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带走
大力那个暴脾气哦,看到这个妃嫔的样子就知道对方是来找茬的,什么玩意儿啊,也敢招惹他们家娘娘。
大力虎着一张黑漆漆的脸:“这位妃嫔,您来跟太子妃见礼,一不上报自家姓名、是何份位,二总强调娘家身份,可赣州知府是谁呀?”
一个知府的女儿,是不是觉得自己就要上天了,这是哪里来的优越感!
“太子妃娘娘就是这么管教自己手下的人的,嫔妾在如何,都是皇上的人,都是你的长辈。”
远处有围观的,在皇宫呆的年份长的,不住的摇了摇头,这是在作死啊!
皇上的女人,除了皇后之外,若是四妃或者皇子的生母,倒的确能算宴之婳的长辈,但眼前的这位,明显不在范围之内。
宴之婳笑了笑说:“想必您入宫的时间不长,所以还不清楚宫中的规矩,童嬷嬷,您教导教导她吧!在本宫跟前犯了错倒是无妨,若是惹了父皇生气,就不妥了。”
这妃嫔瞧着十分年轻,跟她年龄相仿,肯定是入宫没多长时间,而一直特意强调自己娘家身份,不说现在的份位,说明位置不高。
这还是第一次身边没有皇后、没有君昭的时候,有人来挑衅她,她如果不立威,只怕往后但凡没有君昭和皇后在她身边的时候,这些人都要来踩她一脚了。
童嬷嬷给身边的两个膀大腰圆的嬷嬷使了眼色,二人就上去抓那妃嫔,对方许是没有料到宴之婳会真的对她动手,当即吓得尖叫:“啊,太子妃,你无礼,你怎么敢让人对我动手,我可是皇上的人。”
她这一声尖叫吓得宴之婳怀里的小君耀一哆嗦,宴之婳把小君耀护在怀里,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安抚着,严肃的同童嬷嬷道:“童嬷嬷,堵了她的嘴。”吓着她的小耀耀了,生气。
童嬷嬷也看到了小君耀被吓到了,狠狠的就把那妃嫔的嘴给堵上,还十分不客气的耍了她一巴掌:“吓着我们小皇孙了,你一百条命都赔不起。”
“还愣着做什么,把这位贵人带下去,好生教导教导。”同嬷嬷对那两个嬷嬷道,那教导两个字说得极慢,极重。
那妃嫔疯狂的挣扎,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宴之婳,恨恨的盯着童嬷嬷,一个奴才竟然敢打她,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宴之婳她一个庶出的人生的玩意儿,凭什么享受着太子妃的荣耀,凭什么……
看热闹的人无奈摇头,作死哦~
原本有些人是想要上前去讨好宴之婳的,但现在看到那些东宫的人防备的看着她们,她们就按住了蠢蠢欲动的心。
同时心里把那个不长眼的被拖下去的妃嫔骂了一顿。
至于被拖走的妃嫔她心中如何愤恨,如何不甘,如何骂宴之婳,宴之婳都不知道,小耀耀是个好脾气的孩子,在被那一声尖叫吓得一哆嗦宴之婳哄了哄他之后,他就乐呵呵的咧着嘴,瞧着湖里游来游去的鱼儿傻乐。
宴之婳见他笑,也跟着笑。
君昭回去听说宴之婳他们去御花园了,所以也就过来找她,远远的就看到母子两傻乐的样子,嘴角不自觉的勾了勾。
那些在御花园的妃嫔们在这一刻蓦然发现,君昭似乎不是他们记忆中的那个阴鸷可怕,跟鬼一样的人了,而是变成了一个风姿翩翩仿若云端一样的人物。
“参见太子殿下……”整齐的行礼声将宴之婳的视线从湖面上吸引了回来,她看到君昭展颜一笑:“殿下怎么过来啦!”
