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逆子
沈延傅觉得这逻辑关系牵强,“妈,你这是强词夺理。”
“行了,你不用帮她说话!”邓桂楚坚信自己儿子是被尹欢迷昏了心智,“我还不清楚她怎么想的吗?现在尹氏倒闭了,她不得好好把握住你!”
“那她何必不让我回家?”沈延傅据理力争,“按照你的说法,我回来了不是更有钱,更有身份?”
“她当然不能表现的这么明显。”邓桂楚嗤笑一声,“傻儿子,那种女人,也只有你才看不清。”
“妈!”沈延傅几乎要忍不住不呵斥了,“我不准你这么说尹欢!”
邓桂楚被沈延傅这话气的一愣,继而气极,“我怎么说她了?她敢做还不让人说?”
“我说了她没有这么做!”
两人吵的脸红脖子粗。
邓桂楚被他呛的不轻,正想骂人。
“嘭”,门一下被人打开,沈丘旭站在门口,语气严厉,“你怎么和你妈说话的?”
沈延傅和邓桂楚双双一愣,沈延傅不答反问:“爸,尹氏的那些事情是你做的吗?”
“是我做的又怎么样?”沈丘旭反问,“倒是你,为了一个女人,你要翻天不成?”
“爸,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沈延傅觉得沈丘旭一下子变了一个人,“你以前不是这么教我的?你说做人要正直,不能走歪门邪道,你忘了吗?”
“商场如战场!”沈丘旭豪不心虚,“商场上能有什么歪门邪道?那都是手段。”
“爸,你太让我匪夷所思了。”沈延傅摇着头说。
“哼,你都是被保护的太好了!”沈丘旭冷道,“等你接管这家公司了,你就会明白,没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我是不会回来的!”
“逆子!”沈丘旭直接扇了沈延傅一巴掌。
沈延傅硬生生地挨下了这一耳光,脸上顿时浮现了一个巴掌印。
邓桂楚心疼地扶住沈延傅,质问沈丘旭:“你打他干什么?孩子还不懂事,你多说一说不就好了,干嘛要动手?”
顿一下,邓桂楚问沈延傅:“小傅,疼不疼啊?”
沈延傅动作轻柔地推开邓桂楚,“妈,我没事。”
他转向沈丘旭,“爸,你打我这一巴掌就当为我的不孝买单吧。原谅我目前没有办法回来,最起码……在欢欢生下孩子之前不行。”
说完,沈延傅就出了沈家大门。
邓桂楚追了几步没追上,在身后气急败坏地骂沈丘旭,“都怪你!莫名其妙打他一巴掌,这下好了,把他气走了你有什么好处?”
沈丘旭心里也不爽,他怒道:“慈母多败儿!”
沈延傅越走越快,把那些争吵的声音全部甩在身后。他忽然想起,他不过是被这样甩了一个巴掌心里就那么难受了,那尹欢呢?
她一个人怀着孩子,撑下一间公司,偶尔还要忍受苗琼芳的责难,这已经是非常痛苦了。那天她得知公司被针对的消息时,她是不是也会难过到崩溃呢?还有后来,她一个一个去找那些合作商,供货商,一定也受了很多委屈吧?
沈延傅停下来,拿出手机给尹欢打了个电话,“欢欢……”
接到电话时尹欢正在午睡,她睡得迷迷糊糊,声音中睡意很浓,“嗯?延傅?什么事?”
好像打扰到她休息了,沈延傅有些愧疚,“你在睡觉吗?”
尹欢稍稍清醒了些,“没有……你有什么事你说吧。”
沈延傅笑了一下,“没事,就是关心一下你在盛家住的怎么样。”
“我很好。”尹欢心里一暖,“你呢?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她也在关心他。
沈延傅笑了一下,“我已经出院了,身体还恢复的还不错。”
“你出院了?我怎么不知道??”尹欢很惊讶,随即又抱歉地说,”对不起,延傅,我最近实在是太不关心你了。”
“没事。”沈延傅不在意,她自己都那么忙,哪能面面俱全?
“那你最近是在家养伤吗?”
“嗯。”沈延傅应了一声。
电话里一阵沉默,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突然说,“对不起。”
“啊?”尹欢没听清。
沈延傅语气温柔,“没什么,我还有事,先挂吧。”
他等尹欢挂了电话,收回手机,默默地沿着这条路走下去。
脸上的巴掌印还火辣辣地疼,沈延傅看着这条似乎看不到尽头的路,心里变得空落落的。
又过了几天,尹欢被苗琼芳打来的一个电话叫走了,李嫂晚饭没等到尹欢回来吃,便一直在劝盛承玦去接。
盛承玦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同意了,开着车子便走了。
车子开到尹家破产之后搬得居民楼,盛承玦嫌弃的看着地方随处可见的垃圾,捂住了鼻子。
他还刚准备下车,看见前面一辆车子缓缓驶远,他没多想,继续下车,上了楼。
但是楼上他敲了很久的门也没人应,隔壁邻居不耐烦地开门说:“别敲了,刚出门。”
想起刚刚开走的那辆车,盛承玦心里出现了不详的预感,尹欢从来没有打好了招呼去哪里却临时变卦的习惯,八成是出事了。
等盛承玦千方百计查到尹欢在哪赶过去时,尹欢已经被送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亮着灯,俨然已经开始了。
盛承玦心里一紧,上前凶狠的踹了手术室门一脚。
守在门外的费钱等人一惊,“你干什么?”
盛承玦没理会他们,继续踹门。
门当然踹不开,只是盛承玦需要这样以最快的方式惊动手术室里的人。
他又迅速踹了几脚。
费钱等人只好上去拦,盛承玦狠厉地一拳砸在费钱脸上,飞快地踹一脚门,放到一个,又对付剩下一个人。
剩下那个人也被放到了。
很快,护士从里面打开门,“先生,你在干什么?里面在进行手术,请您不要破坏……”
盛承玦没有时间理她,推开护士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去。
“哎,先生,你不可以进去!”
尹欢躺在手术台上,已经换好了衣服,打好了麻药,只差等麻药起药效开始手术。
盛承玦远远地看着,她就像一只任人宰割的鱼肉,无辜又可怜。
他心里怒火顿起,平日里总是清明的双眸里布满了阴霾,他一把上前推开惊讶的医生,抱起尹欢就往外走。
医生上前拦住他,“这位先生,您这是……?”
盛承玦语气冷得几乎可以冻伤人,“你们不知道,引产七个月大的孩子是属于违法行为吗?”
医生们面面相觑,他们当然是知道的,但是要求做这手术的人有权有势,又替他们担保了风险,那他们也没办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