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206同意离婚

第196章 206同意离婚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来。

梁晨坐到会议桌的最前端,淡冷眉目望出去。

明君迎视的目光有几分风情。

像在挑衅似的,盯得梁晨莫明恼火。

明君思路清析,语言流畅,很快将自己的意念阐述清了。什么样的场合是她应付不来的?一年前坐在这间会议室里耀武扬威的人可是她。

她是合作方派来的设计师,设计理念阐述清了,轻时尚传媒的人也才好确定自己的工作方向。

只是,明君的理念在某些人听来极俱讽刺意味。

她想表述的是种撕裂美,光滑的锦帛加一点儿后现代感的金属元素,又凉薄,又坚韧。说得不就是一个人遭遇背弃与辜负,重新焕发新生的美丽与盎然吗?

明君说这话的时候,视线直落在会议桌的最前端。她的身上很有精气神,所以,显得目光特别讽刺尖锐。偏偏她的脸上又带着似是而非的笑容,让看着的人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滋味儿。

“速食情感的时代,一天有多少人遭遇背弃?这就是个撕裂与自我绽放并肩而行的年代。女人是感性动物,容易感动,容易动真感情,也容易伤心。但同时女人也很自强,再惨烈也能找到自我修复的办法。我觉得这种脆弱与顽强的组合自带美感。就像受伤其实也有独属它的魅力,不经历它的人,不会成长,更是情感经历上的一种缺憾。一旦从伤痛中走出来,看破红尘,风情万种,随便往哪里一站都是一个故事,一抹风情。爱情的美不正因为它的悲剧性嘛……”

她的阐述很丰富,不由自主让人在头脑中勾画出一个轮廓,风韵犹存,举手投足眼风荡漾,怎可不勾魂摄魄?

光是想一想,这样的韵味就足够馋人,通过服装设计这种特别的方式展现,如果可以淋漓尽致,必然会轰动一时。

会议室内这些艺术细胞活跃的人已经为明君鼓起掌,并在她的带动下开始了一连串的头脑风暴,思考跟这样的主题契合的杂志风格应该什么样。完全忘了顶头上司梁晨还没有拍板,只是下意识的觉得他不会拒绝,甚至不该拒绝。

蒋捷刻意望向梁晨,他脸上的讽刺很飘忽。一个危险的信号在不断闪烁,“让他们碰面就是一种错误”,这样的声音再度响起。恐惧再次席卷。但是,如果明君和轻时尚传媒顺利达成合作,她日后就要不时出现在这里了,到时候和梁晨碰面的机会就会增多,躲都躲不掉,无疑等同于引狼入室。

一瞬间蒋捷就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定。

梁晨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冷冷的余光扫到和编辑商讨细节的明君,她神色飞扬,迷之自信。在她的构思中,他成了负心汉,但好在她比较励志,化茧成蝶了?

他冷不丁的讽笑一声,这还没有离婚呢。

想到这里,梁晨又愣了,不是他在穷追猛打逼她离婚吗?

为什么心不甘情不愿的人反倒成了他?

梁晨突然起身走出去,将一会议室的人甩在身后。

会议一结束,明君搭电梯下楼,准备离开轻时尚传媒。

这时梁晨的助理走过来:“明小姐,梁总请你到办公室去一趟。”

明君轻微颌首,跟着她去了梁晨的办公室。

门板开启的一刹,她不可否认自己的心脏还是一阵颤抖。

梁晨的办公室换了,但是,她多次步入他办公室的情景随着她的进入,他的气息扑面而来的当空在头脑中炸裂式的复苏,一时间情绪太过含混饱满,她险些热泪盈眶。

好在及时被她假惺惺的笑嫣遮掩住了。

梁晨憎恶的眯了眯眼,他今天见得最多的就是明君脸上这种风情的浪笑。

他一点儿好脸色没有给她。“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明君笑吟吟的问他:“你是指哪件事?是我不肯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还是我即将加入轻时尚传媒的事?”

梁晨懒得跟她说话似的盯紧她。

明君坐到沙发上,自故自的说:“为什么不签字,我已经跟你的律师说过了,财产分配没有达到我的预期,希望梁总重新斟酌分配比例。如果梁总忍不下心破财免灾,那我就只能向法院提起诉讼了。毕竟我的本意就是狮子大开口,从中大赚一笔。现在便宜梁总也占了,孩子我也生了,算是下了血本,哪有跑空的道理。你说是不是?”

