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不服
白芝问他:“姐姐这一次一定非常生气,你来之前她可知道?”
荣初摇头:“鹰卫散了以后白兰疯魔了一两日,白唤带她离开以后,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过,也许是知道事情不可挽回,看开了。”
白芝却冷默地扬起嘴角,三分薄凉七分的不信:“你说谁看开了我都信,你说白兰看开了只怕是你自己都不相信吧。”
“可事情已经这样,白兰想要做什么,都不大容易了。”
“公孙义呢?”白芝问:“公孙义帮着外人做这样的事情,我也是很好奇白兰是怎么对待这个亲生儿子的?”
荣初无奈地摇摇头,苦笑着说:“虎毒不食子,何况公孙义是白兰唯一的亲人了,但是没想到白兰居然要杀公孙义。”
从前只觉得六亲不认的人是南宫安,但是这一次白兰的行为还真是让人唏嘘,尤其是公孙义自己。
白兰什么都没有了,但是她还可以好好活着。南宫簌也答应会让她们好好的生活下去,缺什么的都会帮忙。
日后定不会穷困潦倒一生,而公孙义若是想要报国科考,都是可以的。谁想到公孙义去跟白兰说的时候白兰一个没控制住差点儿就让公孙义去见阎王了。
还好是被白唤给救下,最后公孙义气愤地跑了,至于去了哪里,也是无人知晓的。
“这个孩子也是命苦的,做了我姐姐白兰的孩子。不过这也是他的造化,我也管不了的。”
白芝想着,现在南宫簌还要解决的事情一定就是找到白兰,虽然她说保白兰不会受到什么伤害,但白兰依旧是南宫衍他们日后的威胁。
这件事情没有尘埃落定,只怕谁都不会安心。
“荣初,你可帮我做最后一件事,我没有什么权利了,你帮我找到白兰的下落,然后将消息告诉南宫簌,让南宫簌控制她。不然衍儿日后也会有危险。”
荣初默了一会儿,点头答应。
“也好,我总想为你做点什么,你既然说了我倒觉得更好。”
荣初消失在梧桐殿,接着来的,是刚刚尊为太后的邱妍妍。邱妍妍今日的打扮是这些年中以来最尊贵的,但是神态也是最近这些年来最温柔的。
不带一丝愤怒,不带一毫的杀气,有的只是心平气和,淡入湖水。
白芝微微颔首示意:“我当是谁来了,原是你。”
邱妍妍侧头,身后跟着的人全退了下去,白芝亦然。当梧桐殿的大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的时候,邱妍妍淡淡地开了口。
“多谢你对衍儿的照顾,衍儿归还于我手中的时候,我便知道你一定是好好对他的。”
“我喜欢衍儿,对他好是自然的,你不用这般的在意,并不是因为我想做好事儿。”
邱妍妍嗯了一声:“跟你斗了一年半载的,竟还是索然无味。因为你想要的是南宫安的心,我想要的是……什么,我竟然斗不清楚。”
白芝觑了一眼她淡漠的脸盘,笑着坐到一旁盯着她:“你想要的是一个爱你的人。只是这个人心里有了别人,你太过于执着了。不过你倒好,留下了衍儿,往后衍儿会一直陪着你。”
“衍儿是我心头肉,自然好。可我一想到宫中少了你,竟然觉得……索然无味。往后多年,以不知道该与谁互诉衷肠。”
虽然二人明争暗斗,可是就因为这样还有意思,还有希望。
白芝说还有阿曼,阿曼虽然本事不大,但心思不坏。人呢,也不大聪明。
“人总有年纪大的时候,日后有阿曼在宫中陪着,倒也不会那么无趣了吧?”
