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有些茫然
他身材修长，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深邃的眼睛里有丝玩味。
莫名的，鼻子一酸，我的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
像是因为害怕，又好像是因为见到了人的庆幸。
“你不愿意？”
那个男人紧紧皱着眉头，不悦的盯着我冷声道。
我猛然想起身上不着片缕，这样被送到他面前，不需要用脑子都知道那个打晕我的人想干嘛。
我心里一惊，鼓足了勇气，迎着面前这个男人的视线重重的点头。
“那就赶紧滚蛋。”
他扯过旁边的衣服扔给我，厌恶的扫了我一眼，背过身冷冷的说道。
这句话像是赦免令般，我手忙脚乱的从盒子里站起来，套上衣服快速离开这个房间。
打开门就看到外面站着个老头，见我开门，眼里闪过丝惊讶，但很快恢复平静。
他对身后的西装男微微点头，那人上前将一叠钱递给我：“这是给你的报酬。”
我愣愣的看着那叠钱，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到两个字“鸡女”。
而这笔钱就像是我的初夜费。
想到这个，我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犯恶心。
虽然那个人没对我做什么，但我依然觉得心里无比屈辱。
心里很想把那叠钱砸到他们脸上，然而我心里格外清楚，这笔钱，可以帮我解决家里的问题。
“小姐，收下吧，这是你应得的。”
老头双手背后，笑眯眯的看着我说道，但是眼底那丝轻蔑毫不掩饰。
“谢谢。”
我死死咬着唇瓣，伸手将钱接过，绕过他们快步离开。
这个地方，我一分钟都不想多呆！
“来人，送这位小姐去市中心。”
老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没有反抗，顺从的坐进车子里回到市中心。
下车后我直接打车回家，开门就看到阿姨坐在沙发上发呆。
见此，我的心沉了沉。
哄着阿姨睡着，我满身疲惫的躺在自己的床上，将口袋里的钱摸出来放在枕头边。
想到那些人对我的态度，我心里像是扎了根刺，越想越难过。
但是我知道，这样的屈辱只是一个开始，今后我要面对的事情会更多！
可我不怕！
手指死死揪着枕边，眼泪模糊了视线，但却不能动摇我的选择。
次日我早早的爬起来，把家里安顿好之后，坐车去妹妹学校把钱拿给她交学费。
如雪那张干净的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那个瞬间，我忽然觉得与如雪相比，我真的很脏。
跟如雪道别后，我飞快的回到学校。
像往常一样，上学、工作。
将近五千的工资拿到手里，加上那个男人给的钱，我有一阵子不需要担心生活费的问题。
“如玉，今天下班别走，晚上开会。”
来到魅色，刚换好衣服，就听到正在给自己化妆的小米姐说道。
我没想这么多，收拾好之后出去推销酒。
那些男人不停地给我灌酒，逼着我喝下去才会买我的酒，一杯又一杯。到了下班时间，我只觉得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但想到小米姐说晚上要开会的事，我还是强撑着来到办公室。
王经理，也就是开始面试我的那个女人，她见到我进来，忙从座位上起身。
“如玉，怎么样，辛苦吧。”
她扯着笑容来到我身边，摸出烟递给我体贴的说道：“快来抽根烟休息下。”
见此，我有些茫然。
虽然从我被那个很精致的男人带走后，王经理对我的态度就好了不少。
盯着她手里烟，我莫名的觉得恐惧，这里面该不会放了有东西吧。
“呦，正好我没有烟抽了，如玉把这根让给我吧。”
小米姐进来就看到这一幕，眼里闪过一丝错愕后，笑着说道。
也不等王经理回话，直接接过烟点上。
“在魅色上班，怎么能不会抽烟呢。”
王经理不悦的瞪了眼小米姐，但还是忍着怒气，笑着又给我递了根烟。
“谢谢王经理。”
虽然我心里有些担心，但是在酒吧混迹这么久，还是学到了些为人处世。
接过烟，我学着小米姐的样子点上，狠狠抽了一口。
苦涩浓重的烟味在我口腔里蔓延，呛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呵呵，第一次都这样，习惯就好了。”
小米姐关切的看了我一眼，随即冷着脸说道。
我点头，慢慢的适应手中的烟。
“呀，如玉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美女公关燕子进来看到我在抽烟，惊讶的瞪大眼睛嚷道。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的注意力没在我抽烟的事情上，而在我手中的烟上。
很久之后我才明白，王经理坚持让我抽烟，就是为了让她们觉得我是已经答应了她的要求，已经开始从推销酒，变成了推销自己的身体……当然，这是后话。
等人都到齐，王经理把手里的烟掐灭，轻拍了下双手。
“大家安静，如玉虽然是新人，但是如玉工作很上进，而且推销业绩比你们有的老公关都要高出一些。”
随着王经理的话，身边的公关看我的眼神都有些不善。
“如玉提为组长，带燕子这一队。大家没有事，就下班吧。”
王经理起身，拎着包包往外面走。路过我旁边的时候，轻轻拍了我的肩膀低声道：“好好干，别让我失望。”
“是，王经理。”
我点头，起身准备回家。
没等我走到门口，就被燕子她们喊住，说是我升为组长是好事，该请客吃饭。
我觉得很累，只想回家，但是拗不过她们，最终只能跟着她们找了个夜市吃饭。
看着她们点菜，若是之前我会觉得心疼，但是现在我没心思纠结她们要花多少钱。
因为王经理的举动太突然，我的确很认真的在推销酒，但组长的位置绝对轮不到我做。
难道是因为那个男人？
脑袋里面乱的像浆糊，燕子她们还鼓足了劲给我灌酒。
我实在撑不住，悄悄的结账打车回家。
“这个点，阿姨应该已经睡了。”
站在楼道里，我闻着身上散发的浓重酒味。
有些担心被阿姨发现，但看着黑漆漆的窗子，想着她应该已经睡了。
小心的打开门，偷偷走进去。
“舍得回来了。”
大门刚换上，房间的灯全部亮了起来，阿姨坐在轮椅里死死盯着我。
“阿姨，你怎么还没睡。”
我心虚的望着她，努力让自己站直：“我去给同学补课了，所以回来的有点晚。”
“补课需要喝酒？”
阿姨冷笑，双手抱胸不悦的盯着我：“这阵子早出晚归，你当阿姨是傻子？”
“阿姨我……”
听到这话，我莫名的委屈。鼻子一酸，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
“说，你去哪了。”
阿姨推着轮椅来到饮水机前，给我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看你站都站不稳的样子，丢不丢人！”
我愣愣的看着阿姨，她从来没有对我大声说过话，更不用说这种刻薄的话语。
四目相对，我看到阿姨眼睛里面有泪光。
这一瞬间，我内心堆砌的层层堡垒全部崩塌，我扑倒她怀里失声痛哭。
阿姨浑身僵硬，红了眼眶。
“如玉……你为什么要这样？”
“阿姨！我只能这么做，也必须这么做。”
把心中的委屈宣泄出来，我起身认真的看着阿姨说道。
我早就知道，这件事被阿姨知道，她一定会生气。
“你！”
阿姨不敢相信的看着我：“难道非要用这种方式不可吗？”
看着阿姨对的眼睛，我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悲伤。
我后退两步，重重的跪在她面前。
无声的回应，我知道我说服不了阿姨，但阿姨也改变不了我的决定！
这条路，我不会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