梁晨心里本来就认定了她的不择手段,恬不知耻。但是,真当她自己坦然承认,他又怒不可遏,仿佛她这个下贱的样子玷污了他,是对他尊严的一种践踏。

“明君,你能要点儿脸吗?怎么你也是做母亲的人了。”

明君眼波一荡:“脸哪有身家利益来得实在。我入驻轻时尚传媒顺理成章,我的产业来宣传我的设计,有什么不妥?”

梁晨知道她这话的意思,他们离了婚,她分得他财产的同时,也获得了他一部分轻时尚传媒集团的股份,到时候她就是轻时尚传媒的股东了。做为轻时尚传媒的老板,让这个集团为她获利有什么不妥?

他忽然不想让她得逞了,如果不离婚,他就有很多方式伤害她,践踏她。

梁晨咬牙切齿:“你都算计好了?那如果我不离婚呢?你会不会枯死在梁太太的位置上?”

明君愣了下,旋即她表情生动起来,只差蛇一样缠上身:“任由我在梁太太的位置上枯死,某些人不也跟着一起枯死了。梁总舍得吗?”看到梁晨脸上的厌恶,明君直起身,她的心已经寒透了,才会这样不顾一切的破罐子破摔,什么脸面,什么尊严,都不顾了,报复似的只管自己痛快。

“劝梁总还是早做决定,协议早一天签订,就能早一天结束这令人作呕的捆绑关系,我也不用再作戏了。就当是给彼此行方便。”

明君拿上包走到门口,只听梁晨在身后阴森的说:“我劝你见好就收,摧毁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种。等到我耐心尽了,无所顾及的时候,你将不仅是得不到这样简单。”

明君握着门把手的掌心沁出汗,她头也不回的出门。

心脏怦怦直跳,又猛烈又疼痛。

梁晨在威胁她,用她现在拥有的一切。财富,孩子,甚至还有唐新哲……梁晨就是要告诉她,如果她再不识务,她身边重要的人都要跟着遭殃。

他现在容忍她,不是对她有多少怜悯,只是在顾及其他情份。她知道那些情份是什么。

的确,想毁掉一个人的确有太多办法,光是她和唐新哲的关系,就可能被舆论扭曲,让她在分割财产的过程中丧失有利条件。到时候她得到的,只会比现在少,唐新哲的名誉还要跟着受损。这是她绝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明君快步向外走,她知道将梁晨逼急了他一定做得出。现在他娶蒋捷的心迫切,他怕是一刻也等不及的要跟蒋捷朝朝暮暮,所以,才恨不得一脚将她踢开。

她拖着不肯签字,只是想报复一下。她想着,结束了,总不能自己太过狼狈,她的自尊心不允许。

但是,这样就真的不狼狈了吗?

她早在爱情中输得一塌糊涂了,再挣扎只会令自己难堪,让梁晨更加嫌恶她。有时候想一想,闹到这一步真的没必要,鱼死网破,是最让人悲哀的结果。

想得再透彻,难过,委屈,还是让她呼吸不稳,气流紊乱。

明君快速从大厦里走出来,她终于坐到车里,先不急着发动引擎,她靠着椅背平复呼吸。转眼却泪眼朦胧,什么都看不清了。

明君用手背倔犟的抹了一把。

包里的电话响起来。

她咬着唇,疼痛的说:“新哲……”

那端沉默须臾,唐新哲本来就是担心她,想问她谈得怎么样了,但是,听她中断的气流就知道不仅不怎么样,貌似还很伤情。

他张口说:“嫁给我好不好?我们一起扶养孩子长大,我会是个好爸爸,相信我。”

唐新哲没料到明君答应得这么痛快,她轻哽了一下,说:“好啊。”

梁晨很快接到律师的电话,说明君已经签完协议,只等两人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婚姻关系就彻底解除了。

前后不出半小时的时间,梁晨的办公室里还弥留着明君身上的香水味没有完全散去。他的心绪还在翻腾,没有完全冷静,就突然接到律师的电话。明君那个邪恶的女人终于见好就收,同意结束他们的孽障婚姻,梁晨却像被这个消息震荡得回不了神。

他淡淡的应了声,表示知道了,并挂了电话。

这种消极情绪一直持续到中午吃饭。

蒋捷过来找他,她想借机跟他聊聊,更换这一期的设计师,他们不能引狼入室。

想到以后明君会不时出现在轻时尚传媒,蒋捷就一阵烦乱,她觉得时间久了自己的心境一定会崩溃掉。

梁晨告诉她:“明君已经同意签字了。”

蒋捷激动得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是,梁晨紧接着拒绝了她更换设计师的请求。

“她的创意很好,尖锐和柔和这两种几乎不可能揉和在一起的东西,却可以在她的构思中完美呈现。这是很多成熟设计师都不能达到的水准,不得不说设计类的东西,都的时候真的需要天性。”

这番话听在蒋捷耳中,简直刺心。“你说的是她的创意,还是她那个人?一定是她本人吧,让你觉得魅力无穷。忽然舍不得了,想要留在身边了对不对?”

