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献图一张 益州有谋
虽说张辽多了几分敬重,但张松依旧不理睬,毕竟他要见的是曹冲,加之张辽刚才对其有所鄙视,故而沉默不语。
张辽见状,脸色由晴转阴,怒目而视,颇为愤怒道:“汝乃蜀地一小令,安敢如此无礼,我欲以诚心相待,汝为何一言不发!”
张松心中有几分动容,害怕张辽真把自己拖出去斩了,只得拱手行礼道:“我欲见你家公子,此礼物你家公子可以收下,你却不行。”
这话更是加重了张辽的疑惑,当即起身再次打量张松,除了腰间有益州官服腰牌之外,其余上下根本没有值钱的东西,何况士卒抓住他的时候还是孤身一身,只有一匹白马和一些干粮,说有大礼实在不可信。
但是他这般信誓旦旦,也不像是撒谎,张辽在账内不知如何是好,最终摆手道:“你们两个,去将公子请来!”
遇到事情解决不了,还是得先向公子禀报,免得误了什么大事,张辽平静下心情,再次低声说道:“公从蜀地前来,并未携带贵重礼品,能有何种礼物相送,你可不要自以为是,最后害的还是你自己呀。”
张松脸色镇定,很是自信地说道:“此事必成矣!”
曹冲正在自己账内思量益州的事情,忽然有士卒来报,说是张辽将军有请,那曹冲自然不敢耽搁,立即前往中营议事,在他看来不是军情要事,应该不会这么着急请自己过去,谁知到了地方曹冲才发现是一名老头要见他。
压制住了烦闷,脸上露出和蔼的表情,很是恭敬地行礼道:“先生从蜀地前来,不知所谓何事,还请告知姓名。”
张松意在试探曹冲,便有些傲气地说道:“我乃益州大夫张松张子乔是也!”
言语间盛气凌人,旁边的张辽都快听不下去了,这可是他要公子来的,结果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态度,况且你如果试探曹冲的话,也不至于这么试探呀。
曹冲知道他是张松之后,便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了,当初曹操不知道未来的事情,肯定会将他暴打一顿,此刻曹冲忍住了,只要将益州舆图拿出来,一切都好说。
张辽看了一眼曹冲,似乎是在询问要不要动手,曹冲却假装没有看见,随即对着左右士卒说道:“张先生远道而来,一路辛苦,去备一些酒菜,我要为张先生接风洗尘!”
这个举动让张松大吃一惊,他虽然出使过许多地方,还从来没有这样的礼遇,当初跟着刘璋也仅仅因为刘璋不歧视他而已,所有人中只有曹冲这么对他,其实这些也怪不得别人,只能说他长的毫无特色,而且还很丑。
曹冲坐在主位,张辽和张松各坐一侧,酒过三巡,曹冲方才开口说道:“张先生,今日前来可是那刘璋的意思呀?他为人谦和,莫非有什么事情吗?”
从开始到现在,曹冲一直都很热情,张松期间有些刁难的意思,曹冲都没有放在眼里,原因很简单,他知道结果,所以过程怎么样都无所谓。
见到曹冲问话,张松随即行礼道:“启禀公子,我家主公有投降之意,今派我来,的确是为说和而来。”
看来不说几句客套话是摆平不了眼前的张松了,故而曹冲合气道:“原来如此,我本欲攻打益州,若是刘璋和张鲁一般,我也不用心忧,况且汉中和益州百姓安居乐业,我亦不忍心发兵,但天下大势,意在一统,所以才这发兵益州,若刘璋投降,我定然不会亏待于他,不知张鲁的情况先生可知晓?”
话锋一转谈到张鲁,张松当即放下酒杯,表示理解道:“既然投降,这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公子这般已经是仁至义尽。”
曹冲略微颔首,毕竟天无二主,你将汉中给我,我岂能再让你为汉中之主,保你全家老小安稳无忧已经是最大的仁义了。
谈了那么多的题外话,就是为了让张松明白曹冲是个仁义之人,曹冲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不重要,主要是在张松面前必须表现出仁义的样子。
对于张松的回答,曹冲略有些惋惜地说道:“张鲁为人忠厚,众将欲要囚禁长安,我念其家小以及祖上皆在汉中,便许诺他留在汉中,安养生息,不留遗憾也。”
“公子大德也。”张辽在旁边也时不时地附和道。
曹冲当即摆手道:“不值一提,只是不知张先生此次前来所谓何事耶?其中情况可否告知一二,若是先生家事,我定然全力以赴,若是益州的事情,我也会义不容辞,当然先生若是有意思,我愿举荐先生在京都为官,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刚才说的都是无聊的屁话,一句京都为官彻底打动了张松的心,明显能够感受到其心中的高兴,他清强压镇定的样子未免有些好笑。
“启禀公子,我今天前来,就是要献上益州地图,还望公子笑纳。”张松立即从袖中拿出一张舆图,颇为恭敬地递给了曹冲。
所有的一切就是为了这张图纸呀,曹冲接过图纸,里面不仅将益州的全部地貌画了出来,其中还包涵了益州西北的蛮荒之地,可谓是无价之宝呀。
上面的大小河流全部都有标志,另外山脉峡谷亦是有说明,所有的关隘把守情况,以及是谁把守也全部都标志清楚,简直益州暴露在了曹冲面前,只要伸手便能得到。
曹冲脸色大喜道:“先生真是大汉功臣呀,我即刻表奏天子,封先生为关内侯,世袭爵位,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臣多谢公子!”
