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全世界都将我遗弃了
房婼握紧了他的手,说道:“这么晚了,不累吗?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早上再说好不好?”顿了顿,“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但是,求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你可以对我吼对我恼,却不要什么事都憋在心里。我晓得,今天我和邢望在路上重逢,你都看到了。”
宋清倦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房婼抚摸着他的脸颊,说:“你应该冲上来骂我的,可是你却把自己折腾成了这副模样……”
她的声音,渐渐哽咽起来。
宋清倦忽然弯腰,将她横抱起来,放在沙发上,身子小心地压了上去。
房婼伸手整好被他拨下的衣服,嗔骂道:“这么晚了还不睡,折腾什么呢?”
他邪邪地勾了勾唇角,诚恳地说:“我被那女人下了药,撑了好久才爬到家里来,你难道不给我一点安慰么?忍得看我这般难受?很快,很快就解决了。”
“喂……”她弱弱地抗议,而双臂已经乖顺地圈住了他的脖颈,任由他宰割。
结束后,他帮她清理了一下,才抱着她回到房间。
小扬扬睡得很香,裹着严严实实的被子,窝在一角里。宋清倦看了一眼宋扬扬,对房婼说:“今天我打了邢望。”
房婼面色无波地看着他,这才发现他的嘴角有着小小一块青肿。
她伸手抚摸那块肿起的地方,“你也被他打了?”
他低下头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用撒娇的口气抱怨道:“他偷袭我。”
“那你难道不是偷袭他的?”她笑着问。
宋清倦干瞪着她,转过身去抱宋扬扬,不去理她。
房婼推了推他的手臂,谩骂道:“置什么气?”
他重新翻过身,目光幽幽地直视着她,“当我看到他抱着你的时候,你晓得我心里是什么感觉?”
房婼微微一愣,敛下眉不语。
“我不想你再与他再有任何瓜葛。”
“不会了,清倦。”她伸手抚平他蹙起的眉宇,“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今天遇见只是一场意外,我很明确地拒绝他了。”
“只是,明天的新闻,对你会造成负面影响吧?”房婼问道,当她听说宋清倦在酒吧里剥女人衣服的时候,她也难以置信,从未听说过如此荒谬的事情,而且还是宋清倦做出来的。
才不过多时,网络上就已然炸开了,曾经的亚洲天王欺辱少女的事被闹得满城风雨。
宋清倦叹了口气,自责地回答道:“今晚是我太唐突了,我不怕我被影响,就担心你和扬扬……对不起。”
房婼也不好再说什么,望了眼窗外的夜空,缓缓说道:“睡觉吧,清倦,很晚了。”
他将她搂紧,轻轻地吻了吻她的眼睛,“晚安。”
夜凉如水。
刚从派出所里出来的邢望和童韵宁,坐在附近公园中的凉亭里。
童韵宁魂不守舍地呆呆坐着,身上还披着邢望的衣服,两眼无神地瞪着地板,却在怨恨地咬着后槽牙。
“你活该。”邢望冷哼一声。
她木木转过首,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声音略带嘶哑地骂道:“你们男人,都是畜牲!”
顿了顿,音量又拔高了一截,“尤其是你!邢望,你是我见过的,最窝囊最犯贱的畜牲!”
他不以为然,装作没有听见似的,犹自欣赏着夜色下的风景。
童韵宁看了他好久,突然委屈地哭起来。
邢望凉凉地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就连你……都丢下我不管了……全世界都将我遗弃了,谁都不要我了……”童韵宁擦了一把眼泪,抽泣道。
他的眉心微微蹙起,仍一动不动地望着外面的景色,心情复杂。
第一次见到童韵宁的时候,她并没有像现在这样刁钻任性,那时候的她,还是一个文静乖巧的十六岁女孩子,认识她,比房婼还早一个月。
那时候童韵宁在自己的朋友圈里很受欢迎,她经常跑到他好友家开的面馆,也是在那里,他有幸认识了她。
一回生两回熟,后来他们成为了好朋友。可是他把她当成了朋友,她却想做他的女人,知道她喜欢房婼,就将自己的容貌变成了房婼的模样。
整容前童韵宁对他表白遭到了拒绝,后来连续好多天整个人都是失魂落魄的状态,有一天趴在他身上大哭,怪怨他没良心,骂他肤浅,觉得她不如房婼漂亮。
邢望无奈地安慰她,可是依然给予不了她想要的爱。
她含着泪说自己长得不如姐姐漂亮,她讨厌姐姐,非常非常讨厌。
然后,她下定决心要整容,一定要把自己整成姐姐的模样,他吓得阻拦她做傻事,可是童韵宁不听,毅然决绝地去了。
邢望不想她在自己脸上动刀子,明确地告诉她他只是把她当妹妹。可是她意志坚定,花了所有的积蓄都投到了整容上。
因为变化大,不敢让家人知道,所以她不敢在国内待着,于是一个人跑到了国外,就没有回来过了。
当她回国,两人重逢,虽邢望一直说只把她当朋友,但最后还是经受不住她那张和房婼一样的脸的诱惑,上了她的床。这种事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上了一次,就还会有下一次。
但是整完容后的童韵宁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放浪形骸、无拘无束,不满足于一个邢望,游乐在无数个男人里面。
凉亭中,还能听到耳边传来的童韵宁抽抽搭搭的哭声,搅得他心里一乱锅粥。
邢望伸臂将她揽在怀里,亲吻着她的发顶。她的体温冰冷得骇人,只有从她眼里流出的眼泪砸在他的手臂上才让他感觉到一阵滚烫。
“乖,我还在这里……”他低低呢喃着,眼底晦涩,痛苦和无奈交缠,像有一块石子砸落在平静的湖面上,他的情绪起伏难平。
“邢望、邢望……”童韵宁吸着鼻子含糊不清地唤着他,“我们……我们结婚好不好……”
他猛地一震,轻拍着她肩膀的手在同一时间停了下来。
童韵宁两眼一眨不眨地瞪着他的回答,然而他却丢给了自己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