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博衍篇
竖日一早。
只听到厨房里传来一阵惊呼,乔安歌整个人倒在了地上,阿姨紧紧地捂着嘴巴,随后慌张的跑了出去。
“喂......120吗?我家太太晕倒了......在.......”
“您别急,我们马上安排车辆。”
所幸的是,救护车来的速度很快,通知完了医院之后,阿姨也给唐修打了个电话,唐修皱着眉头,看着下面的人,有些沉默。
周围的气压也有些低沉下去,大家都知道,这个人不是个好说话的,纷纷低着头。
“这次任务危险性不高,人口失踪案就交给你了。”
唐修看了眼坐在最后面的人,被点到名的白羽,一愣,随后说了声,“我知道了。”
唐修匆忙的脱下了身上的衣服,淡然地起身。
只留下一脸错愕的众人。
——
博衍安静地坐在办公室里面,唐修人已经到了,但是他该来的不是他这儿,这会儿也只能大眼瞪小眼的。
“我不是妇科医生。”博衍淡然地说道。
“我知道,你要给我找最好的医生。”
“南医大的医生,都不错。”
“我说我要最好的!”
“妇科主任,青医生。”博衍看了他一眼后,随手写下了她的电话号码。
青医生不属于南医大的,也不是南医大的妇科主任,所以想找到她,还是得费一番心机。
“不过,乔安歌的状态,也不算很严重,只是身体有些虚弱罢了,也没有必要找青医生。”
唐修拧着眉头,没有说话。
他看着唐修起身,到嘴边的话,也没有说出来。
“你没找过唐橘?“唐修背对着他,问道。
虽然他对这个所谓的妹夫,好感也是有的,但是就是他的妹妹,不怎么讨喜。
“嗯。”博衍轻轻地嗯了一声,唐修脸色一沉,但是他看不见。
“你要是没有准备和她好好的,就不要找了,你们本身就不配。”
博衍敛眸,如墨般的眸子透漏出青玉色的冰冷。
他指尖微曲,轻扣了下桌子,说道,“出去记得带上门。”
唐修周围的气压明显下降了些。
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径直离开了。
等到唐修离开了之后,博衍拿起笔,在日历上画了一个×。
又一天过去了,距离她离开,已经是五年了。
五年也不知道可以改变些什么,但是他每年,都知道,她会回来南城,会陪外婆过年,会和夏佳筝他们去聚会,但独独,这些,都没有他。
今年的春节,唐橘也是要回来的,他微微叹了气,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方泽南和博雅的婚期将近,而博榮,在两年前,已经离世了,去世的时候,也没有所谓的忏悔,也没有说同意婚事,好像什么都跟他没有关系一样,而博衍,也只是尽了自己的责任,便是什么都没有做。
晚上七点钟,他接到了博雅寄来的请柬,那些事情对博雅来说是一种伤害,但是方泽南的陪伴,怎么样,也是让她感受到温暖的,虽然,有的时候不一定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嫁给一个合适的人,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博衍将请柬放在一边,倒了杯水,身边的瓜皮乖巧的趴在他的脚边。
今年已经三十九岁的博衍,仍旧是单身,医院里一众年轻貌美的护士追求,但是他却提不起什么兴趣来,也许是过了那个年纪了。
一个人过完后半生,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窗外繁星满天,南城的空气最近清新了不少,他打开了窗户,任由着晚风不断地从窗外涌进来,给这个空间,增添了不少的烟火气息。
只是门外面有些响动,他微微错愕了一下,便将门打开了,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房子是卖掉了的,但是现在,她却完完整整地站在他的面前。
身后还跟着几个稍微强壮一点的男人。
他把房子买回来之后,都给了唐橘的,但是唐橘当时没有要,他只好把房子转给了夏佳筝,但是看这个样子,能够光明正大的搬进来的,应该是自己买回来的,什么样的手段,他不知道。
五年过去了,但是什么都没有变化,尤其是那双眼睛,还是那么的清澈单纯,没有让任何的世俗纷扰所耽误。
只不过身上的衣服,倒是换成了一袭素色短裙,雪纺面料的衣服衬托的她越发的娇小,但是又显得她成熟了不少。
头发微微的挽起来,搭在了肩膀上,星星的耳钉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着亮光。
她也看到了他,微微错愕了一瞬间,便是莞尔一笑,当做是打了个招呼。
“博医生。”她的声音,却是一点都没有改变。
“唐小姐,这些东西也要搬进去吗?”
“是的,小心一点。”
那些画画的都是同一个人,博衍认出来了,这个是她的母亲,各种姿态的女人,温柔端庄的,成熟大度的,都有。
是啊,五年过去,他竟然是忘记了,那个刚刚毕业的小女孩,已经成为了名震天下的画家了,终究是走了母亲的道路,夏雪的女儿,这个名称,给了她一片光明的前途,而博衍这两个字,却什么也没有给她。
瓜皮闻到了熟悉的气味,也跑了出来,开开心心的在唐橘的身边围绕着打转。
唐橘抵挡不住它的热情,笑着打闹了一会儿,边将它安置到了一边去。
东西都陆陆续续的搬进去了之后,唐橘给他们结算工资,等到打发他们都走了,整个空间便是安静了下来,唐橘把瓜皮带到了博衍的门口,“再见”
瓜皮汪汪的喊了一声,有些不舍得。
唐橘背对着一人一狗,关上了身后的门。
这五年里,其实什么也没有改变,毕竟,真的很难。
忘记一个人也是。
今年,是第九年,喜欢博衍的第九年。
唐橘以为,再次看到他的时候,真的可以冷静的打招呼的,是的,她做到了,但是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瘫坐在地上,一声不吭。
偌大的空间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那些画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徒增了几分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