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柒日 章 回(七)

第柒日 章 回(七)

短短十几个回合安庆绪已是落败,此事恐怕除了李白自己,其他人根本无法想象,这可是击败了吐蕃国师梵悟的高手!李白望着安庆绪冷冷笑道:“安大人这是怎么了?要不我俩再重新比试一次?”

安庆绪满脸怒容,可又显得无可奈何,最终也是冷声道:“李白,汝休要辱我,要杀要剐利索些!”

李白笑道:“安大人,求死也不用着急,事情还没有全部搞清楚,吾杀了你没有什么好处!”

话音刚落,李白突然感到后背一阵寒意,原来是梵悟趁隙袭了过来,李白连忙回剑抵挡,梵悟一掌拨开了李白手中的玄铁长剑,继续攻向了李白,李白往后一闪,继续接招,二人身法都极为迅捷、招式异常凌厉,几个回合下来,二人都没有占到任何便宜。

由于李泌受了重伤,太子与郭子仪则一直守在他的身旁,看了李白二人的较量,不禁瞠目结舌,太子缓缓叹道:“这。。。才是真正的势均力敌!绝不像那日的比试!”郭子仪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李白与梵悟交手之际,寿王连忙偷偷走到了杨玉环身边,一把拽住了她,情急地说道:“玉环,快跟吾走,别再耽搁了!”杨玉环还是如先前一样,连忙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她左右望了望,直接跑到了杨国忠身前,扶着倒地的杨国忠低声说道:“汝。。。走吧,之前是本宫骗了你,不要再纠缠!”

寿王一脸的不敢置信,他再次走到了杨玉环身前,颤声说道:“本王冒着天下之大不为来帮汝等,到头来汝居然说是骗本王的,其中原由到底是何事,汝给本王说清楚!否则本王绝不罢休!”

一语之下,杨玉环不禁泪目,她扶着奄奄一息地杨国忠低声道:“世间之事不是所有都能自己做主,谁还不是他人手中的棋子,吾欠你的,只能来生再报了!”

寿王闻言,不禁大声斥责道:“棋子?是谁?本王必杀了他,还汝的自由。。。啊~”话没说完,寿王便感到后脊受了重重一击,他周身顿时麻痹、没有一丝气力,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他身前的杨玉环也是被吓了一跳,待寿王倒下后,她才发现他的身后落下了一把摇铃,原来他刚才是被摇铃击中,杨玉环目光惊异地朝国师望了过去,只见国师一摆手,冷声说道:“恬不知耻的逆子,居然还有脸在此聒噪,吵死了。。。”杨玉环顿时明白,刚才那一记飞铃正是由他掷出,可见是国师所为,杨玉环不仅不敢埋怨,甚至连过去看一眼寿王伤势的勇气都没有。。。这一幕自也是看在了圣人的眼中!圣人满脸疑惑转头望向了国师,而国师并未在意,他的目光还是停留在了李白与梵悟的战斗之上。。。

话说李白与梵悟之间确实是一场恶战,打斗到现在也不见得谁更有优势,这与李白之前对战安庆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时若是还有人认为安庆绪能击败梵悟,那绝对可谓是天方夜谭!圣人自也是看得明白,可他仍不明白为何梵悟会愿意故意输给安庆绪!他堂堂一吐蕃国师,怎又会被安庆绪所收买,当着天下众人的面将吐蕃国的脸面丢尽,难不成真如李白所言,梵悟的身份并非真实?

就在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在那场比试上时,安庆绪趁机偷偷地溜到了塔门一侧,可就在准备逃离之时,一个身影却突然挡在了他的身前,正是李伯禽!李伯禽厉声道:“安大人,这是准备去哪?汝不是吾阿郎的对手,不知与吾比划比划,又有得几分胜算?”

安庆绪恼羞成怒,厉声道:“跟汝没有关系,快给吾滚开!”

李天然接话道:“与吾等没有关系?都到什么时候了,安大人居然还能说出这种话,李某实在佩服!”

安庆绪侧脸望了一眼李天然,他不想与他过多纠缠,当即抽剑相向,李伯禽见状连忙将李天然往后一拽,自己提剑迎击,一时间塔内又开始了另一场恶战!但几个回合下来,李伯禽与安庆绪竟然也在伯仲之间,难分高下!

随着李白一声大喝,李白的剑从天而降,直刺梵悟头顶的命门,梵悟连忙双手合十,紧紧扣住了来剑,两人进入了角力的时刻,可持续了一会儿还是难分伯仲,李白当即一抽身,往后跃了回去。李白望着眼前有些微喘的梵悟,突然嘴角一扬,笑道:“大师果然好本领,看来李某必须动真格的了!”

