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3章 回天沐国
那滴眼泪滴落到任盈歌的脸上,顺着慢慢滑落下去,而落在地上的瞬间,沐臻感觉到自己体内一直被束缚着的那股力量突然消失了。
整个人仿佛是自由了一样。
而宇文珊娜也亲眼看着侍女手上拿着的血铃铛咔嚓的碎出一道裂痕,随后裂痕越来越大,最后直接变成了碎片!
血铃铛里面包裹着的是这些天以来宇文珊娜供奉的血,直接淌了一地,吓坏了路过的路人们。
宇文珊娜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哪怕是隔着很远,她都可以感受到沐臻身上的冷度,哪怕是知道她们两个彻底的完了,但是她依然还想要挽留。
“沐臻,我府上有大夫,我可以……”
“不用了。”
沐臻根本都没有看她一眼,甚至没有理她,抱着任盈歌直接离开了,而这也让宇文珊娜瘫坐在了原地,一行眼泪慢慢的流了出来。
……
昆若的街头,人们只看到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后背上插满了箭的女人疯狂的跑着找着医馆。
可是每到一家医馆,都只看到大夫摸着胡子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救不了……”
更有说话直接的说:“公子,你这个人根本没希望了,鼻息都已经没了,怎么可能……”
后面的话,直接被沐臻用眼神给逼了回去。
就在沐臻抱着任盈歌心灰意冷的出了医馆的时候,沈杭书不知道从哪里跟了上来,“沐臻。”
听到熟悉的声音,沐臻转头看到沈杭书在身后看着她,对任盈歌的状态了如指掌:“盈歌已经……所以你让大夫给她处理干净了放回客栈吧。”
说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她看到沐臻的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似乎很看不惯她说这样的话,但是她还是继续说着:“现在两国交战已经快要休战了,马上就可以会天沐国了。”
“落叶归根,你也不希望看到她这样的状态回去吧?”
即便沈杭书说的都是实话,可是沐臻如何能够承认任盈歌真的已经回不来了?
他没有说话,站在原地,跟个斗气的孩子一样倔强的抱着任盈歌不肯点头。
触及到他眼底的难过和哀伤,沈杭书看了也有些心疼,但是看到他脸上的泪痕,心中又是一喜,上前说着:“你现在是不是已经解掉了血铃铛了?”
“那么既然你为了盈歌的事情这么伤心,就更加应该快点振作起来为她报仇了啊!”
或许是这句话激励了沐臻,他突然反应了过来,点点头抱着任盈歌进了医馆,按照沈杭书说的,让大夫给她清理好了之后,抱着干净的任盈歌走了出来,回到了她平时住着的客栈。
费连东即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看到这样死气沉沉的任盈歌还是吓了一跳,连忙跟着走到房间:“盈歌这是……”
“嘘。”
沈杭书扭头刚想跟费连东说什么,就看到沐臻回头问着:“盈歌最近都住在这里吗?”
“是。没有变过客栈,她的东西还在这里。”
桌子上刚好摆放着任盈歌送回中原去的那封求问血铃铛的解决办法的信,而任盈歌不着调什么时候在信的后面写上了破解的办法。
沐臻看到眼泪这两个字的时候恍然大悟,也立刻懂了为什么任盈歌明明可以躲过箭雨却还是被射中了。
“为什么她要让自己受那么重的伤!明明她可以让伤口浅一点,我照样会难过流泪啊!”
沐臻把纸张揉成一团,恨任盈歌的决然,也恨自己低估了宇文珊娜,但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按照你的性格,如果盈歌只是受了点轻伤,你会流泪吗?”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沈杭书直截了当的说出了任盈歌为什么要这么做的理由,让沐臻成功的闭了嘴。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坐在了凳子上:“你们出去吧,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这个时候,沐臻受到了莫大的打击,沈杭书知道他要跟任盈歌单独呆一会,也没多说什么,带着费连东走了出去。
关上门之前,她看到沐臻那个颓然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可怜。
“盈歌这个方法着实是有些太狠了,不知道如果她看到沐臻这样会怎么想……”
“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啊。就看接下来沐臻怎么做了。”
“他不会真的找宇文珊娜对她做什么吧?”沈杭书突然想到了这个可怕的可能性,“按照沐臻的性格,也不是没可能啊。”
毕竟任盈歌对沐臻这么重要,可是却死在宇文珊娜手下,沐臻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会。”费连东却十分肯定的摇了摇头,让沈杭书突然来了好奇:“你为什么这么说?”
“今天宫中刚刚传回来的消息,他们派去中原的使者已经跟天沐国谈好了,休战,并且成为附属国。不过几天,边境就要撤兵了。”
“什么?!”
这个消息着实是让沈杭书意外:“就这么解决了?”
意料之外中,她总是觉得这件事情透着一股诡异的感觉。
就像是有人预谋了这一场战争一样。
可是他是谁?背后的目的又是什么?
就在沈杭书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突然看到小二来找费连东,一脸的受宠若惊:“小公子,国师来了!”
国师亲自到了这里,可以说是比昆若王还要让人激动。
费连东也吓了一跳:“国师来了?”他还以为小二看错了,结果下一秒就看到公孙莱安真的从门口走了过来。
他似乎是认识费连东,对着他点了点头:“费连公子好,我来找沐三皇子谈点事情。”
之后直接上了楼,对所有人的行踪都十分了解。
而费连东和沈杭书哪里敢拦这尊神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公孙莱安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
良久,费连东才反应过来:“我就说沐臻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居然会是三皇子!那他战争时期来这里干什么?”
对于后知后觉的费连东,沈杭书翻了个白眼,都懒得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