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情说爱

谈情说爱

()楚灵翾心疼的紧,突地冲上前,抱住他,怒道,“哪个只会偷袭的王八蛋!给我滚出来!!”

可是,没人理她……

为了避免南宫七弦再次受害,她也顾不得占便宜了,只得赶紧将他搬去水缸里。

她一个劲儿的煽风点火,火势越来越旺,南宫七弦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水。

不过片刻,南宫七弦醒过来了。发现自己的处境,微微一愣,脸色变了。

对面,楚灵翾双手后背,冲他嘻嘻一笑,道,“脱你衣裳只是为你逼毒。我可没存坏心思哦。”

“多谢了。请将我衣物取来。”南宫七弦面无表情道,显然,他有些挂不住脸了。

“啧啧,使唤人倒挺利索的嘛!”楚灵翾嬉笑着,却一动不动,好像没有帮他取衣物的打算。“本大小姐怎么说也是出自富豪之家,用我娘的话说,我是富二代来着。我这样的丫鬟,你请得起么?”

南宫七弦以如沐春风的笑脸,道,“楚姑娘侠义心肠,想是很乐意解人之急。”

“这个嘛,也得看情况哟。”她嘿嘿一笑,终于将真实意图道出,“比如现在,除非你做我男朋友,我才乐意。”

“男朋友?”他诧异的回问。

“做我男朋友就是跟我谈谈情说说爱,如果咱俩谈好了呢,以后还可以谈婚论嫁,如果不行呢,以后就各走各路。你觉得如何?怎么说我刚刚把你看光了,从上到下,三点不落,这也表示我是一个负责任的人。我最不喜欢占人便宜了,若是被我爹爹知道,定会批评我欺负良家男子。所以,你做我男朋友。”

再说了,这也是遂了他的愿,不是?以后不用再半夜偷偷摸摸亲她了。哎,她这样的行动派就是好啊。而且她多体贴,顾及他大男人的面子,都没有将偷吻的事儿说出。

半晌,南宫七弦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但那目光依然一片沉静,不见丝毫波澜。

他看着她,问,“楚姑娘,你是在说笑么?”

“当然不是!你听过这么诚恳动听的笑话?”

“为什么?”他追问。

“说了是对你负责嘛!由此你也可以看出本小姐的人品是多么的好!”她嘻嘻一笑。对上他紧逼的目光,她竟觉得脸颊有些发热,但她不但没回避,还更加嬉皮笑脸的看他。

他的表情依旧没多大变化,“此事容后再议。请先将我衣物取来。”

“不给!你不答应我就不给!”她有些蛮横道。

一阵水花泼溅而来,那颗颗水珠似都带着迫人的力道,楚灵翾不由得跳起身后退,挥手阻挡间,衣带倏地被拉开,她的身体被迫原地转了一圈,只觉身上一凉。当她回过神时,南宫七弦已经将她抱住,他的脸庞直逼她的脸颊,两人几乎鼻梁相触。

“谈情说爱,便是要脱了坦诚相对么?”南宫七弦压低声音道。他一只手揽着她的腰肢,一只手停留在她的锁骨处,似乎下一秒便要剥掉她的单衣。

楚灵翾惊觉自己的外衣都被他脱下,他□的胸膛紧贴着她胸前,仅隔着一层薄薄的单衣。他的脸庞如此之近,他微微煽动的眼睫毛就好似羽翼,那么漂亮。他的唇还带着水珠,坠在薄薄的红唇上,薄凉中有着别样的诱惑。

她突地踮起脚,仰头,吻住他的唇。

南宫七弦一愣,完全未料到她会做此举动,片刻惊诧后,猛地推开了她。他脸上现出微微恼怒的神色。

楚灵翾站定,像个小流氓般吹了一声口哨,嘿嘿笑道,“真像一个被轻薄的良家妇男,啧啧。”

他没再理她,进屋寻衣物去了。

楚灵翾看着他的背影喊道,“我看都看了,亲也亲了,还被你剥了衣服,这下子你不做我男朋友也不行拉!你要不做我男朋友,刚刚的行为就是在耍流氓!”

片刻后,南宫七弦衣冠端正的走出。

他走到楚灵翾身前,挑起她的下巴,轻轻一笑,道,“想要与我谈情说爱?”

树梢间的碎芒在他身后点点晕开,她却突然觉得光芒四射,如此晃眼,竟连心跳都不由得快了快。

“可以。”他凑到她耳边,低沉的嗓音带有警告的意味,却又有着撩人的磁性,“莫要后悔。”

楚灵翾心头一痒,直觉性的想要后退一步,他却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肢。她的脸颊又一次微热了。她清清喉咙,暗自鼓励自己,怎么着也算是历经草丛的少男杀手,怎能如此没气场!