梵悟闻言一怔,随即冷声道:“李白,汝少在那虚张声势,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便是!”

李白突然拿起了挂在腰间的酒壶,打开壶口“咕噜、咕噜”灌了几大口,然后用手袖一擦嘴,笑道:“家父好酒、吾师傅也好酒,二人每到酩酊大醉之际往往能创出精妙的剑招!作为他们的晚辈,美酒之事吾自是不遑多让,今儿就让大师看看吾的醉剑二十三式,请大师指点、指点!”说话间李白已在把酒壶挂回了腰间!梵悟嘴上虽然不示弱,不过李白的举动还是让他暗中捏了一把汗,这醉剑二十三式又到底是何招式,他心中也自是没底,于是更加集中了精神,紧紧盯着李白的举动。

可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李白“咣当”一声居然倒在了地上,此举把所有人都给惊了个遍,难不成刚才那几口酒把李白喝醉了不成?正当众人诧异之际,地上的李白突然单手杵地用剑横扫,剑法犀利、剑气逼人,直接朝梵悟攻了过去,梵悟大惊,连忙往后一跃,勉强躲开了剑招!

李白拍地而起,用一个极其诡异的身法攻了过去,之所以诡异是因为他更像是一个大醉之人,根本没有了章法,梵悟从未见过此等套路,只能忙着节节退后,李白口中大声念道:“醉剑第一式——月下独酌、醉剑第二式——千杯不倒、醉剑第三式——细水长流。。。”他每大念一声,便使出一个招式。身法虽然诡异,但剑法杀气却丝毫不减,梵悟何曾见过如此精妙的剑法,除了躲闪又能如何?渐渐地,他几乎已无招架之力,终于在李白使出醉剑第十一式——酒仙望月时,他因躲闪不及胸口中了一剑!顿时鲜血直流,疼得龇牙咧嘴!李白仍是一脸笑意,接连出招,往后的招式更是凌厉,转眼之间梵悟的身上、胳膊上已是中了十几剑,正当李白准备出杀招时,一个摇铃朝李白飞了过来。。。

李白连忙收剑,避开了摇铃,摇铃从二人间飞过,“砰”地一声钉在了塔壁之上!看得出掷铃之人内功无比深厚,除了那国师之外,又有何人能够有此本领?李白侧脸瞥了一眼国师,当即脸色大变,国师并未打算攻击李白,反而一转身朝李伯禽、安庆绪二人冲了过去。。。

李伯禽二人激战正酣,国师到了他的身后他都并未发觉,李白大声喊道:“明月奴,当心!”可话音刚落,事情已是来不及了,李伯禽刚一转身,国师一掌已经重重的击在了他的胸前,李伯禽当即口喷鲜血,重重地撞在了一旁的墙壁之上,国师没有丝毫停顿,一个闪身上前,就在李伯禽刚要倒地之际,一个鹰爪掐住了李伯禽的咽喉,控制住了李伯禽!

“明月奴!”李白焦急地大声喊道并准备赶往这边,国师却不紧不慢,连忙将自己躲到了李伯禽身后,冷眼望向李白,厉声说道:“汝再打啊!吾这就让你的儿子命丧于此!”

李白见状连忙止住了脚步,梵悟眼疾手快,忍着剑伤的剧痛上前一脚踹飞了李白手中的玄铁长剑,同时另一脚踢在了李白的胸口处,李白心神大乱,一时间没有用力抵挡,当即被踹翻在地。

李天然朝国师大声喝道:“汝快放了吾阿兄,否则。。。”

国师冷声笑道:“否则什么?汝有什么本事在此叫嚣?”

李天然正要答话,李伯禽却突然喃喃道:“果。。。果然是你!那日在平康坊巷道中救走小落的人果然是你!白-面-人!你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吧?你的身法、掌力吾都记得清清楚楚!你赖不掉的!”

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国师居然就是白面人?可他又为什么会舍身犯险去救小落!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国师。

国师犹豫了片刻,突然朝身前的李伯禽大笑道:“汝果然厉害,就这么一掌居然也能认得出老夫!老夫真应该当时就将汝一掌击毙,少了今日的些许麻烦!”

“国师,够了,给朕住手!”圣人突然呵斥道,并缓缓直起了身子,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席间这一幕他看得是清清楚楚,虽然不知其中的来龙去脉,不过心里早已是愤愤不平!

谁知国师冷眼望向了圣人,应道:“李三郎,汝真以为你能。。。使唤得了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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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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