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计
叶司音忽然就俯身,将她按在墙上狠狠地吻了下去。
舒厌厌没料到这样的一幕,瞳孔一下子放大。
回过神,她推开他,“你干什么?!”
“不是觉得没关系吗?”他问她,那双异色瞳鲜有分明的情绪,执拗而较真,“所以最后的结账的人是我,你该讨好的也是我。”
不知酒的缘故,还是被气得不轻,他的眼底有些泛红。
莫名,但是就那一瞬,舒厌厌忽然笑了,双手揽上他的脖子踮起脚去吻他。
叶司音很快反客为主,扣住舒厌厌的后颈将她带进自己怀里紧密贴合。
那晚从商务包房出来,舒厌厌满身酒气,怕引发家庭矛盾,她不敢回家去,两人便就近打车去了一处公寓。
事实上那里才是叶司音常住的公寓;舒厌厌看着他用指纹开了门,看着眼前陌生的复式公寓,更加误以为皇后区那处宅邸是他前女友的心爱之物;尽管嫉妒,她还是想为他做些什么。
因为长期跟班,她非常清楚光影那次风波以及叶司音面临的处境;她非常清楚自己怎么做能帮到他。
第二天,舒厌厌醒来时,叶司音已经出去了。
舒厌厌套着叶司音宽大的衬衫,看着厨房留下的早餐,心里忽而动容,她愈发确定想为他做些什么。
于是舒厌厌再回那家多面向营业餐厅,递交辞呈时,留了自己的电话。
仅管惊讶又惋惜,但那大堂经理还是保留了她的联系方式。
紧接着又是一系列快进似的画面:
生活一天天恢复正轨,上课,做试卷,补习,回家……
就在舒厌厌几乎要忘记那段纸醉金迷的工作,某天夜里,她接到一通陌生号码的来电;
很显然,这通电话来自于那位上市集团老董;对方是不扣不扣的老色批,喜欢的口味不外乎身轻体软易推倒,年龄越小越好的女孩子。
舒厌厌隔了好一会儿才接。倒不是装矜持,只是为缓下那天商务包房发生不快的恶心。
那通电话里,对方将道貌岸然发挥到极致;先是主动询问她为什么辞职,表示遗憾与关心,再不断解释自己那天只是醉酒失态,深表歉意。
舒厌厌谎称自己也喝多了,已经不记得那天究竟产生了怎样的不愉快。
于是气氛一下子就轻松起来。
聊了没几句,舒厌厌以电梯信号突然不好为由,挂断了电话;她又打电话给滢滢,将事情做简单解释,同滢滢商议如何不将自己陷入危险,又能让对方心甘情愿掏出一笔数目不菲的资金。
商议的结果就只有——
来出佛跳墙的戏码,让对方即便在知道上当后也只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舒厌厌略微犹豫,“可行吗?”
“放心。”滢滢道,“身正的人才不怕影子斜,这种老色批满肚子坏水,怕的事情可多了去……出了事大不了找我哥来为我们善后,不用担心闹到你我家里都知道。”
“切记——保持电话畅通。”
“好。”
挂了电话,舒厌厌按照商议好的手段,按照号码添加了对方的私人微信。
在好友申请通过的几秒后,舒厌厌向对方发送了几张照片。
是滢滢不久前为生日宴拍摄的艺术照;她本就是骨相就惊艳无几的美人坯子,在略施粉黛精心装扮后更是清水出芙蓉。
然而在照片送达的半分钟后,舒厌厌很快将照片撤回。
她又发送了一段几秒钟的原相机自拍视频;视频里,柔若无骨的滢滢比照片还要尽显美人气质;她将视频也一同撤回。
很像是在与朋友聊天,一不小心就点错了误发送的。
隔了隔。她什么消息都没再发。
对方却坐不住了,火急火燎地询问道:“学生想必开销很紧,如果有想买的礼物想要的奢侈品,不妨直发链接,叔叔替你们付账。”
舒厌厌回复的口吻很接近全然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真的吗?好贵的呢!”
说完,她将手边早已复制好的链接也一同发送了过去;是款刚刚上市的香水,价值约为三年度的学杂费;发出去不过半分钟,链接页面就显示付款成功,支付的还是两瓶香水金额的价格。
对方道:“帮你们问过这牌子的区域经理,有现货可以派送上门,天色尚早,不如……你和你的小姐们一起来拿。”
舒厌厌一连发送了三组小人儿开心到模糊的表情包。
她说:“可是我的好朋友家教很严,她不能外出。”
“是吗?”
对方难掩遗憾,但很快又道:“你来也好,转赠给她。”
安全起见,舒厌厌原打算带上舒一诺一起的。
但很快,对方又补充道:“鉴于我这边安保严格,就别带朋友了,你自己来就好。”
舒厌厌斟酌再三,料必带舒一诺也只能帮倒忙,于是独自赴约。
对方给出的地址是一处很隐秘的商务酒店;规格颇高,安保也确如所言,很是严格;填完资料还要经过女保镖的层层安检……
到这里,舒厌厌隐约觉察或许她的小聪明不足以和这种阶层的老色批玩手段玩花样,但人已经在别人的底盘,于是就只好硬着头皮,心存那么一丝侥幸能事成,且全身而退……
结果当晚根本无法保持信号畅通,酒店处处是信号屏蔽器,手机形同摆件,既无法打出电话,也无法接到打进的电话;没能照原计划将准备好的跟拍设备带进来留下用作威胁的证据;又没能与预先安排在附近的保镖取得联系,倒真成了孤立无援。
舒厌厌看到梦中的自己反锁了浴室,躲在浴缸里,她忽然记起先前自己误饮了进门右手边的那杯水;
不知里面添加了何种分量的化学药剂,但很快,即便是淋着冷水冻得浑身发抖,她的意识还是没能恢复,目光越发麻木又迷离;她将自己脱了个干净。
似乎是有人唤她的名字;然后,重重的砸门声不断响起。
意识有点恢复的瞬间,她惶恐地看向浴室的门。
而那门就好像随时会轰然倒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