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营中瘟疫
宋仁心的回应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意思,“不可能!”
想到什么,她皱起了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虽说不大可能,但徐成舟这人身上的疑点太多,她不得不怀疑。
徐成舟漫不经心道:“你猜一猜,猜对了我就告诉你。”
宋仁心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脾气真糟糕,”徐成舟起身,缓缓走到她身边,俯下了身,眸中仿佛藏着一汪能让人腻死的海洋。比之平时的温和,更多了分侵略性,他伸出了手。
“啪——”宋仁心毫不留情地将他的手打开,近距离面对美颜盛世。她的眼中没有痴迷,只有淡淡的冷意。
“你要干嘛?”她直接问。
“你不是问我我知道什么?”徐成舟不怒反笑,“你跟我走,我就告诉你。”
宋仁心呵呵冷笑,“你在想屁吃。”
“不愿意?”徐成舟压低声音,“那你陪我一晚?”
得到了就不珍惜,这或许是男人的劣根性。
或许只要到手了,他就不会再这样朝思夜寐了。
徐成舟紧紧盯着宋仁心的眼。惊讶愤懑生气的情绪在一瞬间涌了出来,还有深深的厌恶,她开始讨厌自己了。
心像是被一根刺狠狠扎了一般,徐成舟的呼吸都急促了一瞬,但他嘴角依旧噙着一抹笑意,“一晚,换楚金戈一条命,不划算吗?你不是爱他,连这点都不愿意付出吗?”
宋仁心垂下眼,不想再去看他那张脸,恶心得她想吐。
她呼出一口气,突然抬起头,伸出手,去搂徐成舟的脖子。
“你真的会告诉我吗?”声音甜腻。
徐成舟本想躲,听到这句话,身子自然地放软了,他闭上眼,女人身上的馨香窜进他鼻中,甜丝丝的,又带着一点专属于药材的苦涩,温热的小手放在他的脖颈后,被针刺痛的触感传来,他身子麻木,一把小匕首架在了他脖子上。锋利的寒光刺眼。
明明生命被威胁,徐成舟却松了一口气。
她果然是不同的。
要是束手待毙,就不是宋仁心了。
宋仁心看见他这幅淡定的神情就生气,直接口吐芬芳道:“我付出你妈!你到底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徐成舟漫不经心道,“我说着玩的。”
任凭脖子上的匕首推进了几分,血流出了多少,他神情也没半分变化,说辞也没有变,冷静得仿若是一个局外人。
“既然不说,那你去死吧。”宋仁心急了眼。
“我的确一无所知,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徐成舟说完,下巴被人一捏。一颗黑色药丸顺着嗓子咽了下去。
“万一出了什么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宋仁心转身离开,连一眼都没再施舍。
下了楼,青桔赶紧迎了上来,瞥了眼司棋,主仆二人面色皆是十分难看。
司棋讪讪摸了摸鼻子,笑得无辜,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一进门,便是一片晃眼的鲜红,血顺着伤口不断渗出来,有几滴落到了地上。徐成舟摇摇欲坠,司棋一惊,上前一步搀扶着他,“主子,您怎么了?这是镇南王妃伤得?”
徐成舟凉凉的声音响起,“司棋,你好奇心什么时候这么重的?”
从没变过,可以前。主子都会满足他的好奇心的,司棋敢怒不敢言,便道:“那我现在去叫孟先生过来。”
真奇怪,镇南王妃一个弱质女子竟然能伤到主子,即便医术高明,会些毒术,那也难伤人,还伤成这样。
徐成舟道:“去吧,以后叫她王妃。”
“本来就叫她王妃,”那可是镇南王妃,不叫王妃,又能叫什么?直呼大名?司棋试探问:“您是那个意思?”
徐成舟颔首。她越是这样。徐成舟就越想得到她。
夭寿啦,千年老木开花,竟然开出了一朵会动刀子的霸王花!
这朵花还已经长在别的树上了。
这是什么事啊?
……
宋仁心在京城待了很久,她担忧的事情没有发生。反倒是捷报连连。
楚金戈领兵,出其不意,挡住了北匈的侵袭。
楚金戈证明了他自己,将一些质疑的话打脸回去。即便做了两年废人,他也还是那个战神,大正的战神!
十日的征伐,连克两城,北匈节节败退,距离收复国土只剩下一座郾城。
郾城是易守难攻,兵家必争之地。
在之前,大正王朝靠着它抵抗侵袭。
在此刻,它也挡住了大正王朝的军队。
战况胶着住了,郾城久攻不下。
楚金戈摩挲着纸上的字,心上人的音容笑貌在面前重现,即便还生着气,也不忘记别扭地关怀,楚金戈恨不得插上一双翅膀飞回去。
他初入军队时,有位将军告诉他,一旦有了牵挂。便会缩手缩脚,什么都不敢做。可现在,分明是因为有了牵挂,他才更想活着回去,也更谨慎一些。
楚金戈将信纸折叠,耐心地收好。
“将军,大事不好了!”外面士兵的声音响起,沉重急促的脚步声过后。士兵上气不接下气地闯了进来,重复一遍,“将军,不好了。”
在军中,没有王爷,只有将军。
楚金戈拧起眉头,“怎么了?”
士兵道:“麦城里出现瘟疫了,现在,军中已经有人感染了。”
麦城,就是他们刚夺回来的二城中的一城,与郾城距离很近,如今军队便驻扎在麦城城郊。
这事是今日才发现的。
一个士兵病死了,军医检查之时,发现的衣服之下,是一片溃烂的皮肤,上面还有着密密麻麻的红色疹子,看一眼,能让人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军医不敢延误,将与他同住的人都关了起来,与他同住的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出现了症状,与舍友亲近的人身上也出现了征兆,这是传染性极强的瘟疫。
原来这瘟疫早在麦城中悄悄流窜,被有心人隐瞒下来。这士兵与城中一个姑娘交往甚密,因此也染上了病。
瘟疫,不论在什么时候,都是灭顶之灾。
更为可怕的,是不知有多少人已经有了潜伏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