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沐浴 割瘤子
()觑清宗要比的位置在祭云山的后山,独立于其它两个宗派,更不同的是,这个宗别修仙讲究的是斩断尘缘,断绝七情六欲,而其他两个宗别是可以娶妻生子的。
觅月刚来没几天就觉得这觑清宗整个宗的人都是面上寡淡的,待后来日子久了,觅月才知道这都是被清苦索味的日子给逼成了的这样的。
觅月支着脑袋瞧着离她不远处,盘着腿打坐比自己略长了几岁的少年。
爹爹和娘亲早在一万年前就已经是应劫成仙,所以觅月她到底也是仙胎出身,可是娘生她的时候好巧不巧的遇着了魔族的魑朽魔君,折损了仙力,实在是担不起腹中的觅月,只能找了一户农妇,将她安在那妇人的肚子里呆了四个月,这一呆倒叫本来已是有些先天不足的她沾了凡人之气。觅月出生时只因灵力无几,是一团小狐狸,愁煞了她爹爹,只能度了几百年的灵力与觅月,倒也使她能勉强幻出人形。但却也是如凡人一样的生长,一岁一个模样,刚刚才十四岁的年纪模样在狐族原本还应该是个搂在怀中的娃娃,觅月却是如人间的少年时一般无二了,想来是她真沾上了人间气,比起狐,更像个凡人了。
眼前的这个少年,模样长得甚好,唇红齿白,长长的睫毛随着绵长的呼吸上下起伏,比起她那三哥更是有说不出的好看。他可不就是觅月的元芳师叔。
觅月看着看着,目光愈加多了几分的不忍,怎么这样如斯的人儿,就真能对着热闹枉闻呢,最最可怜的还是,她将目光移向他的腹部以下——那地方怎么好生生的长了个瘤子了呢!真是可怜的紧,注定是估摸想靠着修仙来摒除这东西,怨不得这样的用工。
话说那是才来的第二日,觅月忙匆匆莽撞的跑进了元芳的房,刚推开门见里面水汽氤氲,一条脱得赤条条精光光的身子出现在她的眼前。一个把持不住,觅月的眼睛就上下打量了一番,却见那人的腹下比自己多一处及其丑陋的瘤子,遂指着那处,“师叔你那是……”
谁知元芳师叔呆了片刻,冷着声音喝道,“你放肆。”立即将搭在一旁的衣裳裹住了下身。
觅月自是从小生活在山野中,没有男女大防,认为自己也是男儿,所以,见到师叔裸着身子也很是坦然,脸上并没有任何意思的羞涩尴尬。
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师叔的下面会比自己多出那么个丑恶的东西。但一想,师叔既然这样忌讳旁人看到他的瘤子的,那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想了想,觉得那东西真是该割去的,只怕是会累及师叔的性命的。
这会子,觅月越来越觉得自己心肠软,实在不忍心看师叔忍受这样的痛苦,既然他自己下不去手,那就叫她这个师侄帮他好了。
但自这个小插曲过后,这位原本还对自己很是温厚的师叔仿佛是变了个人似的,对别的师兄师弟态度依旧合适,独独对她是十分的冷漠和避讳,平日里轻易是不与她说一句话的。
觅月想着在这修仙往后日子长了,自然是要与师叔好好相处的。就在心中盘算着,要是自己能把他的瘤子割了的话,说不定他会感激自己的,顺道也能改善与师叔的关系,真真是一箭双雕的好事。
好容易挨到了晚上,做过了晚课回房,觅月就立即钻到了自己的床上,只等着半夜的时候潜到师叔的房中去。月上中天的时候,觅月捏了个小术法,蹑手蹑脚的爬到了师叔的床边,背对着那张清俊隽永的脸,轻轻地掀开了他的薄被。
她一手持着寒光必现的匕首,一手拎着师兄的中裤,准备在上面划开一道口子,好割掉那瘤子。当觅月正划开了一道小口子,隐隐能看见那里面丑恶的东西的时候。
“你在做什么!”身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这骤然的声音叫觅月一抖,手中的匕首滚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她不敢抬头去看自己身后的人,在那种射来的凉飕飕的眼光下,恍若无闻的慢慢撑着床起身,慢慢的挪动门口,飘回自己的房间,上床,躺下,将被子蒙盖住了脑袋。
她那个小心肝啊,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心中埋怨道,好好地一个清心寡欲的人怎会有这样重的杀气呢!
要说这件事情后,那元芳师叔看她的眼光就更加是古怪了,好似自己才是那个有隐疾的人。平日里除了师叔会远远的指点一下修行,常常是避而远之的。
直到那一日,觅月在大殿做完了早课,刚走了出去就看见了一个彩衣的少女迎面而来,对着她恭恭敬敬的道:“拜见师叔。”
觅月笑眯眯的点了点头,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就问道:“还有事吗?”
