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我不解释了
“是!”
她承认的理所当然。
“你就不怕他生气?”
苏措说的他是司夜擎。
风楚楚闻声眼底划过绝望,回头看了一眼牌局上运筹帷幄的男人,她笑的凄凉。
“这你就不懂了吧,由爱生恨,我俩生的顶多就是演技。”
她的自嘲轻松,说的也是实话。
她给司夜擎的奶奶演一个好孙媳妇儿,上得厅堂下的厨房,还斗的过小三儿打的过流氓。
其实很累,心累。
苏措望着风楚楚出神。
“你是真聪明还是假傻?既然知道他的心不在你身上,你何必设计浅浅身败名裂?”
他问风楚楚。
“身败名裂?”
风楚楚闻声笑了出来,笑语阑珊又开口:“这词儿选的不错。”
微风将苏措的每一个字都送到了风楚楚的耳边,她笑的灵动仙气,疏离淡薄。
当年鹿浅浅差点被人侵害,所有的一切证据都指向她。
后来,大家都说是风楚楚找人强奸鹿浅浅。
因为司夜擎。
她耸肩,开口:“随你怎么想。”
一万遍解释都换不来的信任,何必要继续呢?
口水也是很值钱的。
苏措望着风楚楚的坦然无畏。
他恍惚记得风楚楚当年逢人就解释的场面,天真的让人可怜,可这才几年,她便将那件事谈笑风生。
天真纯净到看破一切,其中苦辣只有她知道。
苏措无奈,转身离去。
身后有脚步声起。
风楚楚不会回头看也知道苏措走了,司夜擎身边的人也就苏措给她一张好脸色,其他人极尽刻薄。
包括司夜擎。
不过这不是她最伤心的,她最大的遗憾是今天没能去看妈妈。
“哎……”
风楚楚叹息。
“怎么?不出卖就这么伤心啊!”
司夜擎出现在她身后,恶毒嘲讽。
瞳孔收缩,风楚楚抓紧了窗台护栏,她又不是铁皮做的,承受了再多的恶毒,她也还是会疼的。
只是她没资格。
转眼笑意潋滟娇媚。
“哪有?”
说着风楚楚转身,玉手微量指尖挂过男人的下颌,胡茬刺手她毫无变化。
耳语贴近,她语气蛊惑。
“我要卖也是卖你,器大活好还给钱,重要的是不欠账。”
眉目带笑视线灼灼,风楚楚轻浮宛若妓女。
司夜擎一把扯住风楚楚的手,指尖奋力收紧丝毫不顾及女人已经扭曲的脸。
那张脸让他发疯。
胸腔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突然炸开,带着腐蚀性的灼烧将他的五脏六腑焚烧殆尽,是剩下满腔怒火。
“你什么时候能不演戏?”
司夜擎压抑着怒火问。
风楚楚苍白的脸上落下冷汗,嘴角艰难的扯了扯,勉强扬起笑意,却如鬼魅狰狞可怖。
“怎么,老公不喜欢啊?”
她用力将语调娇媚,却出声尽是颤抖。
“收起你那嘴脸,我看到你就觉得恶心,难道你不知道么?”
司夜擎低沉寒意如骨,却依旧掩盖不住嘲讽。
风楚楚视线恍然,鼻尖发疼喉咙酸涩,司夜擎的话像是锋利的刀片,一刀一刀的在她脸上刮过。
心已经凋零破碎,这张脸已然不堪。
眼角涌出雾气,风楚楚咬破了唇却也没忍住。
晶莹落下,男人失神一瞬。
“老公,我疼!”
风楚楚借势将眼泪推诿与男人的暴力。
司夜擎冷笑。
墨染的眸子里漆黑如古井不起波澜,却带着致命的危险。
“滚吧!”
司夜擎薄唇轻启。
“我还要陪我老公啊!我……”
风楚楚继续笑。
“滚!”
男人怒吼,引起宴会里旁观。
风楚楚身侧有十几道视线,都带着淬了毒的刀子。
她依旧笑,转身离去。
风楚楚手指顶在胸腔的位置,侧目看着远处豪车奢靡落着厚厚的灰尘,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
不喜欢就不要了,而她却为了半辆车的钱把自己给卖了。
“呵!”
风楚楚还是笑,太疼了,连哭都哭不出了。
心疼胃也疼,就像是一只手在她胃里揪扯搅动,幸好她有常备胃药,没水只能干吃,只是胃里还是疼。
“小姐,您好心,给我一口吃的。”
年迈的乞婆瞎了一只眼,破布包着,枯槁的手上端着碗跪在风楚楚的面前。
风楚楚叹气,手里握着药瓶在钱包里抽了几张纸币放在了碗里。
乞婆磕头道谢,又哭又笑。
她也笑,算是欣慰,可是不过三秒她就傻了。
完了!
没钱怎么回家?
就在风楚楚用脚步丈量马路的第一百三五步,一辆白色的兰博基尼停在身边。
“走吧!我送你。”
苏措错身对着风楚楚开口。
风楚楚有傲骨,但是真没钱了。
“谢谢啊!”这是她唯一能给苏措的东西。
远处的玉石栏杆后,月光下男人矜贵如神胄,一张脸英武俊朗冷若冰霜,墨色的眸子隐匿在黑暗里。
却将楼下的一切尽收眼底。
而这些风楚楚都不知道,她望着前路心生悲凉,脑子里有一张脸迷糊不清,而她很清楚那是谁的脸。
正是因为清楚。
所以她痛苦。
苏措余光看到了出神的女人,握着方向盘的指尖倏然收紧。
“到了?”
眼前的东西越发熟悉,风楚楚回神语气如常。
“嗯!”
苏措应声低沉。
“谢谢啊!我先回去了,你开车慢点。”
风楚楚跟苏措道谢。
“你为什么要给那个乞丐钱?”
苏措也看到了风楚楚的动作,他不解。
一个爱钱如命,甚至不惜出卖自己婚姻道德,甚至身体的人,会去施舍一个毫无关系的要饭老太婆。
仅仅是因为可怜?
苏措不大相信。
“因为我蠢啊!”
风楚楚自嘲打趣。
她不屑于解释,已经解释了太多了,他们从来不信她。
“我没开玩笑。”
苏措很是认真。
风楚楚下了车,张嫂抱着毯子就迎了出来。
“哎呀太太,您怎么穿这么单薄……”
苏措淡看风楚楚被人拥豪宅,眼底深邃想起司夜擎。
而此时的司夜擎端坐在沙发上,在大理石桌面上散落着酒瓶凌乱。
“不玩了。”
司夜擎扔了手上的牌,端起红酒一口吞下。
奢华如宫殿的包厢里阴冷如地窖,司夜擎说不玩了,那就不是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