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废土巫师

陆明收势。

他自我感觉，此时的身体和精神仍在巅峰状态，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做完早晚课之后不可避免的出现疲劳。依靠真气的神奇效果，他觉得自己日后可以一次练上两三个时辰甚至更久都没问题。

要知道一般的神州武者早晚课加起来最多也不过一个时辰而已。一方面大部分人习武其实都是出于习惯以及社会要求，就算练一辈子，练成本能了，也不见得真的有多么热爱武学，生活中的重心还是要放到生活和工作上去。

另一方面，神州人的习武方式本身就可以视为一种极限运动，长时间进行对于身体器官的压力也是很大的。如果不把握好其中的度，势必会对身体产生损害，反而不利于长远的修行。

真气的存在并不能减轻练武时对身体的压力，但却可以缓解组织器官的疲劳，修复损伤。一方面有助于增强体质，另一方面也大幅度强化了耐受力，因此才能够让陆明可以更长时间的修行。

不过就算要做那也是以后，现在并不合适。

——习武的消耗终究是要靠食物来支撑的，在拥有可靠的食物来源之前，陆明只打算维持现状。

再说现在天都快要黑透了，陆某人有更正要的事情要做。

放火。

钢筋混凝土的大楼烧不动，但木质结构的房屋也有不少。陆明点了一座又一座，其中自有规律。如果从天空中看下来，正好可以形成一个交叉的十字，可以当做是一种信号。

这个世界的科学技术还算发达，天上说不定飘着的就有卫星。虽然距离末日发生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但总有几分可能还有几颗仍在运转。如果这个世界还有幸存者能够掌握卫星，那么这样一个信号就有可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就算是陆明想多了也没关系，反正那些房屋的原主人肯定没机会来找他的麻烦了。与其留在那里等着自然腐朽，还不如发挥一下余热，为陆明赌一赌那个可能性。

当晚陆明就在其中一处火场附近休息。没有真的入睡，因为不知道夜晚会不会有什么隐藏的危险，而是倚着一面足够坚固的墙壁假寐。这样做虽然效果并不好，但也算是休息过了，以他的体质这足以保证第二天的正常活动，只要不是太长时间每天都这样，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待到天亮，并没有什么危机来临。陆明正常醒来、正常习武，花了些时间研究那本《太平拳》，主要是其中关于实战的部分，那是他的薄弱环节。随后花了更长的时间去尝试抓鱼，这回终于有了收获。

就是他发现自己的厨艺其实很烂，少了文明社会的种种条件之后，做出来的东西除了能吃，真的没什么好称道的。

如此数日之后，陆明差不多掌握了从水里寻找食物的技巧，便决定离开当前的位置。他也没管什么地图，反正都已经末日了什么城市差别都应该不大，直接沿着河道向下游去了。

离开城市，郊外便是大片的农场。不过早已荒废掉了，只有一些严重野化的像是小麦一般的植物混在杂草丛中，几乎很难分辨出来。陆明倒是终于见到了动物的痕迹，也不知道是田鼠还是野兔，钻在杂草从中窸窸窣窣。偶尔有来到河边喝水的，胆小的要命，稍有动静就会消失不见。

唯一胆子大的，是一只古怪的野猫，看上去毛发稀疏，两只眼睛却放着荧光，约莫是某种辐射变异。那野兽躲在河边的一棵树上，高高在上的审视着跑步经过的陆明，好似一位国王在审视自己的臣民。可惜这位国王还是过于敏感了，陆明刚刚停下脚步，它就钻进树冠消失不见了。

……

时光流逝，十几天很快过去，陆明没有在这个世界找到任何文明存续的迹象。这不免让人心生绝望，还好武道修行一日千里，主动和被动的占据了他大部分的精力，又加上刻意不去思考过于久远的将来，让陆明还能保持一个还算良好的心态。

直到某一天，一个人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长袍、高帽、满脸皱纹，还有一个长长的木头手杖和一大把雪白的胡须。

——稳稳当当的巫师形象。

“你是说，叫我去学巫术？”

陆明看着眼前这个比起甘道夫就差了一把长剑的老人，觉得十分难以置信。

一方面是自己在这个世界分明就是真正的文盲，为什么和本地人交流起来会毫无障碍，另一方面……

这个世界是末日废土，核弹都丢下来了——陆明找机会验证过，有些地方的核辐射浓度确实很高——不管是出现机甲人还是生化兽都很好理解。但是突然一位甘道夫跑到你面前请你去学巫术，这就有点出戏了。更何况陆某人好好的一个武者，修为已然算是登堂入室，就算想要学一些花里胡哨的把戏，去修仙不好么，干嘛要学巫术。

“是的，孩子。”陆明心里话没有说出来，所以甘道夫已然面容慈祥，“我来自蒙达卡巫师学院，世界上最好的一座巫师学院，虽然也是唯一一座。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自从末日发生之后，世界上所有的巫师们共同签署了《蒙达卡契约》，规定每个有天赋的人都有权利和义务进入蒙达卡巫师学院学习巫术，直到他成为一个合格的巫师为止。”

“包括其他世界的来客，契约会自动标记所有符合要求的人。”打扮的很像近战法师的老巫师补充道。

“哦对了，关于语言，这也是一种巫术能力的运用。”

陆明眼前一亮：“看来这里还不止我一个外来者，巫术的效果好像也很有趣的样子。那么，学习它有什么要求吗？比如每隔一段时间必须完成一定任务之类的。”

不管心里怎么想的，陆明都不可能会拒绝对方的邀请。哪怕这位老巫师其实居心叵测想要把陆明拐走去搞什么禁忌实验，陆某人也认了——总比继续一个人在废土上游荡的好。

再说陆明艺高人胆大，怎么说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娃娃，保护自身安全还是有信心的。就算巫术这种东西一听就有诡异难防的感觉，大宗师的拳头、匕首和弩箭难道就是搞笑的吗？

老巫师深深的看了陆明一眼，道：“原则上，每一个巫师都要为了拯救这片废土而努力，但除非特殊情况，我们并不会强制要求某个人去做什么事。”

“挺好。”陆明道。“能和我说说这个世界的情况吗？我在这里走了十几天了，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