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坚信临摹胜过模仿
我握紧拳头,竭尽全力在脑桥里拼命构思,企图仗剑直抒万千山河,却图穷匕见于苟苛的城镇地图,我拉耸肩头,坦然应允命运的平庸,却摆脱不了咋舌的字眼,踉踉跄跄往骨膜上凿。
文字是什么?与我有何因果?
前仆后继的文坛写手,出了一本又一本著作,人们开始给他们一个定义,新生代作家、笔者、文学家等等,而我是那个不露声色的羔羊,翻过群山逶迤,到过泥沼瘴气的荒落,看穿膛而过的火车,一列列在山涧单反嗫嚅行进。
效冯唐之姿,洋洋洒洒写的多为调侃文,属于三教九流中的下流,无关冯唐,只怪自己学艺不精,学了五里多村,虚做一场。
羡王小波之势,情愫萦绕,偏偏做了特立独行的猪,在几个时代里打了酱油,到二十世纪金融年代才活了过来。
惜张爱玲之彩,绘声绘色,无奈成了时代的牺牲品,爱情里傻子居多,可她却生生活成了情话默剧。
教科书里有许多来不及一一品读的文章,依次被老师应付考试一笔带过,然后搁置在自家阁楼顶阴暗角落,任蜘蛛张弓搭箭,阳光烧灼染黄,多年以后,不过回收站几毛几斤的物质交换。
几次征辟换乡容,几时笔耕方桑陌。
十岁写了一首酱油诗,由于当时意识薄弱,并没有将年代久远的东西保存珍藏,任它遗失在记忆的长河中。十三岁开始接触小说,痴迷于玄幻大师,寥寥草草地写下三万字足,内容虚假,纪念价值匮乏,我宁愿当时写得是一篇篇笔锋稍逊,稚龄暴露的文章,若是将其辐辏我想十年后一定不至于抱薪救火,识字不多。
文字是什么?与我何因果?
飞过最远的距离是厦门至昆明的一次试错,航班中途改道在贵阳迫降,第一次发现降落前,那层霜白的云靡下不是高原红土地,一万英尺下是一截微茫的黄土色,蔓延开来的是崇山峻岭,裹漆的绿意。飞机里乘务员不失礼貌的播报着:“由于昆明天气原因,本航班暂时在贵阳中转,请乘客稍安勿躁。”
当然,这是我捏造的。文字就具有这种神奇的魔力,颠倒黑白,法力无边,不过你在伪造舆论前,要考虑是否可以接受法律道德谴责。文字不是老祖宗智慧下的周易,一卦知春秋,知此起彼伏。文字傍身,消遣作乐惯了,就把文言文简化成白话文,特意又读了一遍论语,张口就来,子曰:“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会不会文字就是巧妙的将我们口述之话,表述记录下来,以供后世研读,然后成为第几届课改考点?
文字贯穿了所有行业,所有科目,所有典籍,文字是穿膛的风,化进五脏六腑,行周身大**,融会贯通后,朗朗上口,而任督郁结,则哑口无言。
文字从简单的记叙文,单一的形容词,到议论文。散文、诗歌,精雕细琢的遣词造句。文字在稚岁中慢慢发芽,不幸早夭,到了成年方知悔,暗暗凿壁垦荒,淋漓甘露,悉心照料,待争辉方遒。
高一那年,一个晚霞傍秋的日子,赶上学校争创一级达标检查,文艺复兴,各种社团一时兴盛,侥幸入了文学社,写了两篇文章,入刊一篇,伙同社友甄选各班文摘,蝶恋花居多,赤壁赋罕有。第一刊是我们在校,乃至今唯一一刊文学社刊,附录三十篇,由于经费问题,发行不到三十本,当时整个学校一共70余班,所以不得不说是一次失败的推广。
这几年文字的内容零零散散,没有系统的规划过每一篇内容的中心主旨,像极了荒诞的生活,没有目标,盲目的在岗位上装成忙得不可开交的样子,直到下班。
于文字而言,我不过它千岁生诞中的一粒尘埃的存在。堆砌不了狮身人面像,也当不了拿破仑打掉它半个鼻子的炮弹。我很惆怅,俯瞰千载历史过,仍迷井底观半天。
文字是什么?与我有何因果?
是每次耗时一个小时的编写杜撰,与我不过是一篇欠缺炒作的冷面。
王国维说:“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即便人不能久留于世,如同容颜易老,花蕾易萎,用余力的笔轻轻往往宣纸上,随笔勾勒,哪怕难成佳音,亦有可能成为绝响,
我们渴盼征辟未来
在巍峨的夹板
握紧桅杆
即使迷了航线
相信台风会你带回到最初的港湾
写于3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