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找茬
“你的仙缘?”李通大吃一惊,“据我所知,这可是上天对你的考验。跟你好几百年了吧?怎么会出事呢?”
王遥也说:‘如何破坏的,你且说一说。’
“我的仙缘,从来没有像这次那么艰难,足足一个月,都没找到。今晚,终于找到了,是一个叫刘康的。然而,十分钟不到,这份仙缘就结束了。我赶紧掐算,却算到他有难。”
杨石指了指宋文东:“他叫宋文东,他被人施法,害他跳了楼。他死前见到的人,就是南宫义。”
王遥和李通,互相看了眼,满脸的愕然。
“咱们师兄,没道理要害你啊?动机呢?”
“说实话,我的第一感觉,也是不相信。所以,得来对质一下。就算不是他,他能假扮成他,肯定也不是一般人。”
王遥冷静了一下,对杨石说:“杨道友先别激动,兹事体大,我马上派人,去把师兄找来,确实得好好说说。”
杨石走上前去,大咧咧坐在中间那个宝座上。
“那好,我就在这等他!”
王遥再次气得笑起来:“我说杨道友,咱们师兄有洁癖,不喜欢别人坐他的位置。再说,你坐在我们俩中间,搞得好像我们在侍候你似的。”
杨石鼻子一哼:“怎么,这是皇上的龙椅,等着传给儿子的?”
李通噗嗤一笑:“杨道友,别气得失了智,你这样说话很容易吃亏。”
杨石好像发现是这么个问题,干脆蹲在宝座上,不出声了。
王遥呵呵笑道:“杨道友斗嘴一直都不在行,你别挤兑他。”
杨石冷哼一声:“你们俩,别道友长道友短的,今天这事很严重,假如真是南宫义疯了,坏我的事,等会打起来,谁跟你们是道友?”
李通乐道:“杨道长,这里可是我们的地盘,你的法力,与我道兄,也就是伯仲之间,就算我不动手,你也不敢在这里逞强吧?”
杨石也不争辩,哼了声说:“天玄道人,大家都几千岁了,没必要说这种打打杀杀的话。我要是对你们动手,就你这地方,翻过来让太阳来晒晒就好了,何必费唾沫?”
王遥一听,揪然变色:‘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是假,要看有没有必要,兔子逼急了也咬人,何况这性命攸关的事呢?”
听到“性命攸关”这四字,王遥和李通都是眉头一紧,不敢说话,但宋文东不明白,他站在三个人下面,嘟囔道:“没那么严重吧?”
崔得福从边上转过来,围着宋文东看了几遍,冷哼:“你这个凡人死鬼,能知道什么?这可是跟杨大仙的天劫有关的。”
杨石蹲在南宫义的宝座上,听崔得福说到“天劫”两字,腾地窜起来,一个巴掌扇到他脸上,崔得福踉跄后退。再一个黑虎掏心捶在肚子上,崔得福嘭地趴在地上,然后再一脚,把他踢得飞起来,直撞出十米远。
“我让你多嘴了吗?”
杨石说完,拍拍袖子,坐回中间的宝座上。
宋文东看得咋舌,这杨石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打人的招式干净利落。
王李二人,看着他打人,也没出手制止。
过了一会儿,只听黑暗里传来一声哼唧,哎哟几声,崔得福不服气地喊:“杨大仙,这都是岭南修道之人都知道的事,你就是借机把火发我身上。”
王遥劝道:“这个崔得福,是我师兄的开山弟子,脑子特别轴,还请手下留情。”
李通也说:“我们这个天隐仙境,是隔绝天地的所在,说说天劫,有什么所谓?再说了,一提到天劫,咱们弟兄才是一肚子冤屈!”
