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纠结
这才几点，玉衡心里吐槽，面上笑的也很假，但并不影响他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点点头就离开了，只是莫景渊自己却没有要离开这里的意思。
曲笙很顺利的看见了云帆，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你回来了，都去了哪？”曲笙笑着攀谈，却注意到城主夫人也在。
啧，这可不太妙，她也不免有些失望，只能争取在气氛尴尬之前多说几句吧，只是曲笙不知道玉衡紧随其后，这就看着了。
“一句。”玉衡掰起指头算，身形已经蠢蠢欲动要带走曲笙了，只是一句似乎有点少了，而且这还是个问句，多少要把回答听完吧。
“曲笙，我很想你。近来可好？”
啊？曲笙愣了，这是什么意思？不应该是回答自己的问题么，这又是怎么了？
玉衡看着有点不对劲，正要拉曲笙走，却头皮发麻的看见云帆向着曲笙走过来，警告的看了自己一眼，而后牵着曲笙的手直接出去了。
于是这屋子里只剩下玉衡和惊讶的城主夫人，二人都表示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是人已经出去了，玉衡免不了要追出去，然后按照预想的把王后“抢过来”，但是没看见人，这就很糟糕了。想到被知道这种情况之后自己的下场，玉衡叹息一声，觉得很淦，早知道就不应该见面的。
“还好出来了，我看我娘似乎对你不太满意，是因为妹妹么？”云帆到底是个玲珑心，想到了曲笙想的，只是这一招现在却不太高明。
曲笙看着屋顶下面抓瞎的玉衡，生怕他去告状，但是面对云帆又想起云小姐的事情，实在是不知道如何自处。
曲笙不想让云帆为难，又想到这要是被莫景渊知道了，心里大约会觉得自己善良，但是属于那种蠢的。
“你去了京城对不对？”曲笙不知道哪里的脑回路突然接上了，马上就想到云帆如此直白的提起，定然是为了求情而回来的，他不能随便的离开云城，这在出去“游历”和他们走之后去云梦求情都是一样的。
既然不能随便离开，那肯定就是去风云诡谲的京城了，十有八九也知道云小姐的所作所为了。
现在看云帆的神色更是如此，虽然不是他的错，也不必他愧疚，但曲笙一时间有些复杂，她分不清云帆是哪种愧疚，是为自己受伤，而动手的是自己妹妹愧疚，还是，其他的其实不太敢想。
“是，我都知道了。”
曲笙又觉得云帆也不是这样的人，这就出于私心止住了发散的思绪，看着云帆，强笑，“其实不是你的错。这事我该找谁找谁，你说情也不管用的。”
那种逃离无能的绝望，让曲笙几乎忘记了这只是一局游戏而已，尤其是鞭笞在身上的一下下，更是无法剥去的印记，无论身心，曲笙没道理忘记或者原谅。
更何况，云小姐自己都不觉得是做错了，而且云帆回来了，那城主夫人或早或迟都会知道都，那时候再看看也不迟。
只不过是刑罚轻重的区别罢了，曲笙在心里说了自己好几次，莫景渊都险些无法生还，那是自己真正在意的人，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揭过，所以无论云帆说什么都不能轻纵了。
“你不必为难，她的尸身我也带回来了，你要如何请便吧。”
“王后谈的如此尽兴，当真是忘了什么。”
二人同时出声，曲笙的脑子有些乱，但还是下意识的看着下面的莫景渊，他揣着手，一副好说话的样子，甚至还是笑着的，但曲笙还是没理由的下去了，都没跟云帆说什么。
也许是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太过震撼，也许是曲笙心里不太愿意相信，但总归靠近的是莫景渊，她也安心下来。也紧接着回味过来，莫景渊的话怕是个千层饼。
莫景渊也很强势的握住曲笙的手，“不怕，有什么事你缓会儿再说。”这话说的云帆也听得见，他现在自然是下来了，看着曲笙有些迷茫的样子，知道她现在举棋不定，也不紧逼，只是说了句什么就告辞了。
曲笙却乱的很，乱到莫景渊的话也听不太进去，一心就只有云小姐到底死没死。
按理说不太可能逃生是真的，但谁有这个理由杀他？林枭不至于杀人灭口，他嚣张的跟莫景渊如出一辙。
冯渊？冯渊应该知道云小姐一些，但二人无利益冲突，很有可能在被杀之前还没见过云小姐。那就只剩下暗卫了，难不成是恨这个控制他们的女人吗，不对，不对，云小姐只是参与了对自己的折磨，林枭才是实际控制的。
曲笙的思绪全乱了，也不知道是在害怕什么，着急的要哭出来，情绪的崩溃近在咫尺。莫景渊也看出些异常来，却只是在耳边说了句“吃饭了。”
曲笙一下就被抽离出来，看见莫景渊有几分无奈和嘲笑的神色，却是彻底熄灭了要哭的心思，只是这下的心情就变得十分五味杂陈，微妙的很。
“王后一心只想着吃，边吃边说如何？”这一路上其实多是给曲笙缓缓的，她在纠结什么莫景渊大约也清楚。
云小姐死了其实也不碍事，该罚的一样可以罚，她真正难以下定论的是云帆，莫景渊也忍不住心里念了一句难做。
好容易坐到饭桌上，一路上曲笙倒还是安安稳稳的没出什么事。但菜上来了曲笙却开始流眼泪了。
“我是不是把云帆想的太不堪了，还是我偏要报仇的心思不堪？”她无助的捂脸，但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流下来，云帆是不想放弃的朋友，她也是一定要为自己和莫景渊报仇的，只是云小姐偏偏夹在中间。
还不知道是死是活，曲笙不免把云帆想成那种，为了给云小姐脱罪，给她假死的安排，甚至跟城主夫人一起拖出整个家族戴罪，这就抵消了云小姐应该受的责罚。
复杂的很，莫景渊只好站起来，去到曲笙那边去，蹲下来给曲笙揉肚子，他知道曲笙一着急或者紧张，哭的厉害的时候也有，反正就是肚子疼，疼的打滚。
再加上曲笙只是蜷缩着发出压抑的哭声，莫景渊只是看个开头就受不了，自己肚子也开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