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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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个忙了一宿，与采儿小姐商讨着，实践着，差点把腰都累的直不起来了。那啥，可别误会了，王胡子这厮可是一老实人，他是和采儿小姐商谈那葡萄酒酿造技术和加之于实践，为了把那葡萄干弄成葡萄汁，王炳炎也确实累得够呛。
完事儿后，王胡子本想就在采儿姑娘房中将就一晚得了，不过采儿她娘防贼似得的防着王炳炎，让他没找到丝毫下手的机会。
翌日早晨，益州府里八方七里的青年男子不等天亮就起来，一批一批，络绎不绝。大家向着一个方向，如潮水般向比虎啸山寨涌去，参加那山寨选丁。天色亮堂，那窗口处竟然洒进了层层金色的光晕，益州难得的放了一个晴天，昨儿个大雪狂下，实在让人心里慌得紧。
睡眼朦胧的王炳炎，揉揉眼睛，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顿时大叹一声：“我靠，终于放晴了，再不放晴我和你没玩——”
也不知道咋回事，王炳炎刚感叹一声，房屋外采儿姑娘的娇声就传了来：“胡子哥，你醒了，今天山寨选丁你还去么？”
“什，什么？今天山寨选丁？”王炳炎一拍额头，刚刚放晴的心情，瞬间落入谷底，猛地大叫道：“不好——”
他不顾周身的疲惫，胡乱套起衣衫，拔腿就跑，采儿只觉房门一开，身侧一股冷风吹过，只听胡子哥的声音远远传来：“采儿，你选将昨晚的工序熟悉熟悉，不懂的我回来教你——”
看着胡子哥远去的身影，采儿一剁小脚，一撇小嘴，闷哼出声：“哼——无人带路看你怎的去。酿酒不能赚钱么？偏要去选丁，还不是为了穆姐姐，男人都一个德行——”
出得门来，王炳炎才记起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往山寨走，不过还好，现在还有零星的几个人赶往山寨，随便拉着一人就知晓了。小半个时辰左右王炳炎就到达了山寨。
这虎啸寨，海拔五百多米，山势险峻、松柏叠翠，雄伟壮观，满山苍翠的森林上覆盖上了厚厚的积雪，除了险峻的岩石，陡峭的悬崖，其他地方全都是白茫茫的雪色，遮住了山峰，丰盈了山谷。这寨有石拱寨门三座，墙顶外沿筑有掩体，内侧设通道、排水口以及上下墙的斜坡道，属于典型的冷兵器时代军事防御工程。
俯瞰寨内面积近四百亩，现存寨营、哨房、石碾、石臼、水井、旗杆窝等遗迹两百多处，结构合理，杀气叠现，一副易守难攻的布局。
至于采儿家居住的那条小镇是人们用来进行物品交换的集市。长河发源于虎啸寨的西端，向东贯穿整个寨子。依山傍水，好一派清幽之境。
寨子建着一座座的木质建筑，炊烟袅袅，烟雾朦胧，晃眼一看还真没啥特别的，顶多就一普通的山民聚居在一起的农家寨。
但是要王炳炎相信这虎啸山寨是普通的居民寨，那打死他都不会相信。哪儿有居民寨子建的这么暗含军事布局的？他那几年火头军可不是白当的，这点军事常识还是有的。
此时山寨门前人山人海。此次的虎啸山寨选丁影响极大，因早有小道消息传出，如得选拔摘得甲等，即可获得穆寨主重用，成为山寨中流砥柱，这还不算，传闻穆寨主闺女有意在众人中寻一良婿来引领山寨。假如这是真的，可真不的了。众人也是削尖了脑袋向山寨里面挤啊。
五百名选丁中，即使只入选前一百名者，也可得丰硕赏赐，并得到山寨的重用。因此除了益州府的居民外，许多地方的人纷纷赶来，一时之间，虎啸山寨中满是喧闹的人群。
嘿嘿，不过山寨只招收一百人，不知有多少人要失望而归了。
此次招丁大赛乃是虎啸寨大小姐穆落英一手负责，为了办好这次选拔大赛，她作了精心的准备，调派山寨的三百精壮人员维持秩序，亲自审核此次参选人员中的突出者。
王炳炎急急忙忙的赶到了山寨，却还是晚了一步，问了旁边几个人，才知道山寨头轮试题已经出来了。正暗自懊恼间，忽见身边一位身着麻布旧袄的老兄正看着手中的字牌愁眉不展，王胡子眼珠一转，走过去一拍那老兄的肩头：“喂，这位兄台，你怎么了？遇见啥难事了吗？”
那人忽的一回头，看着眼前这人和自己一样装扮，看来都是一路货色，心中也亲切了几分，摇头苦道：“这位兄台也是来山寨选丁的，哎，我花了一两银子才勉强有个入选资格，这下是真完了，看来进入山寨当差的伟大梦想是泡汤了——”那人说完，牛大的眼睛使劲盯着手中的字牌，痛苦至极。
“原来是这样？”王炳炎贼眼一瞧那汉子手中的字牌，暗中一笑，就这么个题目都回答不了，说你不蠢还真没人相信。
只见那题目是：有一棵树，树下面有一头牛被用一根两米长的绳子牢牢地栓着鼻子，养牛的人家把饲料放在离树五米的地方就走开了，牛很快就将饲料吃了个精光。牛是怎么吃到饲料的呢？绳子并没有断，也没有一点被解开的痕迹？
王炳炎脑筋一转，说道：“如兄台不介意的话，我来为你解答如何？”
汉子听得一愣，这等好事也会出现，别人都是生怕自己答了出来，抢去了那入选名额，眼前这家伙有这么好？想完便将信将疑的将手中字牌递给王胡子，说着客气话：“劳烦兄台了，如此次入选，兄弟定当厚报——”
就他妈你这身衣服，都不知道穿了几十年了，还谈啥厚报，不是看你和我一路货色我才——我才不欺负你，你看你这老实样，不欺负你欺负谁？
王炳炎装模作样的沉思半天，最后有气无力的将那字牌握在手中，用一副悲痛的语气道：“兄弟啊，看来你和这虎啸寨真是有缘无份了，这，这千古难解的题怎么就被你赶上了呢，哎，小弟真是无能为力了，老哥你节哀顺变！”
忽闻眼前这人的语气说不出的沮丧，那汉子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伤心欲绝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穆小姐没了，我的一两银子也没有了，天呀，你可叫我怎么活呀——”
哎，王炳炎拍拍那汉子的肩头，挎着一脸沉痛的表情，用一口商量的语气道：“我看这位兄台家境也不算殷实，一两银子却也不是小数目。兄台你看这样可好，我出半两银子将你这题收购过来，让你少亏点，也是为我未出生的孩儿积德，你意下如何？”
王胡子扯谎，眼睛都不眨一下，连媳妇都没着落，哪儿去找未出生的孩子？这个牲口。
这小子是干嘛的？咋一看这人，贼眉鼠眼的，那神情猥琐的没边了，汉子忙退两步，怀疑的看着王炳炎，疑声道：“兄台这是什么个意思？你可莫想打我注意！”
着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王炳炎忙一挥大手，气道：“你看我是这么庸俗的人吗？既然兄台不愿，我也不强求。再见——”王炳炎一转身，毫不犹豫的走了，口中嘀咕着：“现在连做个好人都没人相信，天理何在，公里何在？我未出生的孩儿啊，爹爹对不起你啊！”
见那人走得甚是决绝，再一看他那悲愤的表情，不像是骗人的。再一想多亏不如少亏，那汉子急忙喊道：“兄台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