这李通的话,说一半留一半,对宋文东来讲,简直就是个哑谜。看到杨石这么容易暴怒,跟之前的印象完全两样,也不知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让他如此表现。
王遥把崔得福叫上前,训斥他:“你这小子,嘴太欠,确实该打。这天劫的事,能随便挂在嘴上吗?虽说咱们这个地方,隔绝天地,你说的话,断不至于上达天听。要是在外面你这样多嘴,直接就被打死了。”
崔得福鼻子哼唧了一声,也不敢犟嘴,老老实实退下去。
宋文东在边上,看得也是吃惊。这家伙,刚才被一顿胖揍,却一点也看不出来,走路还是那么雄赳赳的,要是去拳击馆当天然沙包,那真是最好的出路。
李通也嘀咕了一声:“这小子谁也不服气,也不知为什么非要跟杨道友过不去,每次都被人当沙包一样打,还不识趣。真是脑子坏掉了。”
经崔得福这么一闹,大家都失去了说话的兴致。王遥和李通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又恢复到石蜡像的那种感觉。杨石也不烦躁,盘膝坐在中间,居然打起了坐。
宋文东傻站在那里,没人告诉他该干什么。墓穴里的其他僵尸个个都离得远远的,没一个人上前。他不敢乱动,搞得好像被老师罚站似的。
他心里一团浆糊。
杨石是在寻找仙缘,自己跟他完全没有关系。但他的仙缘被人搅和了,却莫名其妙关联到自己身上。而且,他的仙缘,看起来还跟所谓的天劫有关系。
那自己在其中,到底是什么?仅仅是个无辜替死鬼?那好像犯不着带自己来这个隐秘的地方。如果是要对质,自己一个毫无法力的糊涂鬼,这些可都是千年僵尸。
看起来,杨石的天劫,似乎也不是秘密。这里的人个个都知道,为什么又能如此暴躁呢?
今晚上仅仅几个小时,突遭横死,死了还是个糊涂鬼,什么都不知道。杨石说,鬼魂都是会开天智的,如果自己也开了天智,至少基础知识得有,不至于现在听他们聊天,全都是云里雾里。
也不知愣了多久,地道里传来一阵走路的声音,外面有人回来了。
一个洪亮的吼声传来:“是杨道友来找我吗?稀客,稀客。”
看来这就是南宫义了。
宝座上的三人,根本没人吭声,动都不动下。南宫义走到近前,瞄了宋文东一眼,宋文东感觉一股寒气冒出来,从头冷到底。
这,这不就是那个老头?
宋文东冲到杨石身后,战战兢兢地说:“就是他,就是他。”
杨石缓缓睁开眼,冷漠地扫了南宫义一下,哼了声。
南宫义见他坐自己的宝座上,脸瞬间拉了下来:“你小子敢坐我的位置?赶紧给我滚下来。”
王遥赶紧出声:“师兄,杨道友是来找茬的,你别让他发飙。”
南宫义一愣:“找茬?难怪我弟子慌里慌张的,挺大一个大仙,跑迪厅吓唬小辈,你到底啥事。”
杨石冷笑道:“你不是听小宋说了吗,你把他给杀了。”
南宫义一脸的黑线,啥?我杀他?他是谁?杀他干嘛?
你今晚去哪里了?
我在网吧呆了一夜啊。
你以前不是都去迪厅的吗?那里年轻人多,阳气才盛。
嗨,老是去听那些吵死人的歌,我想换换口味。网吧也是乌烟瘴气,全是熬夜玩游戏的单身狗,阳气也多。
杨石走下宝座,一字一句地说:‘那你嫌疑还真是大了。’
南宫义傻眼,你到底在说什么?这只鬼,为什么说是我杀了他?
杨石把晚上发生的事,简单说了遍。
南宫义当场石化,他们五个人,没一个人说话。
俄而,南宫义自己挠挠头:“你别说,我真没有不在场证据。我们兄弟三人,每月初,会轮流到阳间吸取阳气。今天恰好就是轮到我。以前都是去迪厅的,今天恰好又换了口味,哎呀,百口莫辩。”
李通说:“这个事情,咱们不要在这里说,去另一个地方,好好捋捋。”
他手一挥,宋文东眼前一亮,居然到了一个很有古典风范的府邸,四处都是水,他们站在一个凉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