君昭挨着她坐下,顺手把君耀从宴之婳的手中接过来,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小手掌含笑道:“回去见你们不在,就出来找你们了。”
“我这不是好不容易出了月子嘛,就想出来看看。”
“嗯,你想怎么逛就怎么逛,不要闷着自己了,等过些日子太平了,我带你出宫玩儿。”
宴之婳眼睛一亮,欢喜的道:“好啊,到时候我们回去看看父亲和外祖他们。”
“嗯。”君昭点头。逗弄着小君耀:“今天有没有听话啊!”
小君耀无忧无虑的傻乐着,这家伙从生下来就没有怎么哭过,尿裤了,也只是哼唧两声,饿了也只是哼唧两声,每天仿佛都有乐不完的事情一般,也不知道在乐什么。
君昭点了点他的鼻尖道:“成天就知道傻乐,该不会是个傻小子吧!”
宴之婳瞪了君昭一眼:“殿下不许这么说小耀耀,我瞧着小耀耀可聪明了呢!”
“你从哪里瞧出来的?”一个多月的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吃了睡,睡了吃,不能跑不能跳,还不会说话,君昭很好奇宴之婳是怎么看出来的。
宴之婳梗着脖子道:“反正就是聪明就是了,哼……”
君昭笑着摇了摇头,顺着她的话:“好好好,聪明。”
在御花园还没有散去的妃嫔,看着这一幕,无不羡慕。同时,很多人都不明白,明明瘦了才好看的啊,太子殿下怎么就会对胖乎乎的太子妃这般疼爱呢?
一家三口在外面坐了一会儿,觉得日头有些晒了,才回东宫,宴之婳问君昭:“母后什么时候能回来呀?”
她想跟皇后分享一下喜悦,皇后见到小耀耀,一定会很高兴。
君昭顿了一下道:“恐怕还需要一些时日。”
“这是为何,西南那边的瘟疫不是已经控制了吗?”
“母后在那边帮忙找幕世子。”
“幕世子都被旧朝余孽抓走那么长时间了,还能活着吗,会不会已经被他们杀了哦。”
君昭叹息道:“生要见人,是要见尸吧!”
等君昭他们走远,方才他们路过的假山后面走出来一人,那人穿着明黄色的衣裳。张德胜轻声道:“皇上,太阳大了,您移步去阴凉的地方吧!”
皇上折身离开。
君昭回到东宫之后才问常安:“放在在暗处的人是谁?”
常安道:“是皇上。”
君昭微微颔首,轻轻嗤笑了一声。
“皇上不是派人在暗中找白梵吗,送信给莫极,在那边如有白梵行踪就透露一二。”
常安不解的问:“殿下这是想让白梵给皇上解药?”
君昭道:“不是本宫想不想的问题,白梵不会给的,你放心吧!”
他不给皇上下毒,就已经是他最后的孝顺了,其余的他只会冷眼旁观。
“镇南王跟旧朝余孽确定已经搅和在一起了,若是他们在南边举兵,现在那边的人手,大概控制不住局势。”常安同君昭道。
宴之择带着人到了南边之后,都把人隐藏了起来,然后他自己跑去探底了,镇南王的兵力,比之前他们所知道的要多出了许多。
君昭叹息道:“本宫明日在想办法劝说皇上一二。”但他心中却清楚,大概是劝说不动的。
皇上现在恨不得把所有的人和事都放在眼皮子下面,虽然他以前也是这样,但好歹还会信任一些人,听进去一些话,可现在完全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
哦,有一个例外,那就是青松先生。
现在宴丞相已经要被青松先生逼得都快按捺不住了,不知道父皇往后知道青松先生跟旧朝余孽有牵连,会是什么表情。
青松先生进入朝堂之后,可劲儿的打压宴丞相,为此倒是省了他许多事,而青松先生跟他之间,因为那一层纸没有捅破,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镇南王到了西南见到皇后之后,也当真就一副认真过来找儿子的状态,什么都不插手,也什么都不管,每天到处找人。
皇后没有探出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跟着一起找幕云白。
而被找的幕云白,此时正在南边的幕家里,他一手掐住宴之谨的脖子,另一手捏着一封信,目光冰冷的看着宴之谨,质问她:“宴之谨,你知不知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现在是幕家的人,却天天想着吃里扒外。”
这信,是宴之谨要送到京都交给宴丞相的。