“阿曼是好,但是阿曼性子急,经过了这么多的事儿,只怕不愿再跟我交流了。”邱妍妍笑道:“不过,日后若是有机会,我还挺想着能够见到你。”
“日后还是不见了,我们的事儿啊,就不要涉及到孩子们了。”白芝起身,到自己床榻下面取出了一个匣子,里面是一把金锁。
她递给邱妍妍:“这个东西是早些时候就打的,但是一直没能给衍儿带上,前段时间时局不稳,也是害怕给衍儿以后会丢失了。我没什么东西留下来的,就将这个金锁给衍儿吧。”
邱妍妍也不知大该不该接过这个金锁,看着的时候有一些走神:“要说……本来这事儿我是挺开心的,但我拿了金锁,总觉得你很快就会走了一般。我是,舍不得你走的。”
“聚散终有时。”白芝笑道:“日后你记得要跟衍儿说我的好话,这个母后,我才算是没有白做的。”
……
话说白兰被白唤带走了,到底去了哪里呢?
山间破庙中,白兰在破旧不堪的佛像前打坐运气。
白唤怕她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一直在边上看着。
许久白兰开口:“什么时辰了?”
“亥时一刻了,主子你休息一会儿。明日早起咱们……”
“休息?”她冷笑:“都这个时候了你觉得我还能休息得下去么?”
白唤无奈,“主子,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上一次你动怒险些害的自己走火入魔,如果不好好的休息,只怕日后影响了自己。”
“如果这件事情不能好好解决,我日后活着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何不现在就自焚了!?”白兰攥紧拳头:“南宫簌跟赤淮这二人这般的害我,我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白兰如今想的是要让南宫簌跟赤淮付出代价来:“她们害得我鹰卫荡然无存,我也要让他们尝尝什么是生离死别的痛苦。我后悔,当初怀疑公孙珘是南宫簌的时候就应该当断则断要了她的性命,现在来后悔,真是我的大错!”
白唤却想要劝说白兰放下恩怨:“主子,事已至此,咱们不可能再重新组织一个新的鹰卫,既然没有办法,咱们为何不愿意放下恩怨,与世无争不也很好吗。还有义儿,义儿说到底只是想要母亲的认可关怀。”
“白唤,你若是真这么觉得,现在就可以离开,我绝不阻拦!”
白唤对于白兰的执念是无可奈何,也是于心不忍。
“主,我跟着您这么多年,您明明知道我是不可能会这么做的,您又何必要用这样的话来堵属下呢!?难道您觉得属下有可能会离开您么?”
白兰冷漠自嘲:“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可以背叛自己,还有什么东西是不可能的?”其实白兰知道白唤的忠心,但此时的自己脑子已经不太清楚,心中似有无限的怒火想要发泄但是不知道发泄到谁的身上。
“白唤你走吧,鹰卫没了,我的人生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你跟着我只能是浪费时间。”
白唤是不可能会走的,更看不下白兰现在这样模样:“主,您到底为了什么啊,这么多年你为了权利的话,那就太不值了。”
白兰到这个时候了也没有掩饰自己的内心的想法:“你说得对,我就是想要权利,想要至高无上的权利。我当初嫁给公孙彻都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打掩护,我知道南宫安跟芝儿的想法,鱼实我将计就计想要从暗中布局。”
“这些属下知道,属下只是觉得,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不如咱们带着义儿一起远离这些是非之地!”
“原理这些是非之地?”白兰笑了笑:“在你眼里可能是是非之地,但是我不服啊。我一切谋划都会在了南宫簌的手中,她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居然还能给她重投来过的机会。这难道不是上天对我的不公平?!”
