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交战
“这种话就不必说了。世上从来没有绝对不被骗的人，只有不完美的谎言。”
“你之所以骗不到我，是因为你的谎言不够完美。而谎言不够完美的原因，是你之前压根就没想过会遇到这种情况，所以毫无准备。”
“现在你来不及编造谎言，至少编造不出能骗过我的谎言。所以不如实话实说。”李书韵耸耸肩说道。
“……其实你心理应该有答案了，我想并不需要我再说了吧。”庞文说道，同时视线离开李书韵的目光。
“我需要确认，毕竟现有事实无法佐证我的猜测。”李书韵回答道。
“你还需要佐证？”庞文有些意外。
“我是实证主义者。”李书韵说道，“所有的猜测都需要事实佐证。而且即使事实验证了正确性，也不能保证我的结论一定普适。”
“我见过的聪明人总对自己很有信心。尤其是有些人做出事业后对自己异常自信。而且炼神士对普通人的优越往往还能给他们自大和狂妄。”
“可没想到，像你这么聪明的人还能这么谨慎的，真的很少见。”庞文说道，“你这副身体里，装的真的是个孩子？”
“嗯？”李书韵一愣，“那你觉得是什么？”
“我知道一种神灵术，只有半神才能使用。其作用是使灵魂独立出肉体，以放弃所有修为、回归普通状态为代价，进入并适应他人大脑。”
“换言之，就是夺舍重生。”
“炼神士和普通人寿命没什么大差别，夺舍重生成功，相当于再活一生。但这个神灵术成功率很低，无法将天赋也转移，也就是说半神重生后，基本不可能回归巅峰。”
“所以绝大部分半神都不会这么做，宁愿让自己以人类最强的姿态离世。但……”
“但你觉得我就是一名夺舍重生后的半神？”李书韵接了庞文的话。
“没错。”庞文点点头，随即又犹疑道：“只是……”
“只是当世半神未死，上一个半神的死离现在又有很多年头，所以时间对不上？”李书韵说道。
“是。”庞文颔首，“你给我的感觉，根本不像一个孩子。不论是强大的推导能力、细致的分析能力、严谨的处事态度以及老成的待人方式，根本不可能是一个孩子拥有的。”
“就算你不是半神夺舍重生，我也认为你灵魂的实际年龄绝非肉体那么稚嫩。”
“你还有点意思。”李书韵点头，微笑道：“你说的没错。不过我建议你还是不要转移话题了，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你的回答让我满意，我就告诉你这些问题的答案。”
“……”稍微沉默后，庞文开口道：“有些事我不能说。”
“不能说？”李书韵眼神一凝，“难道你不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且……你不怕死？”
“你真能杀死我？”庞文反问道，眼中闪烁光芒：“自古至今，从来没有福音者死于人类之手。”
“从来没有？连半神都奈何不了你们？”李书韵意外道。
“虽然我不清楚你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但看来你对我也并不是很了解。”庞文的脸上略微恢复了一点自信。
他意识到，李书韵其实对福音者了解有限。
庞文猜测，李书韵对渎灵者、福音者的了解基本来自斯蒂尔的书。若真如他所想，那他目前并不处于劣势。
至少信息不对等的劣势消除了一些。
之前李书韵展现的异常自信让庞文相当没底。但发现李书韵其实对自己的认知也不全后，庞文认为对方的威胁程度低不少。
“确实。”李书韵点头，很大方的承认了，“不论是福音者还是渎灵者，我确实不甚了解。不过这并不代表什么，我要你三更死，你活不过五更。”
“你这么有自信？”庞文眯起眼睛，凛冽的杀意发散出来。
“要不试试？”李书韵则显得格外平静。
“试试就……”
砰砰！
庞文话音未落，他的双臂就炸开了。
毫无征兆的炸开。
根本不给他一丝一毫的反应时间。
“怎么回事？”庞文怒目圆瞪，内心大声呼和，同时迅速拉开和李书韵的距离。
李书韵发动跨时空攻击，别说庞文，就算魇魔之神也不可能反应过来。
失去双臂，鲜血喷涌的庞文站在离李书韵十五米远的地方，盯着李书韵如临大敌。
李书韵可以明显感知到，周围空气中那无形的次灵子正剧烈运动，发出明显可感知的波动。
“咦？”李书韵惊讶道，“你……没有痛觉。”
此时庞文虽然失去双臂，但别说眨个眼，连滴汗都没流，神色肃穆而冷漠。
“你怎么做到的？”庞文冷声问道，同时高度警觉四周，防止被再次击中。
他不敢轻举妄动，李书韵之前的攻击显然留了一手。如果刚才打的是脑袋，他这种形态下绝对直接死了。这说明李书韵暂时还不想杀他。
他还不知道李书韵怎么做到的，但可以肯定，目前李书韵绝对能轻而易举地取他性命，如果主动发动攻击，搞不好会让李书韵直接下死手，所以只能按兵不动。
可以说，仅仅一瞬间，李书韵就掌握了战场主动权。
“虽然你不回答我的问题，不过我既然之前答应了告诉你问题答案，那我就说到做到。”李书韵说道，“你觉得时空能操控么？”
“操控时空？”庞文皱起眉头，“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嗯——这么说确实不好理解，我换个说法。”李书韵伸出一根手指，从眼前划过，道：“时间单向的，只能向前流逝，时间本身不能逆流，同时我们也不能回到过去，这没问题吧？”
“是，然后呢？”庞文不明所以。
李书韵再次伸出双手，比划距离，道：“同时，物质在空间上存在距离，你想打到我，一定要跨越你和我之间的距离，没错吧？”
“嗯。”庞文点头。
“那如果说有人能无视时间的单向性和空间的距离性，不仅能做到穿越时间，回到自己的过去或者未来，还能对过去、现在、未来的任何一处空间插入攻击，你觉得面对这种能力，你该如何防备？”李书韵问道。
庞文的脸色慢慢变得难看起来，同时脸上再次浮现难以置信、以及微微恐惧的神色。
“你是说，你能做到这些？”
“没错。”李书韵点头，“刚才的攻击，就是这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