张松心中大喜,曹冲却补充道:“虽说如此,还请先生帮我一把,免动刀戈,说降刘璋,如此便谢过先生了!”
“此乃公子安排,不敢不从,公子放心,我此番前往益州,定然让刘璋将益州拱手相让,另外公子也可向前挺近,梓潼郡前方并无强将把守,张任已经调回成都,所以公子不必忧虑。”张松很是高兴地说道。
曹冲略微颔首,“先生不费一兵一卒帮我得到益州,真是功臣呐!来来来喝酒!”
当日聊了一些家长里短,曹冲便将张松送回自己的营帐休息,自己睡在中营,次日清晨张松大为感动,立即前往益州,欲要让刘璋献出成都,如果不然,便里应外合,攻取成都,也不是什么难事。
张松走后,曹冲在中营长舒一口气,张辽站在一旁,看着益州舆图,心中大为惊讶道:“公子好像得知他是来送图纸一般,真是奇怪呀!”
曹冲却摆摆手,有些老成持重地说道:“张将军有所不知,一般这种谋士心中崇尚仁义道德,你必须以礼相待,他才会为你卖命,再说了屈身迎接客人也是应该的,收拾一下进军吧,这益州也是最后一座不动刀戈能得到的城池了。”
听见曹冲话里有些郁闷,张辽反而更诧异了,“公子,如今除了凉州稍微出兵以外,其余地方全部是不战而降,难道公子不开心?”
“这倒不是,因为张鲁刘璋性格如此,所以西北之地很容易夺得,这种事情不足以骄傲,反倒是刘备孙权,以及京都的一些事情最为棘手,故而心烦矣。”曹冲很是无奈地说道。
张辽听罢瞬间明白,自己的哥哥在北方四州,孙权在东南诸地,刘备占据荆州以及南方八郡,哪一个不是棘手人物,相对于西川之地,这些才是大喽啰。
这时营外忽然有小兵来报,说是马超已经占据涪陵,未敢轻举妄动,黄权和李严连夜逃回成都,这个事情让曹冲稍微有些兴奋,如此一来,刘璋似乎也只有投降了,否则两面大军同时出发,那刘璋只能前往蛮夷居住了。
张松还没有回到成都,那黄权和李严已经兵败而归,刘璋见到两人这般行径,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询问才得知,原来是马超出其不意,夜里偷袭涪陵,轻而易举拿下,所谓兵贵神速,确实如此。
这边黄权刚回来,便有军情传来,马超向巴郡挺进,张辽向广汉郡挺进,刘璋心中大惊失色,慌忙召集群臣议事。
毕竟张松还没有回来,反倒是黄权和李严回来了,他们虽然打了败仗,但是并不主张投降,法正和董和意思是保全百姓投降,而刘巴本来对投降不是很看好,又加上黄权引诱,干脆选择决战到底算了。
刘璋此刻坐在主位上,已经没有当时的安稳劲了,只是低身问道:“如今涪陵失守,吾等为之奈何,广汉郡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为之奈何?”
黄权最为激进,当即出列道:“启禀主公,不必忧愁,那广汉郡多水多河,若是抵抗,曹军一时也难以攻破,成都四面多水多山,此乃天险,因此主公何必忧虑,前番多次失利,皆因为我军疏于职守,不知曹军前来!”
“微臣有一计,可保益州,我与李严保守成都,主公退回建宁郡,与刘玄德联合,江阳郡乃是天险,马超定不敢深入,待时我军士气恢复,埋伏江阳,马超必败,而后主公招兵买马,与刘皇叔联合,攻取梓潼郡,曹军必然败退!”
刘璋闻言,略微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