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当道

霸王当道

()她为什么在危险时找他求救,她为什么要使得他走火入魔,她为什么要一再的伤害他……

最疼爱她的哥哥已经是众叛亲离,她却还在伤他……

她为他止住血,哽咽道,“我发誓,从今后,即便是身首异处,也再不会向哥哥求助!”

她站起,下床,转身离去。

“翾儿……”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低低的唤叫,那么无力,却又好似用尽了所有力气。

楚灵翾的脚步顿住。

“翾儿……”那叫唤夹着细微的颤声,“我们为何要分开……”

她没有回头,抑制着内心汹涌的感情,沉声道,“大哥,请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好好活着。”

“翾儿……”

“这辈子,我们都是相亲相爱的好兄妹!”

她决绝的踏步而出,红漆木门被阖上。

床榻上的男子,身体陷在丝绒软褥中,脸色苍白如纸,绝望的眼底如死去般,定定的看着那扇阖上的门扉,鲜血由唇角滚落,却似心底涌出的血,殷殷流淌……

.

楚灵翾一路跑了好远,直到再没力气狂奔,遂找了家客栈投宿。

这夜她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好,脑子里反复涌现的都是她与哥哥在一起的灿漫时光……

从她记事起,哥哥就陪在她的身边。因为娘亲特别宠爱她,她从小被惯成了作威作福的小霸王。而这霸气,极其彻底的体现在了楚凌鸢身上。

楚凌鸢比楚灵翾年长两岁。三岁之后,六岁以前,每每都是楚凌鸢带着小灵翾去洗澡泡温泉。某些时日,她喜欢让他趴着当小马给她骑,某些时日,她喜欢逼他穿自己的衣服,某些时日,她还喜欢玩他的小**,常常一拉一弹,甚至起劲。

可怜楚凌鸢小小男子汉,只能可怜巴巴的看着小霸王,任她蹂躏。若有不从,她便会嚎啕大哭,到爹娘来时,颠倒是非黑白乱说一通,恶人先告状。

而他还会被娘亲狠狠训一顿,说他当哥的不让着妹妹,居然还欺负妹妹。

爹爹教他们写字作画,背着身,楚灵翾就扒了他的衣服,在他身上乱画,还将他的小**画成一只小鸟儿。只待夜半无人时,楚凌鸢噙着小泪花默默洗去。他知道拿着证据去向爹娘告状也没用,那小霸王定会用别的法子恶整回来。

楚凌鸢的童年,那是诉不尽的心酸血泪史啊。爹娘无比纵容着妹妹,同时无比严格要求他。小灵翾半个月学不会一招半式也不打紧,他若三日内学不会一套剑法,便要被惩戒。只要兄妹俩发生争执,那必定是凌鸢这个当哥哥的错。

他被罚蹲马步,脑袋上手臂上撑着数碗水,不能吃不能睡时,她拿着好吃好喝的,搬个小板凳坐到他跟前,自个儿吃的唧唧。偶尔,她会善心大发,让他嗅一嗅那味道。

而有她那小魔王盯着,他想偷懒一丝一毫也没法得逞。

无论他干什么,她总喜欢粘着他,几乎时刻形影不离。在爹娘看来,这两兄妹感情甚好。其实,她是逮着空子占他便宜欺负他挤兑他。

楚凌鸢的小日子在这霸王妹妹的压迫下,可说是一把辛酸一把泪,打落牙齿活血吞。而楚灵翾的小日子,因为有了这个可以所欲为的哥哥,快乐非常,充实非常。

就连晚上一起睡觉时也不例外,她会要哥哥替她捏肩捶背一个时辰,美其名曰练功。

到后来他们必须分床睡时,小灵翾伤心的哇哇大哭,抱着他不肯撒手,凌鸢竟也忘了自己的悲催血泪史,两眼汪汪的舍不得。

很小的时候他是畏于爹娘让着她,到后来,欺负着欺负着也就习惯了,完全成了毫无节制的纵容。

到他十来岁时,已知男女有别,可是,不经人事的小灵翾半夜还会偷溜到他床上,要与他一起睡觉。她喜欢缩在他怀里,最喜欢他用手掌抚摸她的后背,哼着歌儿哄她睡。她还非要逼他裸睡,说是穿着衣服,蹭起来不舒服。而他什么都依着她。

若是爹爹单独带凌鸢出外行医,他便会对那恶魔妹妹思念的紧,茶不思饭不想,只盼快些回去抱抱他的小灵翾。

曾经,她将快乐建立在他的苦难之上,到后来,他的快乐已完全建立在霸王的快乐之上,任她奴役,乐此不彼。

小灵翾八岁那年,爹爹对她道:“翾儿,你整日只知玩耍,无心向学,这已是第八个教书先生请辞了。你想要爹亲自教你么?”

哥哥在她耳边悄声说:“莫怕,爹没那闲工夫。翾儿想玩便玩,哥哥支持你。”

十岁那年,爹爹对她道:“翾儿,你虽天赋异禀却太过倦懒,如今你大哥的武艺何止超出你百倍。”

哥哥在她耳边悄声说:“哥哥那么努力就是为了保护翾儿。翾儿只要快快乐乐的便够了。”

十二岁那年,爹爹对她道:“翾儿,你太胡闹了,竟要你哥去后山为你捕猎凶兽。你可知那里峭壁陡峰,猛兽凶恶异常,便是武林高手都要忌惮三分。你险些要了他的命!”