梁晨脸上流露克制的恼怒:“你别无理取闹,我在单纯的跟你谈论工作。”

蒋捷想问他,一个不知多少次发生关系的人,单纯得起来吗?她的恐惧并非空穴来风,她了解明君,那个女人绝对是个矛盾体,有的时候两种不可能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的特质,偏偏就能毫不违和的在她身上出现。就像她可以很冷漠很刻薄,同事们见到她都发怵,但她也是美丽性感的,也有人暗中叫她妖精。这样的明君显得别具一格,到了现在蒋捷再不能否认自己心中的忌惮。自欺欺人的守着自己的优越感,觉得无可超越,那是轻敌的一种表现。

就因为失而复得,她现在不仅警惕,还全身敏感。防备明君就像瘟疫一样,只有全面彻底的清除她,她和梁晨才有可能安生。但是,梁晨一点儿不体谅她。

蒋捷越想越激动,不顾一切的和他争辩:“行了,梁晨,别狡辩了。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你就是后悔了。什么只看重她的创意,你分明被她这个人给迷住了。她跟你睡一个晚上,你就变得这么颠三倒四,被戏弄得还不够吗?梁晨,你看清楚了,明君就是个狐狸精,她能上你的床,回头她也可以上别人的床。看看别人都是怎样评价她和唐新哲的,你觉得他们真的干净吗?天晓得明君是不是唐新哲玩烂的女人……”

“出去!”梁晨蓦然打断她的话,指着门口的方向:“立刻出去。”

蒋捷苍白着脸,而梁晨脸色铁青。

他们怒目而视。

蒋捷的眼泪终于含不住了,她转过身夺门而出。

她认定梁晨就是后悔了,在梁晨告诉她明君已经同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的时候,她就仔细盯着他的脸,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都没有放过。她没有在梁晨的脸上或者眼睛中看到哪怕一丝丝的欢愉,他脸上冷漠,但眼神丧气极了。那种不甘宛如钉子一样扎进她的心里,梁晨越是小心收敛,刺痛她的威力也就越大。说明他对明君的感觉已经变得秘不告人,不可言说。

蒋捷被刺激疯了,失而复得之后,她本来就患得患失的,一点儿安全感都没有。以至于她对明君的愤怒已经堆积成了一座火山,在明君回来的时候,火山便开始松动,一点儿一点儿,蒋捷隐隐感觉它就要爆发了。

滚烫的岩浆一定会将明君焚烧殆尽,让她再不能在她的世界里兴风作浪。

蒋捷下午请了假,直接回家去了。

她的坏脾气,连表面的心平气和都达不到了。她想回家跟蒋易和李芳玲商量一下该拿明君怎么办,她又杀回来了,而且,梁晨已经表现出松动的痕迹,一定得想个办法阻止悲剧发生。因为这不仅关乎她自己,也关系到整个蒋家。

不想走到半路竟接到了李芳玲的电话。

“小捷,你快回来,你爸出事了……”

蒋捷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抖:“我爸怎么了?”

李芳玲哭哭啼啼的:“你爸病了……脸色很难看,他说透不过气……”

她急得语无伦次,蒋捷直接打断她:“快叫救护车,我马上去医院。”

李芳玲哆嗦着拔通医院的电话。

挂断后再看蒋易,刚刚只是呼吸困难,躺在床上痛苦喘息,几分钟的时间就已经昏倒在床上了。她一边轻轻推他,一边呼唤他:“老蒋,老蒋,你醒醒……”

蒋易尚有一点儿知觉,但是,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嘴巴和身体完全不受自己的意识支配。他甚至抬不起眼皮,只有痛苦的感觉以心脏为中心,向全身发散。

心脏先是急速跳动,不可遏制的将痛苦发射,他就像一头被麻醉的牲畜,药物达到定量之后,他“咚”一声倒到床上,身体就已经完全不受支配了。身体衰竭,发射的频率也渐渐慢了下来,却足以腐蚀他仅存的意识。扩散的涟漪一般,一波一波的将它带远。渐渐他连李芳玲的呼唤也听不到了,意识滑向不可逆转的遥远深渊。

蒋捷没有等到救护车,急切的给李芳玲打电话。

“妈,到哪儿了?”