自从南下之后,她就被软禁起来了,她身边的人被都被幕云白换了,这是她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送出去的信,只以为避过了他所有的眼线,却还是落到了他的手里。
宴之谨艰难的笑了笑:“我还是计谋不如世子。”她自诩聪明,却屡次败在幕云白手里。宴之谨生得好看,这一笑有一种别样的美,幕云白松开了捏着她脖子的手。
他知道,他无论跟宴之谨说什么都说不通了,他疲惫的捏了捏眉心,将那一封信撕碎,摔门而出。
对外面的人吩咐:“看好世子妃。”
他曾经,是对宴之谨有几分感情的,但宴之谨现在愣是把那几分感情给耗没了。
宴之谨看着关的死死的门,明明是大夏天的,她坐在地上却浑身发冷,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着地上已经化作碎片的信,目光有些空洞。
旁人都以为幕云白被旧朝余孽抓了,但她知道那是幕云白跟旧朝余孽合作了呀,他们要颠覆这个江山,她想要把这些消息送回去给祖父,可是送不回去。
她心中一边焦急,有一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祖父已经从别处知道了这些消息,而因为她到了南边之后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有送回去,她的祖父已经放弃了她。
宴家之前送到镇南王府的信,都没有到过宴之谨手中,全部都是幕云白收着的,也是幕云白让人模仿了宴之谨的字,写了些无关紧要的消息送回去的。
老辣如宴丞相,如何不知道,宴之谨已经引起了镇南王府的警惕,她已经不被信任了。
幕云白从宴之谨这边离开之后,就回了他的院子,远远的就听见孩童的哭声,他循着哭声走过去,就看到一个丫鬟抱着孩子耐心的哄着:“小公子乖啊,不抓那个啊,壶里有水,是烫的,会烫伤小公子的手的。”
幕云白走近,丫鬟看到他立即行礼,待她行过礼,幕云白才道:“晴雨,你跟着本世子,多少年了?”
“回世子爷的话,十年了。”她低着头,似乎有些害怕,幕云白站在,只能看到她的脑袋。
她是七岁的时候就跟着世子爷的。
“有一件事,要交给你去做。”
“世子爷请吩咐。”
“带着小公子去这个地方,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离开,等我到时候去接你们。”这条路惊险,他不能留着孩子跟他在这里冒险。
晴雨是他信任的人,他放心把孩子交给她。
“今天夜里就走,本世子会安排人送你们过去。”
晴雨什么都没有问,垂眸恭顺的道:“是。”
她一直伺候幕云白,虽然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但隐约其实也是知道的,想着想着眼眶就有些发红,但她忍了忍。
心里默默的祈祷,世子爷能够万事顺遂。
当天夜里,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离开幕府,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镇南王在西南呆了十多天,找了十多天,有一天高兴的来找皇后:“皇后娘娘,本王找到线索了,他们把云白抓到了广英山里面,请皇后娘娘带兵,随我一道去救云白,并捉拿旧朝余孽。”
他说着,把手上的一些证据交给了皇后。
皇后看了看,这证据毫无破绽,广英山地势陡峭,是杀人的好地方。
林公公不阴不阳的笑着道:“镇南王,捉拿旧朝余孽的事情就不必劳烦皇后娘娘了吧,奴才陪您去就是了。”
镇南王一脸问难的道:“林公公,本王也相信你的实力,只是想着若是皇后能够过去,此事能够更加万无一失一些。旧朝余孽狡猾,本王多次找到他们的信息和行踪,却都无法抓住对方,这次若是在放走他们,云白……”
“皇后娘娘,云白也是您看着长大的,他都落入旧朝余孽手中这么长的时间了,不知道遭受了多少的折磨,您不能放任不管啊!”
林公公眼看就要发飙,皇后看了他一眼,示意他镇定,方才含笑同镇南王道:“本宫随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