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报信途中 不幸被抓
进而不可御者,冲其虚也;退而不可追者,速而不可及也。——《孙子兵法.虚实篇》
武威城中,由马玩坐镇,马玩此人不堪大用,若是守城倒也十名良将,所以马超才会派他前来守武威城,情况倒也不是那么迫切,因为夏侯渊自从驻扎营寨之后,并没有和马玩有过正面对抗,双方皆是免战。
城外营帐中夏侯渊居于主位,左右乃是钟繇和侯选,在外打仗武将为首,在朝议事文官为首,所以夏侯渊为首也无可厚非。
钟繇将茶水放好,有些诧异地看着夏侯渊,“将军,吾等驻兵已有十多日,不知何时可以出兵呀,总不至于每日苦等吧。”
夏侯渊脸色平静地说道:“钟太尉何必着急,我前些日子派人打探武威城的消息而已,况且我们身后还有黄河之险,若没有万全之策,岂敢轻易出兵,万一失败,吾等退无可退,太尉倒是又该说吾等贪功冒进了。”
这话未免有些打趣的味道,钟繇则是一语不发,和一个老者开玩笑未免有些过分,良久侯选方才说道:“不若先选一队人马前去试探,这般方才无事,毕竟如此消耗,你我粮草供不应求呀,万一马超派人将河西粮草烧掉,吾等何处安身。”
夏侯渊心中暗自琢磨起来,这其中多少有些奇怪,他已经在河口听说马超前往酒泉去了,留下防守的不过是马玩李堪等人,这般防守定是马超交代,所以敌不动我不动,对方一座城池,耗个一年两年没有问题,可是他不行,他是扎营,自然麻烦。
钟繇很同意侯选地看法,想要开口,谁知坐在末尾的一名将军突然开口道:“诸位将军不必这般疑虑,某愿意前去叫关!”
“哦,这位将军如此勇武,敢问居于何职也?”夏侯渊好奇地问道,这人长得身材魁梧,面色凶狠,一副恶人模样。
那人颇为高声地说道:“我乃凉州前刺史韦康坐下杨阜(纯属虚构)是也,当初马超侵占武威郡杀害吾主韦康,我愿前往替先主报仇雪恨!还望将军成全!”
这番话说的很有气量,夏侯渊面露佩服之色,当即起身行礼道:“将军真乃义士也,吾给将军一千人马前去叫阵,探听虚实。”
“谨遵将军之名!”
夏侯渊已经将所有事情安排妥当,而武威城中却没有任何消息,只有一个马玩和一名副将李俊,两人只能固守武威城,待到曹军麻痹大意之时,然后马超率军从鲜卑地界绕过,直接偷袭曹军。
马超之所以不急着出战,就是怕曹军来势汹汹,所以不敢急战,待到小看武威城马玩,士气骄奢之际,再迅速出兵。
第二日,杨阜先出城叫阵,马玩在城中并没有当回事,倒是李俊心中很是不爽,我们是守城,他们是攻城,双方势均力敌,按照道理来说没什么可怕的,可是将军就是这般畏畏缩缩,实在有些不悦。
城门楼上,李俊率先开口说道:“将军,不若我先出城与之决斗,若是不成,关闭城门未必有所差池,这般长敌人威风,灭自己志气的事情,将军真的愿意为之吗?”
马玩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愣了一会儿,随即皱眉道:“曹军着实可恶,汝既然愿意如此,那边与之一战又有何妨,你且出城吧。”
李俊心中大喜,随即下了城门楼,带领五百士卒,与之交战,杨阜见来者是李俊心中更是大怒,原来他们两人都是韦康的部下,当年韦康被马超杀死之后,韦康的部下分为两派,分别是投降派,也就是韦康一派,还有主战派,但是韦康请和,主战派也没办法,最终皆是投降于马超,问题出现在这个地方,那马超进城之后竟将韦康杀害,杨阜等主战派逃走,而李俊这些投降派自然是高官厚禄,安享爵位。
愤怒至极地杨阜首先高声道:“李俊,你卖主求荣,还敢与我交战吗?当初尔等劝主公投降,可曾想过主公被杀!”
这句话说的分量有些重,但是李俊确实这么做的,心中自然有些惭愧,但为了鼓舞士气,依旧高声道:“哼,那是主公不识时务,非要与马将军为敌,现如今为刀下亡魂,也是咎由自取!”
“狡辩之词!安敢夸口!”杨阜心中大怒道。
说罢,直接提枪冲来,李俊就怕杨阜多说,交战更好,两人你来我往三十回合,但是李俊架不住杨阜身强力壮,只能强撑。
杨阜手中长枪左右挥舞,李俊只能左右躲闪,又是十多回合,杨阜见自己长枪难以得势,便将长枪先藏于腰间,两马相交时,李俊先出枪,却被杨阜躲了过去,杨阜立即侧身出枪,直接刺中李俊要害,应声倒地。
马玩在城门口上看的清楚,在李俊倒下的那一刻,赶紧鸣金收兵,剩下的五百士卒仅逃走一百人,剩下的皆被杨阜斩杀,无一生还,城门楼上的马玩见此情景,心中不免有些后悔,分明是李俊贪功冒进!
