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无能为力
宁川看着无涯,明霜,周灵儿,以及柳柳,信川凉子,还有朱厌风螭。
这些家伙,无一例外,都是和自己经历过生死的,但此时,他实在是不愿意看着这些人,和自己一同赴死,他说不出来为什么,也许就是因为他自己觉得自己也是个自私的人。
他从来没有那么伟大,去顾及全人类的感受,他不觉得自己担当得起这样的重任,他更想做的,只是保护自己的同伴,自己的亲人,不受连累罢了。
可是他发现,就连这样的事情,自己都做不到。
自己先前从事佣兵,那些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原以为自己当了天一阁主后,他们就会有一份安稳的生活,可谁知道,都因为自己,都因为那阁主之位,惨死一方。
而后来,自己想保护张美琪,保护自己的妻子自己的爱人,可依旧是无能为力。
他想保护这些出生入死的同伴,却依旧没有这份能力,燕想杀他们,要杀自己,都是弹指一挥间的事情。
原本以为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打不过,可以躲藏在方寸空间里,可以安稳的度过,十几年二十年或者是几百年。
正是这样的想法,白让他们一个个变得有恃无恐了起来。
可燕的实力,却远超他们的预料,在绝对的强大下,他们甚至连呻吟和喘息的机会都没有,所以宁川现在不愿意重蹈覆辙,就看着自己的同伴,就这样做着无意义的事,白白的牺牲在自己的面前。
他双膝委地,跪了下去:“我求你,我求你放了他们。”
燕听到这话,不由得有些,诧异:“没想过,没想过你会以这样的方式来求我,你们人类不从来都是计较着,膝下有黄金吗?你们不从来都喜欢以死来捍卫尊严吗?你们不从来都喜欢去做英雄吗?你为什么要卑躬屈膝的投降呢?”
“我?我只是不想他们死罢了,我不是英雄,我只是个废物,我只是不想他们死罢了,只是这样,而至于我自己,我只是想着好好活下去,可是可惜,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宁川的声音逐渐沙哑了起来。
燕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似乎在追忆着什么,而后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起来吧,我尊重你,你没必要向我跪拜,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冲着你这一拜。”燕轻声说到。
听到这后,宁川起先是为之一愣,而后便是难以置信的抬起了头当他的眼神对准了燕的眼神后,他便洒脱和释然的笑了笑,因为他知道,燕是不屑于说谎的。
“我只有一个请求,那就是放了我的同伴。”宁川笑着说道,他的笑容中此时却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悲痛。
“哦?”燕有些疑惑。
“只是放走你的同伴,而不是你们吗?”
宁川摇了摇头:“我想那样的条件您是不会那么答应的吧!”
燕叹息了一声:“我现在真的有些舍不得杀你了,但没有办法,也有些事情,我们不得不去做不是吗?但是你的选择是正确的,如果你之前选择了逃避,那么今日死在这里的,就将不是你一个人,但是这里的所有人了。”
这也是宁川为之释然的原因。
因为他知道,在自己一进入赛场之时,这燕就处心积虑的想杀了自己。
所以此时,她更没有理由会放跑自己,至于先前所说的,也只不过是七分真三分假罢了,它是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可却独独少了放走自己这么一条。
宁川见燕答应了自己的条件,于是他便再也没有了任何顾忌。
“人生总要做一次正确的选择,不是吗?”他这么告诉自己到。
在两边还未正式动手交战之前,燕就在宁川的授意下,使了法子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昏迷。
“谢谢你。”宁川真挚的说道。
“如果你不是人类,也许我们还能好好相处。”
“但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不是吗?”宁川说完淡淡的笑了笑。
随后只见他,将周玲儿先前丢给自己的那一瓶丹药,全部倒到了掌中,这丹药此时还剩下四粒。
这东西,每服用一颗,就会折损使用者的十年寿元。
宁川没有任何犹豫,他一仰头,将那剩下的四粒也都全数倒入了口中。
这样一来,弹指间,消磨的就是他五十年的寿命可人生有几个五十年呢?
在他这种近乎自杀式的谋求力量,也终是见到了一定的成效,在这期间,燕从未去阻止他。
因为她尊重宁川的选择,也许光荣战死,对于宁川而言是最好的归宿吧,毕竟他也算是守护了一些东西,守护住了朋友的性命。
然而宁川的气势不断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上涨,然而其身体上,更是磅礴出了,大片的蒸汽。
不难得知,这就是寿命燃烧的表现。
他身上原先的伤口,此时也逐一愈合了,但他头上的那一头青丝,此时却已经变成了白发。
细长的白发漂浮在他的身后,无风自舞着。
他们二人彼此之间对视着,就这么一言不发的对视着。
忽然犹如万钧雷霆一般,他们的身影展开了行动。
宁川深刻的感觉到了自己身体中,那股蓬勃澎湃的力量,在不断的向外涌出着。
他的手中紧握长剑,而那燕,手里有握着一把剑,两相碰撞,火花四射。
他们从未处于如此近的距离,宁川甚至能清晰的看到,燕那硕长的睫毛。
两人至此,都没有在使用什么华丽的招式,而是简单的只用劈砍这些重复的动作。
他们两个人,对彼此都有着一股敬意,但是敬意的最好体现方法,就是让对方死在自己的剑下,一时间声势浩大,走漏的剑气,更是轻而易举的,将周边的林地,一一夷为平地。
起先茂盛的林荫,此时已经看不到什么植被的影子了,空荡开阔的地带,两人奋力的厮杀着,他们就如同野兽一般,想要将对方,一点一滴的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