我们等豆浆都等半天了,你们要相拥取暖就把豆浆给我们."鲁伯出声打断了两人的温存,他的话也引得其他人一阵哄笑.
徐慕红着脸把豆浆灌塞给他,动作大了点,摇晃的豆浆从缝隙里流出来撒了他一身."给,喝去吧,烫死你."
鲁伯端着豆浆碗,挨着这对恨不得黏在一起的伴侣坐下,问徐慕:"阿慕,那天你给纳斯的那个叫辣椒的种子,长出来是不是就跟你家窗台上的那盆一样?"
"对啊,怎么了?"徐慕抱着碗豆浆暖手,心里觉得鲁伯文的这问题莫名其妙.
鲁伯喝了一大口豆浆,开始诉苦:"我跟你们说啊,纳斯在家把那些种子都种了,我家地下摆了一排花盆,他每天都要去看,还每天嘟囔,怎么还不发芽?我就跟他说,发芽需要过程,没有一种上就发芽的.好不容易等到发芽,他又开始惦记什么时候能长的跟你家那盆一样,每天还要舀个树枝量,看那些幼芽长高了多少,不光这样,还要问我,这些辣椒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我也想回答他,可我真不知道,问的我都没辙."只能用最原始的行动回答他,当然,后面这句他没说.
纳斯的这种心态,徐慕觉得就跟他当初上小学第一次养蚕一样,每天都要看看蚕宝宝有没有变的白白胖胖,怎么还不吐死,怎么还不结茧,曾经还很天真的以为,蚕吐出的丝就是做成丝绸,他养了这么多的蚕,以后肯定是个大富翁.
你要问他养蚕,他有心得,可这种辣椒他也不知道,他见到的要么是菜市场的辣椒,要么是饭桌上的各种辣椒,最多见的就是他家花盆里种的那些,那些也是人家种好的,他买的成品.
说起来那个卖辣椒的肯定知道,就对鲁伯提议"说实话,我只认识这是辣椒,能做菜当调料,具体怎么种的我也不知道,不过那个卖辣椒的肯定知道,就是上次互换日,你摊位对面的那个雌性,长的挺英气的那个,我舀石磨跟他换的,要不等到互换日咱们找他问问,就是不知道他还在不在."
鲁伯觉得也只能这么办了,算算日子,离互换日还有七天,这就意味着还要忍受他家纳斯的唠叨整七天,不过,那个制止他唠叨的办法,他倒是挺喜欢的.
徐慕和德兰对这个满面□的人嗤之以鼻,豆浆也喝完了,鲁伯去把碗和罐子洗干净,德兰让徐慕先回去"你先回你阿爸那吧,你昨天心情不太好,他挺担心你的,罐子一会儿我放回家,就去找你."
这个慕非不光惹了德兰,还惹了亚文,还得给他处理善后工作,怒归怒,该做的事情还得做,徐慕点点头"那我去了,你记得那厨房柜子里我包好的辣椒种子带上,再抱两盆辣椒,再挑一大块腌好的肉带上,今天中午咱们在那吃饭."
对于徐慕交代的事情,德兰都一一点头"行,我记住了,你快去吧,赶紧到屋子里暖和暖和."
一直看着徐慕的身影消失在村子的另一头,德兰才收回视线,今天跟昨天果然是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