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萧觅初

表妹萧觅初

()舍脂睨了门扉一眼,径直去沐浴,走到空浴池边拉拉一边悬挂的红绳,热水就从浴池底部的小孔源源不断地涌出。她小时候就特别喜欢娘亲房里的这套机关,经常赖在这里霸着2浴池玩耍,还拉着爹爹一起……

爹爹最近似乎和长公主走得很近,这和爹爹一贯的行事有些不同。当年娘亲有意让舍昕入赘给长公主的幼子,但遭到爹爹的极力阻止未能成约,所以折了面子的长公主这些年来一直明里暗里给爹爹使小绊子,连带着舍家一甘支系都受了影响。但是这么多年爹爹都没服一个软字,现在居然一去就是一天?

爹爹终于要借外力了吗?您就那么不想我做这个家主吗?

舍脂在浴池中发起了呆,直到池水微凉她才起身回了内室。门外传来清晰的打斗声,而且似乎愈演愈烈,舍脂不紧不慢的穿好衣服,按例取了本书翻看,但不一会儿,肚子就咕噜咕噜地叫唤起来。昨天没吃什么东西,晚上体力又消耗地厉害,不饿才怪……

她应该问一下那只狐狸的窝在哪里的。

打开门,无视门外横七竖八的家卫,冲正在“玩耍”的沙那罗说道,“我们回府一趟。”她的菜坛子得搬几个过来。

“好咧!”沙那罗随手把前面的两个家卫摔了出去,跳到舍脂身后。

“站住!”舍昕冲沙那罗喝道,“……姐姐,你就是这么管教属下的吗?她居然敢对我动手!”

“哦!”舍脂看都不看她一眼地向外走,周围的家卫仆婢个个低头让路,唯恐被家主记住了样貌。他们也不想跟家主的人动手,但是二小姐发话,他们也不敢不听啊……

“你——”舍昕气地涨红了脸,却憋屈地一句话也说不出。

舍脂却突然停下脚步,回身看着她,“你一大早就是来看那罗功夫的?”

舍昕一愣,才想起她的来意,迅速敛起燥怒的情绪,抬手示意下人们退去。

众下人却齐齐望向舍脂,“都下去。”舍脂道。

舍昕恨恨地望了一下地面。她怎能不恨!就因为舍脂顶了家主之名,这些下人们就一夜之间倒戈!这就是家主的绝对权力!

“我很忙,请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我……”她该怎么说?当她知道昨夜项贺在主宅侍寝后,整晚难眠!

第一晚就要了项贺,那第二晚难保不会去糟蹋伶舟!不可以!绝对不可以!爹爹让她再等几日,等几日家主之位就是她的了,她等了八年了,几天而已她当然可以等,可是伶舟不能等!

“你怕我碰百里伶舟?”舍脂直接道破。“坦白说,我暂时对他没兴趣。”

说完,舍脂扭头出门。留下舍昕错愕当场,羞愤不已!

从藏府搬了几坛菜回来,好好吃了几碗饭后,舍脂就回房补眠。沙那罗说项贺一早就入了宫,一般是要连续当值三天,舍脂问了一下项贺出门的时辰,闻后不禁翻了个白眼。那小子基本上就没睡!明知要当值还如此放纵地取悦她,还真是……蛮可爱的。

一觉安眠,睡得舍脂心情愉悦。

“伶舟来请夫人用膳。”房外传来百里伶舟的声音。

夫人?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舍脂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对镜挽发,却看着别扭,索性简单一系。

“昨晚的媚香着实不错,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你呢?”去膳厅的路上,舍脂微笑道。

百里伶舟微微欠身,“夫人尽兴便好。”

舍脂顿步,侧身抚上他俊美的面容,摩挲了一会,轻抚而下。

跟在他们身后的仆婢见状赶紧低头看鞋尖。

五指轻轻从他最敏感的一处接连刮过,“你又能否让我尽兴呢?”

百里伶舟默立无言。

比无耻,男子总归是比不过女子的。

微微一笑,他的妻主总是让他陷入被动呢……

一入膳厅,舍脂便见多日不见的欧阳卯冷颜坐在次席主位上。

“爹爹!”甜甜地唤了一声,舍脂上前捧着欧阳卯的脸,对着他的薄唇就香香地亲了下去。

欧阳卯却也不躲,只是冷道,“没看见有客人吗?”

“客人?”

还真是有客人。

“初初见过表嫂。”双胞胎旁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女站起身朝舍脂施了一个万福。

萧觅初,百里伶舟的表妹,江湖名门萧家二小姐,双十年华,尚未娶夫。据西门欢儿曾经的爆料称,萧觅初与百里伶舟青梅竹马感情甚笃,两家原本准备亲上加亲,但萧觅初十四岁时跟其师游历江湖去了。她前脚刚走,舍瑶的提亲便到,百里伶舟就骑了骏马嫁到舍家。

三年后萧觅初回皇都,拜了长公主为义母,在公主府住了三年之久,期间经常去鸿胪寺看望百里伶舟,那段时间关于两人的八卦可丰富地很,但后来萧觅初再次离都,人们说起她的也就不多了。

这次萧觅初回来一不回萧家二不住长公主府,却说什么要跟欧阳卯学棋,想到舍府叨扰几日!长公主一向疼爱这个义女,便趁着欧阳卯示好之际遂了萧觅初的愿,再者,长公主很清楚自己这个义女的脾气,她巴不得看热闹。

蓝颜祸水。

舍脂瞥了一眼百里伶舟,坐下进食。

随后两日,舍脂一直闭门不出,就连晚上的会餐也免了。不过让舍昕略感安心的是,舍脂果然没叫百里伶舟侍寝。

但是!萧觅初!舍昕实在搞不懂这个女人这个时候来舍家干什么!当初她曾经和萧觅初闹过一次,结果被爹爹狠狠责罚,这次萧觅初胆敢到她家里来,绝对没安什么好心!可是这两天萧觅初还真的只是找爹爹下棋,让她摸不着头脑!