少女,上!她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咧嘴笑道,“怎么会后悔呢?你可要好好陪我谈情说爱,做一个合格的男朋友。”

他为她搭上衣袍,“将衣裳穿好。我去探路。”

楚灵翾一边穿衣服,一边在他身后道,“既然咱俩谈恋爱,以后你可别叫我楚姑娘了。我给你几个称呼,多种多样,任君选择。称呼一,亲爱的,称呼二,小宝贝,称呼三,小甜心,称呼四……”

他回过头,在那茂密的树影下,对他翩然一笑,“翾儿。如此可好?”

不轻不重的声音,带着微微上扬的语调,楚灵翾觉得自己的名字经由他口中念出,竟变得格外动听。

她冲他眨眨眼,点头,笑若春光。

男子的笑容却在转身后消失殆尽。

下山时,南宫七弦问,“小秋与申前辈身在何处?”

“他们俩呀,已经先下山了。只有我留下来照顾你,我好?”她走到他身旁,拉起他的手牵住。

他眉头微蹙,但任由她牵着。

下山后,南宫七弦刚上马,楚灵翾站在马下,对他笑道,“小七,我认为我们应该共乘一骑,这样才是谈情说爱。”

南宫七弦伸出手,将她拉上马,两人一前一后坐在马鞍上,那股淡淡的兰花香飘入鼻息,楚灵翾觉得有些激动,又有一股难言的满足感。南宫七弦一只手驾驭马缰,另一只手垂下,始终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说起来,你是我第一个男朋友呢。”楚灵翾道。

“那我岂非三生有幸?”南宫七弦似笑非笑道。

她脑袋后仰看他,那张如玉的脸庞氤氲在浅浅的笑意里,恍若冬雪初融,无限清美,又似撩拨而过的春风,惹人遐思。她伸手摸了把他的脸孔,顽皮的笑道,“怎么会是三生有幸呢?分明就是八生有幸!”

两人驾着马,背着天边如血的残阳,说说笑笑间回到了城里。当然,楚灵翾说的多,他大多是沉默,或者回以一笑。

一路上,这二人不知吸引了多少人回头驻足。如玉公子,轩轩韶举,气质除尘。如花美眷,灵动的眉眼,惊艳的脸庞,不似人间所有。两人的青丝在微风中翩跹,彼此笑靥相对,只令观者怀疑这是否由仙界下来的一对金童玉女。

回到客栈后,不见北堂秋和申渊的身影,楚灵翾一脸没事人似地,道,“居然还没回来呢,这速度也忒慢了。解毒比我们用的还久。不过有申渊在,你不用为你表妹担心。他可是老江湖,吃不了亏。”

南宫七弦坐到她对侧,道,“有申老前辈在,的确不用担心。”

楚灵翾杵着脑袋,笑嘻嘻的看他,“我们再等等,他们定能赶回来一起吃晚饭。”

晚饭的时候,申渊与北堂秋的确回来了。

楚灵翾戒备的看着北堂秋,谨防她再次出手抢剑,不过她现在却是平静了。除了看向楚灵翾的眼神有些不甘,却没再做出过火的举动。

倒是申渊,一顿饭瞪了楚灵翾不下十次,吃一口菜就要唠叨一次。“有些人啊,真真是没良心。”又吃一口菜,又唠叨一次,“竟把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跟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丢在深山野林的……怎么安心哟……”再吃一口菜,再唠叨一次,“哎哎,老头子的心伤了……吃什么都味同嚼蜡……”

楚灵翾在桌下猛踩他一脚,申渊跳起来道,“哎哟哟,疼煞老夫了。”

“这反应力,这弹跳性,倍儿棒!”楚灵翾啧啧赞道。“谁敢说我的好徒儿是风烛残年我去废了他!”

申渊瞥眼看她,这眼神,颇有些心酸,颇有些幽怨,真真好似满腹委屈无处诉说。

楚灵翾顿时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小老头儿,心老心不老啊,还能丢出这么情感丰富的眼神!

.

夜。寂静的深夜。楚灵翾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颗少女心骚动不已。

她想找南宫七弦,可又觉得一个姑娘家大半夜去男人房里不好,多少她得端着点。于是,她转道去了申渊房里。她现在太需要一个人来宣泄满腔骚动了。

申渊一转身,就见一双闪亮亮的眼睛盯着他。他一骨碌由床上跳起,拉起棉被裹紧自己,像看采花贼一样看着楚灵翾,“哎哟哟,这大半夜的,师父想吓死老夫啊。”

“我睡不着。我是你师父,你应该尊师重道,在师父睡不着的时候陪着师父。”她又揪一把他的胡子。

“哎哟哟,虽然咱俩一老一少,可也是一男一女啊。幸好老夫不曾嗜好裸睡,若不然可晚节不保了。”他后怕般的拍拍胸口。

“少来!你师父睡不着觉,你说怎么办?”