“主,现在……”
“现在说什么都不能打消了心头的怨恨,不过就是鱼死网破,我不在乎!”她眼神坚定,就算现在她已经没有了优势,但依旧不愿意就此认输。
白唤猜到她心中所想,在沉默了一会以后还是想着帮她,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他不会背叛她。
还有更重要的,是就算是失败了,他也可以告诉白兰这件事情成功不了,让她放下自己的执念。
“主,你想要做什么,属下都会帮你。”
白兰冷笑:“我不做什么,我只要要拿南宫簌的性命,我就不信了,老天还能让她再重来一次不成?上天对我不公,这不打紧,我自己去讨回公道。”
再在白兰看来,既然现在她们看起来像是一个胜利者,她就要亲手来摧毁她们心中的胜利,让赤淮她们最痛苦的法子,就是失而复得的东西再一次原理他。
白兰让白唤去盯着南宫簌,南宫簌打登基大典结束了以后就一只觉得自己的心很慌,不知道为什么眼皮跳个不停。
她跟赤淮说,赤淮却说:“那是你最近太累,如今没有什么能够让你忧心,等南宫安跟白芝出宫了以后。咱们的事情是不是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南宫簌不解:“什么叫我们的事情,我们还有什么事儿不成?”
“有啊。”赤淮道:“夫人,咱们成婚也有些日子了,你说是不是应该生个孩子来使唤使唤了?”
“滚!”南宫簌一把推开他:“我便知道你是不安好心了,谁要跟你生孩子了。”她越说越气愤:“哦,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啊,怪不得!”
赤淮:“?”他什么意思都摆在明面上了,还能有什么意思?
南宫簌却道:“我原以为你跟那些寻常人家的男子是不同的,没想到都是一样的,觉得我们成亲了这么久,你就应该要有孩子了,你需要一个孩子来传宗接代是不是!好啊,你不用找我,我现在就上街去给你物色好看的姑娘,回头让你生个没完!”
赤淮表示自己真的没有这个意思,但是传到了南宫簌的耳朵里就变味儿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夫人夫人,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的,我跟你发誓!”
“我不需要你的发誓,你最是不安好心的!”
“夫人我什么时候不安好心了!?”
“当日你假死一事什么都不告诉我,今日我这儿气还没消,你便又原形毕露说自己想要一个孩子了,岂不是将我当作了生儿育女的物件了!?”
赤淮原本以为她是最不会无理取闹之人,但今日所举,他先是吃惊,顿时又觉好气又好笑。
上前将南宫簌给抱在怀里,不让她挣扎动弹:“好了,我知道你没那意思,我本也没有说什么生孩子的意思,只是觉得想与你多一些相处。打我回来以后,咱们独处的时间并不是很多,我只是想你了。”
一番话下来,南宫簌瞬间就喜笑颜开了:“我倒也没觉得你待我不好,方才都是一些玩笑话。”
二人相拥而吻,偏偏又有不懂事的赤淮敲了门:“主子主子!岳殊让人送东西过来了!”
赤淮怒吼:“送什么都给他踹回去,你也滚远点!”
赤裕还以为是赤淮在里头怎么了:“主子可是需要帮忙了?”
“滚!”
“回来!”南宫簌又推开了赤淮,叫赤裕回来,问岳殊送了什么东西过来。
赤裕疑惑不解,但还是回来,说是送了喜帖过来,下个月他们就要办婚事了。
“下个月,他们这么急啊?”南宫簌笑道:“不过他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该成婚了,既两情相悦我自然是要祝福他们的。”
赤淮嘲讽道:“我倒是觉得方秀的眼神不大好,瑞士眼神好的话定然不会看上他这个傻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赤淮还是让赤裕快些去准备贺礼。
“要体面还要好的,毕竟他成婚了咱们也要去撑个牌面不是?”
南宫簌点点头:“嗯,赤裕是不是也要快一些了,阿九那丫头?”
赤裕的脸微红:“主子,这事儿咱们不着急。”
南宫簌瞪着他:“怎么就不着急了呢,你在逗我呢,阿九可是我的人,你若是日后对她不好,我就将你抽筋扒皮了!”
赤淮幸灾乐祸地看着赤裕:“是啊。你要是对阿九不好的话不光是夫人饶不了你,我都要将你大卸八块了。”
赤裕挠挠头:“我哪敢对阿九不好啊,只怕阿九不喜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