距离欧阳卯生辰还有三日,这日清晨,项贺从宫里回府就直奔主宅,看到舍脂后,本是一脸想扑上去的模样,却在她面前三步远停下身子,俊脸开始泛红。

舍脂轻笑,向他伸开双臂,任他将自己抱起,深深亲吻。

果然小别胜新婚。

两人在房中腻歪了一天,就差**白日宣/淫了。

晚膳时,舍脂让下人将家人都请了来,而萧觅初不请自来,舍脂也没有说什么。

这顿饭的目的很简单,只是展示一下项贺左耳上的耳戒而已,算是一个妻主对自家夫郎的基本交代。

深蓝色的宝石上盘踞着一只小巧却姿态威猛的金色啸天虎,一看便知价值连城。看到这枚耳戒,舍昕的脸色不太好,她还是不太放心……而一直笑意盈盈的萧觅初,眼底也透着一股深沉。

三日前她看到项贺时,他耳上还没有耳戒,今日他早上才回来,晚上却已经戴上,那就说明——要么是白天时舍脂刚刚要了他的身子,要么就是舍脂早就要了他的身子但没有戴耳戒!如果是后一种,那表哥……

望向百里伶舟空无一物的左耳,萧觅初心思百转。

而百里伶舟……脑中不知为何闪过舍脂轻抚自己脸颊时的模样,以及调弄他身体时的那份触感。

难道……自己对舍脂也……

不,今生他不打算爱上任何女子。

他很清楚自己的性格,身为男子与人共侍一妻已是命中注定,既然八年前他没有拒绝,现在他也不可能再来后悔。但是他绝对不会让自己变成一个为讨妻主欢心丧失尊严,或委曲求全、或与其他夫侍明争暗斗丑陋不堪的可悲男子。

既然项贺已对舍脂动情,那他看着就好。看着……就好。

忽略掉心中划过的一丝微痛,转眸正好对上表妹探询的目光,习惯性地露出温柔的一笑,让萧觅初顿时安心下来,也让舍昕“啪”一下放下筷子。

欧阳卯冷冷地看了舍昕一眼。

“昕儿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爹爹……妹妹的身体,似乎真的不大好哦!”

用完晚膳,舍脂本是和项贺在后花园散步,但舍脂突然眉头一皱,让项贺先回房。

站在欧阳卯的书房外,舍脂深深打量着这一间屋子,就是这间精致的书房,埋葬了她人生的第一个笑话。

如果当初她没有躲在书柜中,她之后的七年会很不一样,不,照自己儿时的个性,估计根本无法在战场上活下来。

“爹爹……”舍脂进门只是唤了一声,就突然身子一软,晕倒在地。

欧阳卯猛然站起——

“爹,她……”一旁的舍昕也软了下去。

舍脂静静地躺在地上听着动静,刚刚在花园时她才发现自己中了毒,说明下毒之人手法十分高明,由于毒效却并不致命,所以她也没着急给自己解毒。她的身体被自己用毒和灵药玩了一年多,虽说没到百毒不侵的地步,但所有的毒到她这里都得大打折扣是一定的。她在发现中毒后来找爹爹,并不是怀疑毒是爹爹下的,而是为了看,看爹爹的反应。

一听舍昕也倒了下去,舍脂就有点想笑了,这下毒的人呼之欲出了。

是的,看到舍脂舍昕相继晕倒,欧阳卯很清楚是怎么回事。

萧觅初,师从毒仙子,毒术一脉最正统的传人。

现在的问题,不在于萧觅初为什么下毒,而在于——眼前摆着一个可以让舍脂意外死亡而且与他无关的机会!

他曾经许诺不杀她,但没有许诺会阻止别人杀她!

只要她死了,他的女儿就是家主!只要她死了,他就不用再勉强自己去和那些恶心的女子虚以委蛇!只要她死了,他多年来所受的屈辱也算有个了结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地上两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爹爹……你来选择。只要你选择眼睁睁看着我死,我就从此消失在你眼前。但若你对我还有一丝真情……你所有的纠结痛苦,我来斩断。

恍若天长地久之后,欧阳卯高声,“来人,去请萧小姐。”

舍脂的嘴角,几无可查的微微一翘。

欧阳卯将舍脂舍昕二女抱进内室,很快萧觅初就被下人请了过来。

“欧阳大人。”

“敢问萧小姐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我来学棋而已啊,欧阳大人何出此言?咦?二位小姐怎么了?如此脸色莫不是中了毒?”

“此处并无他人,没有证据,鄙人也断然不敢轻易指控长公主的义女,所以,萧小姐有话不妨直讲。”

“……好,明人不说暗话。我要舍脂休了百里伶舟,欧阳大人能做主吗?”

“……此事,萧小姐不妨与小女商谈。”

微风拂面,舍脂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便不再装昏,缓缓睁开眼。

舍昕也醒了过来,坐起身,反应很快地瞪向萧觅初,“你竟敢对我下毒!”

“对,是我下的毒,你放心,死不了人!”萧觅初轻蔑地看了舍昕一眼,然后冲着舍脂厉声道,“只要你立了休书,我立刻给你解药!表哥是我的,我绝不会允许你们恶心的姐们俩亵渎他!”

“亵渎?什么叫亵渎?让他欲/仙欲/死地在我身下呻/吟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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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尊女贵]小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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