哥哥身受重伤,却还在她耳边悄声说:“翾儿别往心里去,哥哥愿意。只要翾儿高兴,怎样都好。”

如果说小时候的楚灵翾是被爹娘给惯出来的,到她渐渐长大,她的兄长楚凌鸢更加的惯着她。她就是一名副其实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小霸王。

只是,老天似乎注定不会给一个人彻底的幸福。

所以,她的身体……

楚灵翾睁开眼时,已是日过正午。这一觉她睡了很久。醒来后,她翘着脚躺在床上思考,接下来要去哪里去干什么。想了好一会儿,脑袋还是迷迷糊糊,但她意识到肚子空了,正在叽里咕噜的唱着空城计。

她跳起床,正要开门,谁料还没碰着,门哐当一声,自己开了。

当楚灵翾的目光扫过来人,呆掉了。

她缩起脖子,转个身,一耸一耸道,“你们看不到我,你们看不到我,你们看不到我……”

“楚!灵!翾!”背后掷地有声的咬牙低喝吓得她身形一颤,颤巍巍的停住步。

萧晓三两步上前,猛地揪住她的衣领,将她往后一拽,怒道,“总算逮着你这死丫头了!”

她嗷嗷惨叫,一溜烟窜到刚进门的楚涟碧身后躲着,“爹爹,救命啊——”

萧晓转过身,杀气十足的目光扫过楚涟碧。他一声轻咳,不动声色的将身子往一侧挪了挪。

楚灵翾只能直面娘亲强大而澎湃的怒火,她就知道,爹爹靠不住啊,永远都是妻管严!

萧晓如一股飓风般飞卷上前,扣住楚灵翾,将她压在桌子上,吩咐道,“相公,拿绳子来!”

“啊……老妈啊……你要干嘛啊……”楚灵翾哇哇大叫。

“娘子,这……”“拿绳子来!”萧晓铿锵有力的打断了楚涟碧就欲开口的劝解,然后一根粗麻绳子被乖乖递到她手中。她将楚灵翾双手双脚上上下下捆了个严严实实。

“以前就不该惯着你!“萧晓恨恨道,“走!回去再家法教育!”

客栈的房门被推开,午后明晃晃的阳光落了一地。一位裙裾迤逦的娇艳美妇与一位长相平凡却气质出尘的男子相依而出,男子的手臂亲昵的揽着美妇的腰肢,时不时扫眼往后看去。

在他们二人跟后,跟着一只会蹦跶的粽子。

“相公啊,这次出来,我顺便调查了一下灵凌七牌系列玩具的销量,很不错哦。其中涟水魔方与碧碧积木作为老牌生力军,一直占领市场,销量直创新高。”

“娘子自然是最厉害的。”

切!自吹自擂!粽子在后头暗自腹诽。

“碧晓牌服饰已是各大名门世家与皇亲贵族们唯一认准的一线品牌了。多亏了有你这御用设计师,不然服装领域可没这么好攻下。虽然我们已是几年没出新品,未料,依然无人超越。”

哼哼!曾经的童装发布会,她和哥哥还被拉去当御用模特呢!

“唉,相公啊,你说咱家这么有钱可如何是好?”

“唉,娘子啊,很久以前,为夫便有这困扰了。”

上帝啊!来道雷劈了这对恶心人的夫妇!

他们谈山谈水谈风月,唯独不提将身后这个可怜的女儿手脚松开,太没人性了啊!

楚灵翾随着他们蹦下梯,客栈内吃饭的喝酒的唱曲的跑堂的打杂的,全都呈呆滞状,看着那一行三人。所有的光亮仿佛在瞬间被他们吸去。尤其是那中年妇人的美艳照人,又尤其后头被捆着的那个小姑娘……虽然她被捆的像个捆子,而且皱着眉头瘪着嘴,饶是如此,也挡不住她那令人心荡神移的绝色之姿。

正在吃饭的男人筷子哗啦啦掉了一桌,全都傻愣愣的看着,口水垂涎三尺。跑堂的不会跑了,唱曲的不会唱了,擦桌子的把抹布擦到客官的手臂上浑然不觉,依然在擦啊擦。而那客人,更加浑然不觉,完全花痴的风中凌乱,两眼红心直跳。

那美得好似天仙下凡的粽子少女,便是微微一蹙眉,一瞪眼,也令众人心里千回百转了好几番,连魂魄都被勾走了。

而这些人里,也包括在雅座内等候着的周止殇,他在片刻呆滞后回过神,稳住狂乱的心跳,沉声道,“低头!”

守卫在他身后的数名大内高手当即擦擦口水,埋下脑袋,同时心里又痒痒难耐,只恨不能再看一眼。

周止殇环视四下那么多男人赤.裸裸的眼神,瞬间只恨不得将那些人全都打入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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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请上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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