李芳玲泣不成声:“小捷……你爸走了……”

蒋捷顿时石化,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她有些反应不及。

蒋易一直以来身体还不错,他的年纪不算大,又喜欢运动,时常去会所和朋友们打打球。说到转折,只是手中的股份被梁晨设计全部拿去之后,他萧条了一些,时常忧心忡忡,也懒得去会所打球了。在家憋闷的时间久了,便自然而然的迷上了喝酒,他喝的都是好酒,梁晨从原产地搜罗来的极品孝敬他,总算让他找到了一点儿乐趣。

难道是喝酒喝得太多了?蒋捷一边开车一边思考。她想起来这几次见蒋易,脸色很难看,精神状态越来越差,讲话时中气都不如以前足了。只是,她自己被烦心事困扰,便没顾得上他。早该带他去检查一下的,在发现他精神状态不好的时候就该拉他去医院……

蒋捷才开进院子,就听到厅内传出的撕心裂肺的哭声,她的心顿时乱了,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觉得非常恐惧。

她给梁晨打了一个电话,完全忘了还在跟他赌气,这个时候她最想依赖的人就是他。

“晨,我爸去世……呜呜……我妈说他不舒服,眨眼就没了……”

你看,人生就是这么无常。

梁晨在那端说:“我知道了。”

蒋捷嗡嗡的掉泪:“你快点儿过来,我一个人没有办法。”

挂断电话她从车上下来。

腿已经有些不听使唤了。

她是蒋家的独生女,从小到大一直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就算她要天上的星星,他们都想办法帮她摘到。尤其蒋易,对她更是宠溺。她娇纵的性格多半都是蒋易宠出来的。

长大之后,她就成了蒋家全部的希望。蒋易花大心思栽培她,希望将自己的生意经都传给女儿。

虽然长大了,因为意见不合,父女时常吵嘴。但蒋捷知道,他们的心是一块儿的。不管怎么样,蒋易都是为了她好。

总体想来他们算志同道合,就因为有父亲在背后指点,蒋捷才无所畏惧。她知道哪一件事她应付不来了,只要告诉父亲,他就有锦囊妙计。不管事业,还是爱情,她只管野心勃勃,甚至无法无天,父亲都会帮她成就。

从小到大他就是这么宠爱她的。

可是,现在这个人没了,她后面的一座大山也轰然倒塌了。

蒋捷痛苦得身体摇晃,想伸手扶一下,竟都不知扶哪里,好像手掌按了一个空。

那种无可依附的感觉更甚了,没了父亲,她该怎么办?

蒋捷已经走到蒋易的卧室门口,李芳玲坐在地上哭得要断气了,张着嘴,声音一阵一阵的,像手残党在拉大提琴。

蒋捷扶着门框,看到蒋易躺在床上,身体没有办法,只是他的脸青紫一片,电话里李芳玲说他喘息困难,看来是活活憋闷死的。

想到那种痛苦,蒋捷自己也窒息起来。

乔方煜约了夏童童晚上一起用餐。

半下午的时候,他让秘书把饭店和包间发给她。这样公式化还是第一次,夏童童甚至不知道他还有秘书。

赴宴之前夏童童精心打扮了一番,化了一个恰到好处的淡妆。其实她特别会化妆,只是,平时很少化。拍摄的时候为了追求某个特定风格,化的妆和日常生活差距很大,总感觉是厚厚一层。为了让皮肤透气,不工作的时候她尽量不化妆。

所以,乔方煜眼中的夏童童素色素面,一双大长腿天长日久的被各色牛仔裤包裹着,唯一见她露肉的机会就是穿破洞牛仔裤的时候。

今晚的夏童童破天荒的穿了一条连衣裙,白色底子,淡蓝小花。初见的人觉得这是一个很精致漂亮的女人,穿着也很有品味。在乔方煜看来,却是风格突变。

他愣了一下,消化不良似的,他用了大半个晚上,才适应了她的转变。不再觉得怪异了,对这个女人味的夏童童慢慢熟络起来。

吃到七八分饱的时候,夏童童站起身说:“我去趟洗手间。”

她从包间里出来,想到忘拿手包了,折身回包间。

走到门口,脚步突然顿住,微启的门缝里,她听到女人说:“这个夏童童可真漂亮啊,当模特的,身材还那么好,你老实说,是不是喜欢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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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甜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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