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一定要万事小心
齐铮感觉到袖子被拉扯了,回头一顾便见是温心钰跟了上来。
她今天穿了身鹅黄的衫子,明丽温婉,跑起来轻衫浮动,好似一团雾气,温心钰气喘吁吁地道。
“你走这么快做什么?我差点没追上。”
瞅了瞅齐铮两条大长腿,温心钰心道不能怪她走的慢,只怪齐铮腿长还走的快。
齐铮没想到温心钰回跟来,“你不和他们议事吗?”
温心钰挽了他的胳膊。
“不去,我只是半个月见教的人,挂个名头而已,就算他们出了事情,我这个有家的人也不能跟着他们千里迢迢赶往月见教啊。”
听到温心钰亲口说月见教是她的家,齐铮眼里的笑意深了。
“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齐铮从袖袋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檀木盒子,温心钰被他送礼物送的都习惯了,随意的伸手接过来了。
一个完全由宝石和金丝做成的花静静的躺在深蓝的绒布上,深红的宝石浓烈,金丝缠绕也不显俗气,反而更为华贵精致。
温心钰拿起这支别出心裁的宝石花,讶异的发现它不是簪子也没有其他用途,只单单是朵花罢了。
“送你,永生的花。”
齐铮轻声道,目光柔和的望着把玩宝石花的温心钰。
温心钰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宝石花,弯眸笑了笑,“多谢。”
别人花朝节送给心上人最美的鲜花,但鲜花再美也终有凋零的时候,宝石花美丽至极,也不会凋零,当得起永生二字。
弯月是伴随着一个坏消息而来的,温心钰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消息,但已经严重到邵天扬这个吊儿郎当的教主都必须会去了。
华大夫也随行其中,温心钰和齐铮他们送出去了城门,才堪堪停下。
邵天扬远远的站着,看乌云密布的天幕,看远处萋萋芳草就是不看温心钰,他怕自己多看一眼,就想留下来,或是想把她一起带走了。
弯月对齐铮一行人没有过多接触,也神色冷淡的站在齐铮身边,只有华大夫和温心钰站一起。
华大夫眉头皱着,眼看快启程,他对温心钰道“你一定要万事小心……”
叹息一声,“你的命格特殊,凶险异常。”
再多的就不能说了,华大夫剧烈的咳嗽起来,血水从嘴里涌出,温心钰骇然,慌忙递上手帕。
弯月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她搀扶住华大夫,不悦地道“天机不可泄露。”
温心钰眼睁睁的看着她扶着华大夫随邵天扬一起上了马车,心里好似蒙上了一层阴影,极为不舒服。
回到府邸,温心钰心情沉重。
脑中一直回想着华大夫口中的话,齐铮见了只当是温心钰感伤离别,“今晚宫中有宴会,你随我一同去吧。”
他希望宴会上的热闹气氛能冲淡温心钰心里的忧伤,但温心钰现在不是忧伤,而是担忧,闻言提不起兴趣的摇了摇头。
婉拒了,“我身子不大爽利,你去吧。”
齐铮见此只好作罢,等到了傍晚他去了宫中,温心钰支呆沉思,方瑜走了过来,红着脸说要和影一出去才买东西。
说是才买东西,不过是一同出去逛街罢了,花朝节这样热闹,他们也希望出去转一转,温心钰自然首肯了。
但他们一走,温心钰这才发现房中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空寂的可怕,她捂住胸膛,越发心慌。
屋子里空荡荡的就只有温心钰一个人,她心里又沉闷的厉害,尽管点了等,那灯火也照不亮她心中的暗沉。
温心钰坐不下了,干脆起身走向房外。
屋外的一切都沉浸在迷离夜色中,她从廊下的风灯下走过,光晕里她眉眼敛着,一副不愉忧愁的模样。
那双黑亮的眼睛也暗淡无光,好似藏了一片弄雾似得。
温心钰走了好一段路都没见到一个下人,这才恍然的想起来,今日是花朝节,她昨日给他们放了假。
现在府邸里的下人早就出去过节了。
走了一圈,偌大的将军府一个人也没有。
温心钰被夜风吹的发丝飞舞,心头泛起一股凉气,便脚步一转准备自己去厨房烧杯热茶解解心头寒气。
厨房里亮着暖黄的光,温心钰上前推开门,讶异的发现原来这里还藏着一个人。
影七正坐在厨房里的小木桌便用晚膳,温心钰扫了一眼她面前的白粥和小菜,犹疑地道“这些你吃的饱吗?”
影七也是练武之人,虽然是个姑娘但是体力消耗很多,需要多吃些才行。
影七根本不领温心钰的情。
两人虽在前些日子说开了,她不再执着于齐铮,但心底到底留下一个求而不得的疤痕,看温心钰不像是看眼中钉,但终究也没什么好气。
她淡淡瞥了温心钰一眼,“要你管。”
她端了白瓷碗里的粥,几口便喝完了,把空碗往桌子上一放,继续坐在椅子上吃一旁盘子里的小菜,看都不看温心钰一眼。
温心钰大度的没和她计较,进了厨房找到了茶壶,打开一看里面只剩下一点凉茶,她只好倒了重新注入水,放在炉上烧着。
影七虽没正眼瞧女主,余光却时不时瞥向她,毕竟一个屋子里有人在能身旁忙前忙后的转悠,你很难不去关注她。
温心钰没注意到影七的视线,她也有些饿了把橱柜里的菜拿出来自己做了水煮肉和拌凉菜,简单但是有肉又菜,热气腾腾的香。
温心钰端了菜在影七对面坐下。
影七想要克制自己看向菜的眼,但是口中凉掉的小菜越嚼越无味,温心钰面前的菜越看越香。
温心钰善解人意,瞧出她眼中渴望,不动声色发拿了个干净的碗将盘子中的肉分出去一半,搁在她面前。
“别自作多情,我不要,你自己吃。”
影七硬气道,温心钰却笑道“我做的有些多了,吃不完,麻烦你帮我分担一点了,不然浪费了多不好。”
她话说的婉转。
影七眼珠子转了转,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把肉拨到了自己碗里,“下次吃不了那么多就不要做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