那少女脸上一红,垂头娇羞道:“师叔,我想问,元芳师叔祖在何处?”
觅月其实也不是很确定的知道,但是约摸还是知道一点的,又见这个小姑娘脸上的神情要比觑清宗的小字辈弟子要有趣得多,心下十分的高兴,欢欢喜喜的说道:“我带你过去吧。”
那少女脸上迟疑,嗫喏道:“多谢师叔。”
觅月笑眯眯的道:“不客气,我这也是举手之劳。”她上下打量着少女,开口道:“你说哪个宗的,我也是刚来不久,怎么你认识我吗?”
少女恭恭顺顺的说道:“师侄是崎金宗弟子道号秀英。掌山师祖收了师叔为弟子的事情,全山上下都是知道的。”一说完,少女的脸上一红,非但是知道,年纪小的师妹都在议论着祭云山又多了一位相貌俊秀的小师叔呢。
觅月轻轻的喔了声,看着秀英那张红透的脸,心中甚是欢喜,只觉得自己的嘴是一刻也停不下来,难得撞见一个人能陪着她说这么多的话,当真是难遇的。
说了一路,觅月的口中也渐渐的干渴了,也快到了那地点了,就冲着前面的地方遥遥一指道:“喏,师叔最近好像挺喜欢在那个地方,我也是听别的师侄说的,你先过去看看,我渴了,去那舀口水喝。”
秀英立即点了点头,殷勤的说道:“师叔,你慢着点。”就提着裙子急匆匆的朝着前面的林子去。
觅月点头,心里寻思,这姑娘果然是心思体贴,也健谈的很,以后也可以见到了好好相处一下。
后来,她才知道,祭云山会有一半的人惧怕自己,也是由这个师侄引起的祸端。
她走到了水边蹲下,拨了拨清凉的水,正要用双手舀上一口,谁知手刚伸到水面下就看见了被一个冰凉的东西给狠狠的拉住了。觅月在青丘的时候也没少被精精怪怪的吓唬过,故而十分的淡定,慢悠悠的朝着水下定睛看去,隔着水面就见水下一张俊秀儒雅的脸,但那脸色并不是很好,眸中像是结了冰一样。
“师叔?”觅月惊喜的唤了一声,喜滋滋的说道:“刚才有崎金宗的一个叫秀英的弟子来找你的,呀,你在这儿,我刚刚还指她到林子里呢。”觅月还朝着林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并没有看见秀英的踪影,甚为惋惜的说道:“大概是走远了,师叔不要急,我去喊她回来。”
觅月正邀宠似得讲着,更是自告奋勇相当殷勤的想要去找秀英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得了元芳的脸色已经和以前大为不同了,脸上不自觉的笼罩着寒气,握着觅月的手也不自觉的重了好几份力气。
“哎呀,好痛。”觅月无辜的看着元芳,低呼了一声。
元芳脸上淡淡,没有一丝的手软。
“啊!师叔,你在这儿洗澡?”觅月后知后觉的问道。
此刻少年脸上一黑,将觅月重重的往下一拉,拉入了水中,呛了好几口水,才浮了上来,看着元芳那张冰冷的脸,实在是委屈得要死,“师叔……”
少年很是不屑的甩开了那只握着觅月的手,挑着眉不屑道:“不要以为你为你是掌山师兄的徒弟就能行这种龌龊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既然心思这么脏,就劝你不在留在觑清宗修行了。”
觅月想了想,也没有想出到底是自己的哪里得罪了师叔,难道还是因为那瘤子的事情?她可是真的为了师叔好啊,那东西有什么好的,师叔偏要留着它?
“师叔下面的瘤子有什么好的,你偏要留着它?”觅月忍不住脱口道。
元芳此时正要转身离开,听见觅月这样不遮不掩大声的嚷嚷那事情,倒吸了一口去,原本稳稳当当浮在水中的身体也晃了几晃,激起一圈圈的涟漪,脸上的表情更是青黄不定,十分的玄妙。
元芳死死的盯着觅月,石化的脸慢慢来缓了过来,一字一字咬牙切齿凶狠的说道:“我说然修的是不可动□的觑清宗,但是却来不想没了那东西做个太监。”
觅月闻言,脸上惊讶,不自觉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下面。
这水甚清,元芳自然是能看见觅月这么大得动作的,更是嫌恶,脸上也不再温和,一脸的恶心。
觅月呆呆的问道:“我就没有,难道我是太监吗?”
元芳心中脸上都不痛快,根本不想和这个淫邪的少年呆在一块,就头也不回的游走了,速度快得很。
“我觉得做太监也挺好的呀,师叔……”觅月看着一层层的水波,闷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