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乔装入别院
太子盯着鹿盏言,笑道,“六弟处心积虑在下一盘大棋,难怪从一开始就往鹿盏言进了四弟的府上。但这也足够说明,他们二人此次也是同谋。如今四弟已经服罪,那鹿盏言,应该也没有什么好多的吧?”
皇帝被自己的儿子如此算计,让他失望透顶,挥了挥手,“将鹿盏言一道打入死牢。没有朕的准许,任何人不得探视。待大理寺结案,将其押往菜市口处置。其余人等,待事情调查清楚,朕绝不会姑息!”
说罢,由德公公和小喜子扶着离开,俞王不服,由禁军和侍卫押解着进了牢房,鹿盏言口不能言,自己起身,配合的跟着侍卫一步步离开大堂,每个脚印都带着血迹,看得人触目惊心。
朔王动也未动,直直地看着鹿盏言离开的方向,待人群离去,身子终于支撑不住晃了晃,紧抿着的唇角溢出一抹鲜血,宣王急忙扶着他,“四哥,你没事吧?”
他喘了口气,咽下口中的腥甜,只觉得呼吸都是痛得,心脏更是抽搐一般,好像有什么融入心肺的东西要被抽离,疼得他连看她一眼的勇气都失去了。
宣王没见过朔王如此表情,安抚道,“四哥,你别担心,我们还有机会还有时间,大理寺一日不结案,鹿盏言一日不会有生命危险,其实她在这里是最安全的,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你了!”
赵寂然送皇帝离开,但是他身边的得力助手却流了下来,走到两人身边,小声道,“还请二位王爷放心,我家大人说,鹿小姐暂时不会有性命之虞,但是两位王爷务必抓紧时间。”
那助手说完就离开,朔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说道,“老五,我是不是很没用?总是保护不了她?这一次,我甚至都不能为她说上一句话……”
宣王打断他,“四哥!莫要这样说!父皇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若是你帮鹿盏言开脱,那你自己也会赔进去,那还有谁能就救她?鹿盏言虽然将话说得无情,但是字里行间却是维护你!她这样为你,你怎能自己对自己失望?四哥!”
朔王闭了闭眼,再睁开,眼里仿佛换了天地,不再是淡漠无争,而是犹如地狱来的阎王,生杀予夺,尽在一念之间。
“老五,那个位置,我要定了!!”
宣王心知,他的四哥为了一个女人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轨迹,本来步步为营,坐山观虎斗,既能明哲保身,又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对于那个位置,他一副淡然心态,不争不抢。但是如今,他迫切地想要那个位置,只因为他爱的人,性命掌控在他人手里,他若是想护她周全,不再收人摆布,只得夺得那个位置。
苏凌从大理寺出来,迟南正在外面等着。苏凌擦了擦眼角的泪,红着眼不说话,迟南知道她心急,递了一块手帕过去,“别担心,王爷会有法子救她的。”
苏凌伸手拂开,哽咽道,“迟南,现在我才发现,为什么我父亲宁愿跟着鹿将军也不愿意回帝都,这帝都,看着繁华景胜,可是却比阴曹地府还要残忍。如果鹿鹿这次有什么不测,我就带着她回到边关,找一个风景好的地方安顿下来,了却余生。”
迟南一急,“你莫要这样悲观!我们王爷不会让侧妃出事的,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去边关!苏凌,我还有我!我们一起将她救出来!”
争春是今日清早从大理寺放出来的,被轮番拷问了几回,逼问有没有发现鹿盏言与人私下共谋,争春只道自己是个丫鬟而已,并没有见到什么异常。后来赵寂然做主,将她放了回来,身上留了不少伤,好在不严重,这会子涂了药在清风阁修养。
鹿盏言在牢里的时候,无声说了“争春”二字,她便急急忙忙找上门,心道争春一定知道些什么。
“争春姑娘,你将几日的事情再回忆一遍,事无巨细说给我听听,看看是否有什么遗漏?”
争春又将那几日与鹿盏言相处的情节再说了一遍,末了又补充道,“那盒子我当时藏在了包袱里,在围场的时候就丢进了王妃的马车里,后来我第一时间告诉了王爷,他应该是拿到了,也知晓了信里的内容。”
“那几日,还有谁与她有接触?”
争春想了想,道,“对!还有辛恬公主的侍卫乌吉。他总是在我们营帐边上围着转,侧妃说由着他去,似乎是她与辛恬公主商议了什么事情,特许乌吉过来监视的。”
苏凌追问道,“她们达成了什么协议,这个你知道吗?”
争春摇头,“这个确实不知。而且事发当日,那辛恬公主根本没有出现,听说大炎国的二皇子也不见了,不晓得是不是其中有什么关联。苏大夫,侧妃会不会安全地回来?奴婢一定养好身子等着她回来伺候她!”
苏凌嘴角扯了扯,实在算不上一个笑,“你们都是好样的,不枉她疼你们一场。在这里好生等着,莫让人将这院子占了。”
苏凌向小厮讨了一身男装换上,出门前,争春交给她一样东西。迟南亦步亦趋跟在身后,苏凌知道她反对也没用,便由着他跟着。
去医馆取了药箱,便径直往郊外的皇家别院而去。
辛恬公主被洛璃禁足,关在屋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身边的乌吉都被调开,留她一个人在屋子里抓狂。
外头守着几名带刀侍卫,身强体壮,是洛璃特地派过来看守的。辛恬公主三番五次地闯出去都失败,这次又不例外。
她拿着鞭子狠狠抽打在一名侍卫身上,可是那侍卫像个石头般纹丝不动,气得辛恬公主欲夺刀砍人。
这时,外头进来一名侍女,急急忙忙走到跟前,说道,“禀公主,外头来了两个人,说是二皇子知道公主今日身体不适,特意找了一名民间大夫来为公主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