“睡不着皆因心事所致。”他捻捻须,道,“我来猜猜,小师父有何心事。”

他原是故作深沉的看着她,装模作样间却又细细打量起来。这丫头真真是绝色倾城,艳而不俗,狡黠的笑容又带有些天真,双目明澈的如那天山上的一汪静水,无端端的便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无怪乎有人被她迷得神魂颠倒,这女人委实是红颜祸水啊。

“你快猜呀!”楚灵翾催促道。

“我猜呀,小师父看上南宫少侠了,而那南宫少侠,遂了小师父的意,跟小师父好上了。”

“哇,真聪明!”她赞道,“还有呢?”

“小师父在深夜无人时,兴奋的翻来覆去,可是想啊想,又觉得不对劲儿,那南宫少侠怎就突然跟你看对眼了?于是,小师父有些莫名,小师父这一莫名,就更是睡不着了。这一睡不着呢,就来骚扰我这苦命的老头子了。”

“我的好徒儿,你怎如此冰雪聪明!简直就是我的解语花啊!”楚灵翾连连称奇,随即追问,“那你说说,他为什么会突然对我有意思呢?”

楚灵翾自小被骄纵惯了,自然而然的就认为,所有人都得宠着她,喜欢她。所以,当南宫七弦突然答应她的要求,并对她笑脸相迎,她丝毫不觉得奇怪,也不去深究,只觉这才是理所当然。可是,再多想想,她就觉得这情况有些不对了,不像是那么回事儿。

申渊摸着胡须,颇有些老痞子的风范,嘿嘿一笑道,“我的小师父如此花容月貌,走哪儿都会令天下女人含恨而死,男人看不上眼才是出奇了。若是那南宫少侠对小师父不动心,老夫就去查查,他是否好龙阳之癖。”

“你这个马屁精!”楚灵翾倾过身,抓起枕头砸他,“拍到了马腿上!本女侠不是要找好色之徒!”

“哎哟哟……小师父冤枉啊……”申渊在床上左闪右避,躲避着她的袭击,“……这把老骨头要散了……”

“我知道,你其实是在讽刺我!”她跳到床上揍他。

申渊惨叫着翻滚下床,窝在床脚,苦巴巴道,“我哪敢讽刺师父……我这风烛残年的老头子,一日叫你这么欺负上几回,怕是没几天活头了……”

楚灵翾跳下床,坐到他旁边,“好好,不闹你了。你也不准再取笑我。横竖我今晚睡不着,你跟我聊聊八卦。你上次说到哪里来着?哦,那个无名杀手,在一次刺杀中被那女的迷上了……”

申渊盘腿而坐,摸着胡子道,“话说当时他一见那女子,惊为天人,恍然发觉自己以往的人生白活了……”

他开始滔滔不绝的侃。楚灵翾听得捶床跺脚,时而叹息,时而大笑。

渐渐地,她就困了,乏了,然后靠着床头睡着了。

申渊看着楚灵翾流着口水的睡颜,哀声连连,“老夫这是造的什么孽哟。还得哄小女娃睡觉。”

他爬上床,往下一躺,也不管她,径自睡了,“小师父,别说我不管你。老头子也很乏啊。”

须臾,他便发出微弱的鼾声。

一阵风过,门被无声推开。

楚凌鸢走入室内,行至床边,看这一老一小的姿态,眉头蹙起。

他扶起楚灵翾,手掌探于申渊喉下,对方毫无反应。他又在他身上点下几处穴道,依然毫无动静,那此起彼伏的鼾声,表示对方睡得正香。

这几处筋脉,若是习武之人,必按捺不住痛苦,以内力抵御。唯有毫无内力之人,无所知觉,亦无所损伤。此刻他气息平稳,毫无紊乱。当真如江湖传言那般,便识天下绝学,却不通武艺?

楚凌鸢将楚灵翾抱出了他的房间。

片刻之后,申渊睁开眼,摸摸自己的脖子,露出一个古怪的笑。

乖乖,我老头子险些就挂咯!

.

南宫七弦房内。

“七哥……我们从小便定下娃娃亲,你怎可对别的女子……”轻轻细细的声音响起。

南宫七弦站在窗边,望着天边的上弦月,眼神无喜无忧,却是深邃难测。

那北堂秋站在他身后委屈的咬着唇,没得到他的回应,却也没有再次开口,像是畏于他安静时散发出的这股骇人的煞气。

须臾,他回过身,行至少女身前。

“小秋,你可信表哥?”他看着她道。那双如墨黑瞳,令人忍不住往里瞧去,却又像是窥不见底的深渊,直欲夺人心魄。

北堂秋有些呆滞的点点头。

“这便是了。”他浅浅一笑,带有种蛊惑的美感。

少女垂下脸庞,面带娇羞。

“七哥……”她上前一步,抓着他的袖襟,似要倚入他怀中,又有些迟疑和不敢。

“回去睡。”他淡淡道。

“嗯。”她乖巧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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