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请君入瓮
卯时八刻
上唐坊
莲子街莲花路二路
一名身八尺又二,一头墨黑秀发垂肩。一袭曹青常服,常服之上秀着青鹤升月的图案,柳心剑目天庭饱满,山根高耸容音博美的少年。
独靠桃花木木梁金丝镶边,一双明目透过木窗之上婆娑。向远瞭望发现四处除了匆忙的行人并没李炡的身影。
阁台之下为两排卖吃食的摊贩,在摊贩右前方十里处为青石桥。青石桥前后皆为茶坊,茶花的清香飘扬于空气中。
街上不时有执金郎巡逻,为首者时常首查来往者的关碟。以免有敌国间谍混入,整条莲花路二路共有数百座阁楼、数十间茶坊、五座桥、一百多家商铺。来往者多达数千,在这数千人之中想要找到李炡,犹如大海捞针一番。
“听闻刘太公今日出江捕鱼时,在江里发现几具尸骨。顿时把他吓得差点晕过去,连忙连滚带爬往江岸上跑。”
“然后去县衙报官去了,现县令带一众衙役去了估摸着把津江渡封了。”
“这够那安旸侯喝一壶的,在他的辖地出事他岂能逃得了干系。”
左三桌几名食客一边吃着食物,一边在说上津江发现尸骨的事。“虽然发现了尸骨,但现在还是无法判断死者的身份。若是在此做一番文章,那安旸君不得不入瓮了。”
少年看了一眼那几名食客,拿起酒壶右手靠背。慢慢的走向左三桌用手擦拭凳子,不请自来的坐了下去。
一名食客一脸不悦并将放下手中筷子皱眉拖着长音道:“阁下好像是不是坐错了位子,此处不欢迎阁下。”
“本少有一好酒本想独饮,转至又想一人独饮无劲。不如与诸位共饮,不知诸位该当如何?”少年无视那名食客的不满,自说自话的打开手中的酒壶。
此话一出顿时让那名食客语塞,敢情是对方过来是想找酒拌。正好他们兄弟皆是好酒之人,有好酒喝岂能不欢迎。
马上变了一个脸色和声和气道:“刚才是文某鲁莽了,文某在此自罚一杯。”文檀推开身边好友的手,大喝道:“连兄这是作甚?难不成想让文某做如此言而无信之人。”
连麟听到文檀的呵斥尴尬的摆了摆手,只好随他去了。不过连麟的眼色始终盯着那名少年看,此子与他们只是萍水相逢。
为何如此这番热情想必其中必有炸,还是小心应付为好。连麟见文檀这个傻大个真的干了一碗,这是豪爽还是傻。
连麟用手遮住脸实在不想见到这傻子,“连兄,连兄用手遮脸是何意?难不成连兄醉酒了?这尔之酒量也不过尔尔。”
“咳咳,咳咳。”
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没救了,居然不去怀疑对方的动机反而来打趣他。连麟想到这有点怀疑这家伙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此时文檀与那名少年推杯换盏好几碗了,还在那讨论什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少年起身告别,带着满意的笑容离去。
“这酒不错比连兄的好多了,不过那名少年可真奇怪老是打听上津江之事。”
“胖子,胖子快说说。那名少年问了什么?”
……
少年此时在暗处观察他们,见那几人无异样便离开。
上津江
津江渡
墨晗语将小舟划到渡口时,发现津江渡已被一众衙役封锁了。根本到不了津江渡渡口,只好背起慕容筠跳入江里。
“扑通”
墨晗语一个猛子扎入江里,津江渡上的一众衙役听到江里有动静。赶快乘船往江面赶,等他们赶至江中没有发现任何人。
一名衙役抽刀击打江面,激起几朵浪花。一众衙役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只好垂头丧气的低着头往津江渡方向赶。
等他们划到津江渡时,发现对面有一伙人手持弓弩正等着他们。“尔等是何人?敢行刺官差,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尔等妄为朝廷之人,竟然敢无视王法。肆意将我等主君缉拿,尔等还不识相归还主君。否则我回马众必将尔县衙踏破。”为头者扛着战刀,指着一众衙役责问。
这下把江面上的一众衙役问的哑口无言,不知从何说起。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说的真话,退一万步讲这是真的他们也交不出。
这梁汶君身份高贵,谁会那么傻去绑架王族。这可是株连九族之罪,这顶帽子他们戴不起。“放,放箭。”头领一声令下,其手下纷纷扣下扳机。
一众衙役纷纷拔刀来泼开,箭如雨下衙役已经抵挡不住。“啊!”随着一声惨叫一名衙役头部中箭倒入江里。
一团红色的血水漂在江面,衙役中箭落水者不断地增加。只留几名浑身是血的衙役,在孤船之上。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恐惧,又掺杂着一丝对生的期望。
虽然这期望很渺茫,但他们还是不会放弃。等他们抬头发现四周皆是中箭而死的同袍,他们的尸体漂浮在江面上。
突然一名衙役一脸血迹而且满眼是泪,崩溃的跪在船上痛苦的哭喊。“刘老哥、林如、津何……,尔等还不从水中起来,江水冷容易着凉。”
其余几名水性好的衙役纷纷下水将同袍的尸体,如水中泥鳅一般灵活。片刻之间就从江面捞起
来。放进船里带着沉重的心情返回津江渡,此次击杀衙役之事,是激发慕容子祯与慕容筠矛盾的导火索。
而此事的幕后黑手正是“血煞鬼”,其下一步是想袭杀李炡。进而加深他们兄弟的矛盾,从而达到他自己的目的。
津江渡三十里处一片竹林里升起一团篝火,篝火旁挨坐两人。两者皆沉默寡言不肯开金口,就这么尴尬的坐着。
墨晗语斜眼看了一眼身边扒拉着脸的慕容筠,这脸跟死了亲人一般臭。不知这小祖宗又是闹哪一出。
看来是不想面对兄弟相残之事,这也没有办法的事。生于王羽之家,岂有完羽。想飞翔于九天,嫣如痴鸟做凤。
君位如鹰,嗣君如羽。鹰首为一而鹰羽为二,前有食羮两羽必争。岂能如鹰首之愿,两羽相争羽毛纷纷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