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犹如故人归
“小慈,你上前来。”
“师尊。”
“小慈,你本来就是人间修仙人,管岑山又数你法术精进,我走之后,管岑山由你来管,我保证仙神不会进犯,凡人还得你来周旋。”
“师父,安心。小慈定不负所托。”
小慈没有推辞,也没要师父留下来。她知道,师父瞒天过海,已是大错,要让九重天不插手还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本来就是戴罪之身,欺君之罪,还想保全山上弟子和满山灵物,更是难上加难。
“师父保重”小慈看着明澜和辛久远走离开。
师父,小慈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给师父添麻烦,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心尽力的替师父照看管岑山。
“辛久仙是不是有些对自己太过自信了?数罪并罚还想护佑一方?不自量力。”
“明澜,听人讲话不是君子所为。”
“你想忠义两全,却忘了自古鱼与熊掌最难兼得。万物有序,有得必有失。辛久好自为之吧。”
“多谢明澜仙提醒。”
明澜看着辛久走进巍峨金殿,再次开口
“辛久,看在多年情分上,提醒你一句,若服个软,兴许刑罚能轻些。”
辛久回头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辛久虽断了与仙界的联系,可还是让仙界知道有管岑山的存在。虽为了保护琉璃仙设了结界,可对管岑山弟子到底也是真心实意。只是欺君就是欺君,错就是错。九重天的惩罚哪里是那么好过的。
……
琉璃仙翻墙入府,陈府上下,白布翻飞,烧纸钱的白烟袅袅让整个徐府阴森幽怖,整个徐府像一个大的义庄,白烟绕身,平添了几多诡异。偌大个陈家大院,竟是一个人都没有。
阿槿衣袖翻飞,一步一顿,左右环视。灵堂就在大厅,阿槿看到了陈家少爷的排位,提声喊“陈家大兄弟,我来帮忙,有人吗?出来迎客了?”
“这里没有人”
“谢当轩,久别重逢,别来无恙啊”
“此处无人,无需再喊。我们进去看看吧”
……
“谢当轩”谢当轩顿了顿脚步,回头看向阿槿。
“谢当轩,陈家怎么说也不下二百人,这里一个人都没有,看来是全都走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走了?”
“嗯?”
“你也说了,临玺陈氏家道中兴,子孙绕膝。不下二百人,今日这儿一个活人也没有。
他们如果是逃命,金银细软总要带,你来之前我看过了,这里什么都没少,不应该是逃命去了。
两种可能,第一种很有可能是被带走了,而且这里没有打斗的痕迹,说明带走他们的人法术高超。还有一种可能,他们死了,尸骨无存,魂飞魄散的那种。而且陈府内院设有法阵,是镇鬼的,在我们之前没有修仙的人来过这,里,这阵法只能是陈家自己设下的。”
阿槿在心里感叹,果然谢当轩就是谢当轩,不简单,难怪是能挡下神仙一击还面不改色的人。
“确实,陈家是临玺城的修仙世家,会镇鬼也没什么稀奇。可是阵法已经被设下,陈家人还是走了,看来这鬼祟很有本事啊。”
阿槿和谢当轩一路从明间到西殿再到后殿,把陈府翻了个底朝天,却什么都没有。
阿槿说“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对了,陈氏祠堂在哪,怎么没有找到陈家祠堂。这么大的家族,高门大户的,不可能没有祠堂的。”阿槿眼睛一转,一个灵光闪过,
“香,谢当轩,人间各族供奉先祖,祈福祭祀,都会上香。我们只要找找香的味道就行了。”
“这里至少有半个月没有住,什么香会燃这么久,现在只剩下香灰了。我施法找找香灰在何处吧。”
说完谢当轩就地盘腿坐下,凝神聚力,胸前结印。阿槿看着谢当轩这个样子,就想到了第一次见到谢当轩的样子。
谢当轩是阿槿在闵午山上捡的,阿槿当时在闵午山上游玩,这是阿槿在一个地方待的时间最长的一次,一次偶然的机会阿槿发现闵午山上有一处庭院,闵午山树树秋生,山山寒树,山上的草木比较高大,使得山上常年见不到阳光,
可是那座庭院的花草却很多,而且长的极为茂盛,整座庭院掩映在挺拔的树木之下,堂前有水榭,一草一木打理的一丝不苟,与其说是庭院倒不如说是花草苑,绕过花草围绕的青石小路,才能看到长廊和茶屋。
整个庭院没有围墙,只有几块栅栏把花木围成了不同的模样,可以看出来庭院的主人是一个诗情画意,懂得体验生活的人。阿槿总想进去瞧瞧,可是怎么有进不去,那座庭院在她心上萦绕不去,不进去看看总觉得舍不得离开,所以每隔几日她都会来看看,正好那天她又来到这个庭院,谢当轩刚好在那庭院外的花石上,调戏打坐,脸色惨白,墨发飞扬,整个人虚弱孱瘦,宽大的衣袍在身上极不合适。
阿槿并没有把眼神停留在他身上很长时间,因为这样的人每年可以见到很多,受伤的人总会找个钟灵毓秀的地方疗伤,这庭院里水榭的水都是从闵午山的流水引过来的,最有灵气,他会来这里疗伤也没什么奇怪的。
这个庭院的阵法灵巧的很,阿槿在这里解了很久也没有解出来,这个阵法只是不让人进去,本意在于防不在于攻。可是那天,碰见谢当轩的那天,她再去庭院的时候发现阵法没有了,她拨开草木,就看见一位蓝衣公子坐在一群苍翠欲滴的花草之间,那群花草不见边际,就像连绵整座山一样,一旁有流水潺潺而过。
他背对着阿槿,长发披肩,用一支玉簪挽住,阿槿走进了看,他将左腿盘坐着,右腿曲起来,右手荡在右膝盖上,手里还拿了一盏茶杯,左手放在盘起的左脚处,托着一个小陶瓷壶额,前有两缕碎发随风而动。
“姑娘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吧。”
说完这句话,蓝衣男子一把把茶壶和茶杯放到一边,站起来,掸了掸衣袖上本来就没有的灰尘。朝着阿槿作了个揖,微微弯了个身。
“多谢,不知道是哪位仙人在此清修,怪我唐突,打扰了。”阿槿给这位公子回了个礼。他带着阿槿边走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