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回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宣墨信守承诺的把自己变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每天通过电话视频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圣诞节首映的宣传,一边度日如年的等待着秦峥的归期。
虽然不知道那个归期到底有多远,但她坚信,他一定会回来的。
另一边,乔老爷子拄着拐棍站在病床前,看着一条腿裹着石膏吊在半空的男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全是很铁成不钢的怒意,“真是出息啊,为了个女人,居然拿命威胁我?”
秦峥靠在床头,苍白的俊脸面无表情,沉沉目光不卑不亢,嘶哑的嗓音清冷而缓慢,“我说过,欠下的债,总是要偿的。您是我外公,我不能把您怎样,那只好她伤我便陪着她伤,她若是死了,我给她陪葬。”
“你……”乔老爷子气得脸色通红,额前青筋直跳,可是人已经躺在床上又打不得,于是高高扬起的拐杖只好又咚的一声放下,闭了闭眼,妥协一般叹了口气,“腿能动了就赶紧滚吧,省的把我提早气死。”
秦峥心里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了一下,然后慢慢抬起眼睛,“多谢外公成全,乔氏的发展我会尽心尽力,您不必担心。”
乔老爷子转头看他一眼,一言不发的摔门走了。
病房安静了一会儿,秦峥按铃叫来医生,皱眉问,“我最快多长时间能恢复正常走路?”
他现在就已经迫不及待恨不得插翅回到那个女人的身边了。
可是医生一盆凉水浇下来,“秦先生,您的腿骨折很严重,最快也得两个月才能缓慢行走,不过半个月就可以拄拐下床复健了。”
男人唇角抽了下,让他拄着拐回去见她,脸丢不起。
看来只能再忍耐两个月了。
自从乔老爷子松口,宣墨这边也得到了解禁,冯浩没有多说,她也没有多问。
圣诞首映的宣传工作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她立刻变得异常忙碌,出席各种活动现场,经常要凌晨才能回家。
一个半月后的某天晚上,浅水湾别墅驶入了一辆款式张扬的轿车,莫子谦撑着伞挡住簌簌落下的大片雪花,等着副驾驶上的男人慢吞吞的下来,一脸嫌弃的道,“一个多月就坐长途飞机,你是把腿作骨折了还嫌不过,还想作成残疾?”
而且那个女人现在整天忙得不着家,秦峥又不是那种会照顾自己的人。
真他妈操心。
秦峥淡淡的道,“我想她了,所以就回来了。”
莫子谦,“……”
他皮笑肉不笑的讽刺,“那你干嘛不叫她去接你大半夜的使唤我?”
“她今天在电视台参加一个重要节目,冯浩也跟着她呢,估计得凌晨才能回来。”
莫子谦直接气笑,“最近这两个月我天天能看见她跟那些男星导演的花边,你是不看新闻还是故意装瞎?你为了人家玩命,人家指不定正计划拿着你的财产另找小鲜肉呢。不然我干脆把她的腿也打折算了,让你俩窝在家里对着养伤。”
秦峥无视他的话,步伐缓慢但很稳的走到门口,食指按上指纹锁,便听到咔嗒一声开了。
“你瞧,指纹没换,她还是我老婆。”
莫子谦朝天翻了个白眼。
进门之后莫子谦直接拿出电话不知打给了谁,只听到他淡淡吩咐对方通知宣墨立刻回家。
片刻后那边将电话打回来,“秦夫人在跟人吃饭,她让我转告您,有事儿就等着,不愿意等就……滚蛋。”
莫子谦嗤笑一声,清清淡淡的道,“把她桌子掀了。”
秦峥解大衣纽扣的动作一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粗暴了?”
莫子谦看他一眼,“心疼了?那行,你就等着她跟别的男人人一起吃完饭再回来吧。”
其实不止有男人,还有何林和电影里的各位女主演。
秦峥漫不经心的将衣服挂在衣架上,轻描淡写的道,“既然已经掀了,那就让冯浩送她回来,刚好我晚餐也没吃呢。”
转身走到沙发边坐下,又问了一句,“你要留下一起吃点吗?”
莫子谦瞥他一眼,“我没兴趣围观一对前妻前夫吵架。”
“……那就滚。”
当然,莫子谦在滚之前还是给他沏了一杯热茶,又给他找了一些点心,以防这个在飞机上十多个小时没有吃喝的伤残人士把自己饿死渴死。
宣墨倒是没过多久就回来了,今天是电影宣传的最后一站,为了慰劳几个主演和副导,她做东请大伙吃了一顿。
但是没等吃完就被一个愣头愣脑的陌生男人打断了,说是莫子谦找她有事叫她立刻回家。
前段时间她实在惦记秦峥忍不住去了莫子谦好几次想打听一下情况,结果那厮不是敷衍就是避而不见,于是她一来气就将莫子谦给拉黑了。
现在反过来有事找她了,她必定要以彼之道还彼之身好好拿拿乔,结果那厮却叫人去掀她的桌子……
虽然桌子没掀成,但也害她当众丢了脸。
简直欺人太甚!
走进院子她就看到客厅里亮着灯了,一时间不由得火气更大,居然敢私闯民宅,还真是反了天了。
气势汹汹的走进门,刚要发作却徒然怔住。
只见熟悉的男人身影坐在沙发里,一只手臂搭在扶手上,他穿着她喜欢的那套深蓝色棉质睡衣,像是刚洗过澡,正在低头看手机,俊颜在潮湿的短发下显得忽明忽暗,姿态冷贵,倨傲。
似是听见动静,他抬头看过来,唇畔噙着笑,笑意暖融融的,“回来了。”
清清淡淡的三个字,不知道是在说他自己,还是在说她。
宣墨整个人都愣在门口,有那么一瞬她怀疑自己是酒精上脑出现了幻觉,但等了几秒也没见那人消失,于是满心的震惊欣喜慢慢变成了一股无名的恼火。
走的时候一言不发,回来的时候一声不响,中间好几个月连电话都不打一通,最可气的是,他跟身边的其他人都保持着联系,唯独不接她的电话,甚至连微信都不回一条。
叫她怎么能不恼火?
竭力压着已经冲上脑顶的火气,脸上慢慢浮起一层笑容,一边换鞋一边不冷不热的道,“这大半夜的,秦先生来我这个前妻家里,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