杨阜回到营中,夏侯渊亲自接风,众人礼毕,钟繇首先开口道:“我观杨阜将军能征善战,实在将帅之才也,李俊原本将军之同僚,不思为主报仇,反倒投降,的确可杀,此也是我军首胜也,值得庆祝。”
杨阜为人低调,当即摆手道:“李俊本来就无大才,我只是侥幸将其杀死,也算是为主公报仇了,如今我们首胜,士兵容易骄奢,因此更应该谨慎守营,我军在外,敌军在城中,若是突然偷袭,我军未必能够抵挡。”
在旁的夏侯渊随即点了点头道:“杨将军所言甚是,吾等应当谨慎守营,不可防守警惕,诸位将军且进去饮酒,且不可多饮。”
而武威城中的马玩心中十分郁闷,随即写信告知马超,希望其快点进兵,要不然武威城恐怕也难以坚持长久。
马超此刻刚从凉州城出兵,总共零零散散加起来两万兵马,精兵一万,马超信心十足,认为这些兵马足以杀退夏侯渊和侯选的三万人马,原因就是他们将心不和,仅此而已。
而司马懿从张掖城出发,直奔安定郡而来,谁知半路竟碰见马超的巡哨队伍,司马懿在凉州城外立即往回走,正因为如此,才显得更可疑,巡哨立即追上司马懿,被擒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原来那巡哨的长官曾经参加过曹冲的接待会,宴席上见过司马懿的样子,故而将他擒获。
司马懿本来还不承认,奈何那军官直接叫他仲达,这事是躲不掉了,直接押往马超的军队中,此刻马超出兵才一天,巡哨一天半便赶上了军队,马超在中军,听说巡哨擒住司马懿,心中颇为惊讶。
当初放走成宜之后,司马懿便赶往酒泉与黄衍的队伍会合,马超知道后心中大怒,这分明是内外合谋,故意和自己作对。
没想到这才半月,司马懿竟然被抓住,马超命令三军前行,自己则是留下来在河边审讯司马懿,周边仅有数十名士卒,司马懿被麻绳捆绑,动也不动,唯独脸色略带无奈。
马超先从马上下来,在司马懿身边看了一会儿,随即问向旁边巡哨道:“你们可从他身上搜到什么密报没有?”
“启禀主公,并没有什么密报,而且他什么也不说。”那巡哨快速回答道。
旁边的马超微微皱眉,想来肯定是藏心里面了,随即对着司马懿说道:“仲达兄,你前往酒泉,又去张掖,最终两郡反叛,你可是功不可没,这次恐怕又去安定郡报信吧,不妨说出来听听是什么事情,我尚可饶你一命。”
听到马超的话之后,司马懿眉头微皱道:“我只是前往安定郡保护我家公子曹冲是也,有何不可?”
“你家公子已经回许昌,用得着你保护?”马超紧接着说道。
司马懿沉吟片刻,方才缓缓地说道:“将军,你可知道三路兵马已经反抗将军,鲜卑羌胡也不服从于将军,此乃将军杀害韩遂韦康等人也,你若还这般痴迷不悟,恐怕老将军心中也不好受吧。”
马超愣了,他平常最为孝顺,可是这话也有道理,但表面依旧强硬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只想保存凉州太平尔。”
一切根本瞒不住司马懿的眼睛,马超的面色多有踌躇,也不想这般果断之人,便再一次开口劝慰道:“我有一计可以保将军无忧,上可报答天子,下可安稳黎民。”
马超沉默不语,司马懿继续说道:“将军出兵可以,无论胜败,只要投降我家公子,绝对保你无忧,将军试想,若是将军败了,其他八位将军岂能容你,只有投降公子,方可无事,若是将军胜了,凉州能让你一家独大,朝廷也不会容你,那么你父亲便性命不保,其中利害不便多说,还请将军自己思量。”
当真是句句诛心,马超看了看远处的河流,一时间乱了分寸,但是兵已出城,断无回头的道理,况且马玩已经送信过来,李俊战死,因此必有一战。
“巡哨官,你先回凉州城,另外将司马懿关入牢中,等我回去发落!”马超最终决断道,那官兵行礼告退,同时将司马懿押回凉州城。
马超出兵的决心似乎不能因为司马懿而停止,但是他的话语却值得思量,既然不管战与不战,自己都有退路,那倒不如一战,万一胜了,后面的事情尚未可知。
于是乎,大军继续向着武威郡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