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崩溃的女同学
有了几个臭钱,小陆总就开始浪了,
还没找家教,先买了两条阿诗玛藏家里。
精神食粮不能少。
高中时候,烟瘾不大,一个礼拜一包烟能顶得住,每天读书到深夜悄悄摸摸的跑阳台上抽几口,烟头朝卫生纸里一包藏口袋里,第二天出门一起丢楼下。
动作小,老妈发现不了,偶尔有些蛛丝马迹,也能搪塞得过去。
这个年纪的男生,口袋里掉出一团皱巴巴的卫生纸,当妈的能理解,更不会多问。
妈妈是世界上最难骗的女人,妈妈也是世界上最好骗的女人,男人骗女人,从骗妈妈开始,多次骗过妈妈后,妈妈再也不担心我找不到女朋友了。
最近不行了,做题做的有点烦,抽得多,终于被老娘逮了个正着。
批评教育。
在女人情绪上来的时候,讲道理是没用的,尤其这个女人是你的亲妈,道理讲多了,不但是对牛弹琴,也是伴君如伴虎,
好在这方面他有经验,先顺着老娘的话来了一句‘我知道了以后一定少抽’,然后转移话题大法,最近学习好辛苦好疲惫我太难了,我想找个家教,妈你要是知道有,也帮我留心一下。
果然,妈妈好骗的一面属性开始发作,担心了一阵子身体健康之后,又开始帮着想从哪找家教。
“妈,你放心好了,我肯定健健康康的,给你考个重点大学回来。”陆岳涛很认真的说。
“你身体健健康康,比什么都强。”
刘敏把热牛奶放在陆岳涛桌上,揉了揉他的脑袋,嘴巴微微一动,想说点什么,却最终只是默默的离开了房间,轻手轻脚的带上房门。
听着客厅里传来的轻微响动,陆岳涛想,就算是花钱砸,这个重点大学,也必须办了!
……
2001年互联网的应用范围有限,至少不能找工作,一般大学生想谋一份家教工作,要么通过学校组织,要么是自己去江城市新华书店门口,蹲地上摆个小牌子,上面写着自己的学校、高考分数和强项。
乍一看,跟劳务市场找工作的瓦匠水电工差不多。
陆岳涛连续去了两个周末,都没遇到合适的。
要么是不对路,谈几句就彼此生厌,
要么就是对方成绩也不咋滴,一个将将考上一本的人,来教一个准备考一本人的人,显然不靠谱;
要么就是对方不够全能,
陆岳涛现在是除了英语语文之外,其他全部要补。
要么是时间对不上,大学生也有自己的功课,一周能抽出的时间毕竟有限。
还有一些教计算机的,教新概念的,用不上。
东找西找,愣是没合适的。
时间却一点点过去,到了二模考试。
高中三次模拟,各有意义。
一模在上学期,最难,意思是告诉你,别狂,就你这点分还早着呢,剩下几个月赶紧玩命;
三模临近高考,相对容易,主要是起到鼓励作用;
二模是比较接近真实成绩的。
三月十号考,三月十二号下分,陆岳涛仗着英语好,以及这段时间也算是玩命学习恶补,勉勉强强考了个不上不下的分数,和一模差不多,距离重点,遥遥无期。
也就剩差不多四个月了,挺愁人的。
就在此时,坐在第二排中间的一个女孩拿到试卷后,忽然嚎啕大哭!
全班很安静,都在看她哭,
冷漠中,带了一股子悲凉,
毕业班也好,复读班也罢,压力都大,因为模拟考试没考好而崩溃很常见,甚至会有人毫无理由的忽然崩溃。
上学期,有个男生一模考砸了,跑到教学楼天台吹冷风,把老周吓得半死,后来学校给通往天台的门加了两把锁,不让人上,搞得陆岳涛在学校抽烟都无处而去。
嘤嘤嘤……呜呜呜……哇哇哇……
女生变着法哭,越哭越惨,听着都要断气了似得,老周怎么安慰都没用。
复读班人际关系淡薄,很多人名字都记不得,但陆岳涛对这个女生的印象比较深刻。
不光是因为她胸大。
女生叫沈媛,平时很老实,但属于那种‘拼命想学但就是学不好’的,
关键是心态不行,平时在班上还能挂个中游,一上考场就完蛋,
这次考试分数和陆岳涛一样,连二本都够呛。
不过,她家条件好,母亲做生意,父亲当官,老周对她很照顾,特意给她安排在教室里最好的位置:第二排中间,
对了,那位去年只差两分就能上清华的大牛,就是她同桌。
说回沈媛,要是没记错的话,今天应该最后一次看到她:可能是因为压力太大影响了身体健康,她回去后生病发高烧,一病不起,她家里干脆给她安排了退学,好像准备出国,到国外念大学。
陆岳涛年轻的时候,觉得去国外念书的人都很牛,海归都是学霸,后来才渐渐的明白,这里面当然不排除牛人,但也有很大一部分,其实是因为搞不定国内高考,家里又有钱的。
言归正传,陆岳涛心思活泛了起来,
她离开,那么第二排的座位,就空出来了。
第二排,比自己的位置,当然要好的多。
关键是,有这么一个学霸同桌,可能比请家教还要‘实用’。
家教的水平未必就比清华差两分的落榜生强,大学生对于高中知识的印象和理解,也不一定比正在复读的高中生深刻。
最关键的,家教的‘实时性’很差,有不懂的,需要堆积好几天,等到家教来的那天统一问;
同桌不一样,完全可以充分课余时间,有不懂的立刻就问。
唯一的,人家愿不愿意牺牲时间帮忙?
问题不大,要是连个高中生都搞不定,自己上辈子白活了。
就算做不到有问必答,只能有限的帮助,也是赚到。
得想个法子,换座位。
直接找老周说,肯定不行,班上那么多人,自己成绩下游,凭什么坐黄金位置?
换句话讲,不在于‘自己凭什么能坐’,而在于‘老周凭什么让自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